應呈一動不動看着他,一張臉上遍布着的是天真無邪。
元辭:“……”
元辭咬了咬嘴唇,眼角微微發紅。
——應該是氣的。
他十分肯定貔貅聽得懂自己說什麼,就是不理會他。
這顯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什麼無理取鬧——
元辭面無表情地扯緊衣襟,心道:“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一盞冷酷無情的杯子。”
“……”
“我讨厭貔貅。”
元辭心裡“哼”了一聲,狠狠地瞥了一眼還在賣萌的貔貅。
應呈:“……”
他後知後覺。
……呀,生氣了。
應呈看了一眼元辭随地丢的星盤,幾步叼起,翹着尾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他一邊走,一邊心猿意馬想:“杯杯生氣了也好看。”
元辭氣來得快,消得也快。
不出半小時,又恢複了刷#頌遺博物館話題的狀态。
應呈蜷着尾巴窩在他肩上,還是舒舒服服地看着屏幕。
元辭動了動,抱怨道:“你好重。”
貔貅尾巴在屏幕上劃動,最後落在一句話上。
【叮叮當:博物館那隻橘貓好胖啊,這麼看來,那隻叫貔貅的還是挺健康的呐。】
元辭:“……”
他在貔貅的尾巴上頓了一下,突然感歎道:“你尾巴還挺靈活的啊。”
應呈:“嗯哼。”
他尾巴尖尖代替了自己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不如你打字,我們這樣溝通吧?”
應呈:“……”
應呈閉眼不出聲了。
——不要打字。
“怎麼了?”元辭壞心思地追問道,“為什麼不要?我覺得這樣交流可能會很方便的啊。難不成你有什麼難言之隐?”
應呈尾巴生無可戀地卷住元辭的手腕,心道:“我要是變回去了,你會讨厭我的。”
貔貅心思重重地歎了口氣。
元辭:“……”
元辭被他那老聲老氣的模樣給逗笑了:“好吧好吧,等你願意說了再說,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應呈尾巴卷得更緊了,以此來回應元辭。
還是喜歡。
——
周一,博物館閉館。
宮畫懶洋洋地躺在大門口,頭頂是一把大傘,腳邊是被她丢下曬太陽的肌肉兔子。
這兔子極大,目測有半人高。
昏昏欲睡的修複員們排排坐在牆角,陳敏在邊上規劃新建築。
元辭戴好星盤,把和于顧聊天的界面叉掉。
于顧說接送的人快到了。
于是他背着包出門,剛好碰上了綻錦和她腳下嗷嗷叫的系統貓貓。
元辭出門這事已經和文物們說過了。
出于地點原因,系統貓貓不方便帶去那裡。
他隻能一個人去。
……
元辭的身形在博物館門口頓住了。
“……總感覺包有點重了。”
他記得包裡沒放什麼啊。
——一點點食物和飲用水就有這麼重嗎?
元辭停下準備看看,但門口派來的人先叫住了他。
“館長,這裡!”
那人穿着标準的西裝,戴着白手套,看起來十分的正經。
什麼都好,就是不太像文宣部這個破破爛爛部門的出勤裝。
元辭謹慎地看了一眼星盤,真真正正确定沒問題後才走過去。
陳敏和一排修複員疑惑地看過去。
——沒見過。
但看到身邊的博物館員工沒有反應就又各忙各的的了。
元辭打開門,與後排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對上了目光。
元辭:“……”
他的眼神裡有些迷茫。
中年人卻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文宣部派來的,你坐吧。”
元辭身後的背包在中年人發言後輕輕地動了動。
元辭懷疑地坐下。
空間器啟動。
機器内一片安靜。
元辭斟酌了片刻,開口問道:“如果我沒認錯…您是應會長吧?”
背包動靜停了。
中年人含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