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當趙欣欣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面前楚楠佳模糊的身影，她内心的恐懼感才消退一下，她伸出手使不上力的虛虛一抓。

楚楠佳主動握住趙欣欣半空裡的手，她溫熱的手掌包裹着對方冰涼柔軟的小手。

“又做噩夢了？”趙欣欣蒼白将近透明的臉色，楚楠佳覺得心裡一緊。

“嗯。”趙欣欣嗓音低低，唯有楚楠佳靠在她身邊，她才有安全感。

“沒事的，我會陪着你，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能騙人。”趙欣欣把頭埋在楚楠佳的懷裡，感受到對方跳動的心髒聲。

楚楠佳搓楞住了，等反應過來後，她緊緊抱着懷裡柔弱無骨的女孩鄭重其事的保證道：“欣欣，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要是辜負你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趙欣欣聽罷，伸手捂住楚楠佳的嘴：“我信你就好了，别發毒誓。”

得知趙欣欣已經原諒她了，楚楠佳像得到糖果孩子一般，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開心。

房門再次被敲響，趙欣欣看到推門而入的是柳清時，急忙從楚楠佳懷裡離開，臉上淡淡透了一些紅暈很是不好意思。

楚楠佳倒像個沒事人一樣向柳清打招呼道：“柳姨。”

柳清把手裡提着東西放在桌面上：“欣欣，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水果來。”

趙欣欣看了一眼，有蘋果香蕉和草莓，全都是她喜歡吃的。

柳清一看兩人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對楚楠佳以長輩的方式再次說道：“楚小姐，你可要好好對待我家欣欣，不然我可不會饒了你。”

“柳姨，你就放心把欣欣交給我吧，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做讓欣欣難過傷心的事。”經曆過差點失去最愛的人，楚楠佳還是後怕不已，剩下的時間裡她隻想好好讓趙欣欣待在自己身邊。

“媽，你怎麼知道的。”趙欣欣聽着睜大了雙眼，她不明白柳清怎麼就知道她和楚楠佳的關系。

“當然是看出來的。”柳清拍了拍趙欣欣的手背，“媽希望你幸福，不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媽媽都會支持你。媽媽也是你的後盾，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事了，你記得要和媽說，可不能自己獨自承受。”

趙欣欣眼眶一熱，眼淚止不住的流出：“媽，謝謝你。”主動伸手環住柳清的腰身。趙欣欣想，她童年是過得痛苦艱辛，但老天對她還是不錯的，後半生能遇到柳清這樣好的養母，給與她從未有過的母愛和照顧。

“傻孩子，我們什麼關系，謝什麼。”柳清笑着撫摸趙欣欣的發頂。

“欣欣給你削個蘋果吃，好不好？”楚楠佳插話，拿起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

“嗯。吃。”趙欣欣笑着說道。

*

寒冷的街頭上，一個臉上被劃花臉，少了半隻手臂的女人瘋瘋癫癫在街頭大聲怒罵過往的路人。

路過的行人見此都躲得遠遠的，其中一個女孩因為多看了女人一眼，女人用僅剩半隻手臂撿起地面上的水瓶子往女孩身砸。

女孩下意識的偏身躲了過去還是被吓到了，她生氣的罵了一句；“瘋婆子。”看到女人被她刺激的站起來，她便跑起來遠離女人。她也怕女人追上來，畢竟這女人一看就是精神不正常的，要真出了什麼事，吃虧的肯定也是自己。

女人站起身去追，可被地面的石頭絆倒狠狠的摔在地面上，疼的她面目猙獰，她想站起來隻剩下一隻手的她卻難以站起來，她在寒天裡大哭，她恨老天沒長眼讓她落到如此地步，恨她生了個白眼狼的女兒，害的她變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