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元辭态度誠懇地感謝了青九的好奇。
青九:“……”
他将頭轉到一邊,到嘴的“我趕了好久的路才救到她們”又咽下了,幹巴巴地回應元辭:“…不用謝。”
綻錦垂眸,端起了一杯茶,然後遞給了發燙的青九。
“喝點水吧,”綻錦懶洋洋道,“别氧化了。”
叁陸壹:“……”
宮畫:“……”
青九臉更紅了,拿着水一飲而盡,用氣聲說:“等會出去,我倆打一架……”
元辭将橘貓放在一邊,然後捂着胸口虛弱地往後靠:“咳咳咳,各位,我好難受啊——”
青九馬上将注意力從綻錦身上轉移,自以為悄悄地看向元辭。
然而,偏偏大家都因為綻錦的話關注青九,他就算再悄悄也是被一群人圍觀着。
青九心大,什麼也沒有注意,隻是覺得有點奇怪,平日就應該綻錦關懷備至的話先出口的啊,但是現在怎麼沒人說話。
元辭捂着嘴,看起來還是很不舒服。
他臉帶悲傷,看起來脆弱極了,用沙啞的聲音道:“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應呈就先留在博物館吧,看看應會長之後的安排。”
綻錦:“……”
你就裝吧,護着那家夥。
真不知道你們兩個什麼關系。
“我和應呈說點私話。”
綻錦:“……”
成了,知道了。
——能說私話的關系。
她撇嘴看向得意洋洋的應呈,一時隻覺得這家夥和貔貅的情态真是像極了。
應呈不管外人怎麼看,他扭頭看元辭的反應,辯别那話是否真心。
元辭沖他禮貌地笑了笑。
應呈的心又不自覺地落入谷底。
魚貫而入的一群人又魚貫而出。
連帶着胖乎乎的橘貓也被叁陸壹掐着後頸肉拎出去了。
應呈乖乖地坐在床邊,看起來還和貔貅時一樣的,隻是現在這是個人。
元辭也沒有辦法摸摸頭誇他乖。
于是元辭直入正題:“那之前的事怎麼算?”
應呈眨眼:“算什麼…既往不咎?”
元辭上下掃視應呈:“也行吧,畢竟你混在博物館的這麼多天……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知道了。”
“把你丢出去,風險更大…”元辭從床上起身,借着應呈手上的力下床,“既然這樣,你待在這裡的時間就去和青九去學文物修複吧——我研究研究怎麼讓你在博物館的事情上閉嘴。”
應呈:“……”
不要啊。
元辭站起來,皺了一下眉:“你什麼時候把你的精神鍊接關掉。”
應呈搖頭:“我不知道,這東西又不像遙控器說關就關的…”
他越說越心虛,偷偷看了元辭一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杯杯。”
元辭對于他叫“杯杯”這件事接受良好,聽到不能關,隻是歎了口氣:“那你要接受好,我能聽到你的一切心聲喽。”
應呈點頭,表面純良。
元辭卻轉身,無情揭露了應呈的心裡話:“還在叫我老婆。”
應呈:“……”
救、救命。
元辭意味深長地看了應呈一眼,走到書桌前:“好了,簽個小小的合同吧。”
他的星盤已經丢在了那個地方,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了,系統貓貓說會上報【博物館】,讓他這幾天就試着用桌上的固定星盤辦公。
元辭心裡琢磨着,他一個病号辦什麼公,結果還是要為了應呈開一份。
應呈有點緊張地找話題:“你們這博物館裡真的都是文物…精嗎?”
元辭頭也不擡:“準确說是器靈,不過你也不懂,文物精就文物精吧。”
“那你開博物館是……”應呈膽小又好奇地問,“是為了什麼。”
元辭微笑:“官方說法,保護文物;現實說法,因為系統;我的說法,保護同類,以及趕緊下班……”
“接着。”
他将手邊的剛出爐的合同遞了過去。
應呈看也沒看,随即在上面簽了字。
元辭歪頭,臉上仍然帶着笑容:“你都不看看嗎?”
“我信你…”應呈抿嘴,若是貔貅樣怕是緊張到飛機耳都能出來了,“所以我不看。”
“别吧,”元辭挑眉,“等下把你賣了你還要誇我賣得高呢。”
應呈:“……”
他看了一眼手下的合同,靠着自己的經驗,翻到了最重要的部分,然後悲切地問道:“為什麼隻工作一個月?”
“你還想賴在我這不走了?”
元辭将筆丢過去,沒好氣道:“給你包吃包住就不錯了,要不是應宣華這麼說,我在回來後直接把你打包送走啊。”
“去找青九吧,他那堆便宜徒弟走了後,說不定寂寞的很。”
應呈眼睛瞪圓了,仿佛看着一個抛棄愛人的渣男:“你真的讓我去青九哪裡?”
元辭疑惑道:“不然呢?留着你光吃不做嗎?”
應呈一哽,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杯杯,我也難受。”
元辭:“……”
都是我玩剩下的。
元辭閉上眼睛,臉上微笑不變:“那你就休息一陣子吧,休息完了再去青九那裡學吧。”
“非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