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承笑了,拉着他的手去夠自己的耳釘,“郁老師幫我好嗎?”
“嗯。”
郁安認真點頭,然後小心翼翼伸手去碰那個銀飾,剛開始有些遲疑,摸清結構之後就很順暢地将那和圓環取下來。
原來卓承沒打耳洞,這是耳夾。
卓承被郁安用心觀察的樣子勾到,附身貼近他,“好乖啊,郁老師。”
郁安攥緊耳夾,面無表情地趕他:“浴室裡有洗漱用品,你的睡衣應該還在箱子裡。”
卓承從善如流地撤回身,擡步去開角落裡的箱子,“我找找。”
郁安坐在床上,看卓承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塞進衣櫃,和他的衣服緊緊挨在一起。
他沒發表意見,靠上了柔軟的床頭。
暖氣一直運作着,郁安剛覺得嘴唇有些幹,就聽見收拾衣服的卓承說:“杯子裡有熱水的,郁老師你喝幾口。”
懷疑他有讀心術,郁安扭頭去看,果然在手邊的櫃子上看見半杯熱氣氤氲的溫水。
見郁安端起水杯安靜喝着,卓承滿意一笑,拿起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郁安有一搭沒一搭喝完了那半杯水,沒等多久卓承就出來了。
卓承一邊扣着棉質睡衣的扣子,一邊看向郁安,“郁老師久等了。”
他出來得急,頭發還濕着,打濕了還沒扣好的睡衣領口,有水珠順着蜜色的肌膚往下滑,在清晰飽滿的胸肌留下痕迹後繼續往下,被餘下的布料吸盡。
郁安沒去想他這幅尊容是有意還是無意,隻提醒道:“吹幹頭發,浴室裡有吹風機。”
卓承扣好衣扣,聽話地折身回了浴室,嗡嗡的吹風聲響了一陣,又很快安靜下來。
頭發半幹後,卓承重新走出來,在郁安沉靜目光的注視下走向主卧的大床。
他上床的動作有些僵硬,上來了就老老實實躺在一邊,一動不動像是原地睡着了。
郁安随手開了盞夜燈後就暗滅大燈,房間裡的光線幽微下來。
郁安沒說話,安靜地躺了下來,認為卓承很快會找理由越過兩人隔着的“鴻溝”。
果然沒多久,他就聽見卓承小聲問:“我可以牽着你的手嗎?郁安。”
這個時候又會叫他的名字了。
郁安輕聲答應了:“可以。”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卓承最先在被子裡碰到的是郁安的手腕,動作停頓一下,又順着手腕下滑,牽住了郁安的手。
另一個人的體溫通過掌心源源不斷地傳過來,郁安側目看了一下卓承的臉,發現他正雙眸緊閉,睫毛微微顫抖着。
明明親吻和擁抱都做過了,在一張床上牽個手都會這麼緊張。
郁安又一次感歎卓承的純情程度,譴責自己思想不純。
擔心他會緊張得一晚上不睡,郁安挪身過去。
呼吸交纏後,卓承睫毛顫抖得更厲害了。
郁安無聲一笑,貼上去親他緊閉的眼睛,“晚安,卓承。”
卓承指尖穿過郁安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
“晚安,郁安。”
[叮!意識碎片收集完成度90%!]
許久卡在89%的數值終于轉整,郁安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心口發澀。
卓承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性格秉性和郁安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但對感情的鄭重專一程度是一樣的。
他們眼睛裡閃動的光芒是一緻的,這就是郁安能在初見時認出他的原因。
或許不該再抓住世界劇情不放了,隻要卓承本人選擇他,那設定好的“未來”就是一紙虛言。
接下來的好多日子,卓承和郁安晚上都一起睡在主卧。
剛開始,卓承每晚隻要牽着郁安的手,就能老老實實睡了。
沒多久,他開始在睡前向郁安提出抱一下的請求,郁安答應了,于是兩人抱了一下就繼續牽手睡了。
後來,郁安每天早上都從卓承懷裡醒來,也漸漸不去管這人到底要牽還是抱了,舒心地窩在他的胸膛睡上了回籠覺。
當然,晨起時遇上特殊情況的概率也不是沒有。
要是郁安沒醒,卓承就悄悄松手,幫郁老師捂好被窩後就疾步去了浴室。
但也有兩人的都清醒的時候。
這種時刻卓承的臉比郁安還要燙,怕冒犯到對方一樣身體一個勁後挪,耳朵紅紅地叫“郁老師”。
這樣一直逃避也沒不是辦法,郁安垂眸道:“我幫你吧。”
卓承反應都慢了半拍,“……啊?”
郁安知道他恐怕要面紅耳赤地拒絕,堵上他的退路,“我也不太舒服。”
說着,他擡起眼睛,伸手去抱卓承的脖子,“你也幫幫我,好不好?”
郁老師眼尾發紅尋求幫助的模樣太有沖擊力,卓承被刺激得昏了頭,緊緊把人揉進了懷裡不舍得說個不字。
烈火燎原不外如是。
情到濃時,卓承在郁安瓷白的頸側喘息,沒忍住把那塊皮膚吮吸得通紅,猶不滿意,又擡頭去舔郁安的耳垂,擠出混亂暗啞的一聲:“哥哥。”
郁安指腹一緊,換來了卓承的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