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過度，甚至把甯無妄都推得一個踉跄。

系統默默吐槽：【真希望财神也對我這麼熱情，我急需一場破門而入式的暴富。】

甯無妄無奈地搖搖頭。

“不用着急，為人類付出，我不會反悔……”

…………

在場的所有科研人員都意識到了，這是可以名垂千史的機會。

材料不稀缺，生産流程還可以公開，簡直就是一條扶搖直上的坦途。

能混到如今地位的衆人，都不傻。誰都清楚這是一片藍海，對相關材料實驗的延伸缺的隻是一點運氣罷了。

運氣是分先來後到的。第一人吃肉，第二人喝湯，第三人埋沒人群籍籍無名。

審查組成員都在争搶，連課題和合成金屬毫不相關的科研員都争着表現自己。

甯無妄隻舉了其可以運用到武器當中的例子。但他們的眼光當然不會被局限住，幾乎不需要思考，其後蘊藏的巨大潛力就在腦海中鋪展開。

性能強化、變化、可塑性增強、醫療救助、新能源開發……異人的能力千奇百怪，也就意味着能儲存異能的材料可以運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有賴于自己以往的研究，張老有幸搶到了兩塊拇指大小的樣品——那甚至不是甯無妄原先準備送出的，而是供陽城内部自行消化所用的。

精神矍铄的小老頭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好話。他捧着小小的兩塊儲能材料，隻覺得心跳得厲害。

甯無看着不顧體面，一個賽一個激動的審查組員，笑了笑。

【聲望值漲了多少？】

宮成應對着組員們，餘光中匆匆瞥見那驚豔而純粹的笑，心中不由感歎。

多好的孩子啊！不求名不為利，滔天的錢權擺在眼前也能面不改色地奉獻出去，甘願為人類群體利益犧牲小我的享受。

試問自己，在總部都會被人尊稱一聲“宮教”的她，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此刻在她心中，甯無妄已然不是“甯獻的學生”、“本我異人”等等抽象的概念。

宮成真正意義上記住了“甯無妄”這三個字，它們代表着一位醫生，一個鋒利而柔軟、一個正義又無私的存在。

一位人類的醫生。

甯無妄沒有提，但宮成在心中記下了重重的一筆。

豐功偉績者自當載譽而歸，不是嗎？

…………

随着時間推移，陽城進入夏季。烈日炎炎，耀眼奪目，可甯無妄蹿紅的速度，比它更甚。

樹蔭底下，店内堂中，陽城的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口中那津津樂道的“消除概念”事件尚未平息，就迎來了甯無妄發現了異能金屬的消息。

并且将實驗數據無償公開，盡一切努力推動人類科研發展。

“你說說，那麼年輕，就那麼有出息。”

“誰說不是呢？團團還說呢，這老師的能力是‘本我’，‘本我’你知道不？能抵消概念的影響！陽城以後可就太平了！”

“誰不知道？都傳開了！我那八百年不走動下的老姑前陣子還打來電話，跟我打聽咱陽城房價多少……”

陽城人民贊歎着，一傳十，十傳百，話從耳入由口而出，腦海中留下了對傳聞中的甯醫生模糊的刻印。

二十一歲的基地負責人，讓施瓦茨基金會底層的成員心生慕豔、巴結不已的同時，又難免欽佩歸順。

名聲傳開，衆人死後也後知後覺地發現，冷若冰霜的“死亡聖手”，似乎并不如他們料想的那樣冷酷無情。

于是，伴随着總部的文書下發，甯無妄職稱提升并正式接管陽城基地，成為分地基負責人，陽城基地的成員也從一開始私底下的議論紛紛、不服，轉變為示好、順從了。

甯無妄如今行走在陽城基地，時不時就有人向她打招呼，表示親近了。

就算是有人性格膽小些，頂不住她周身冷淡的無形氣場，也會與之笑笑，以示友好。

這般變化，甯無妄一一看在心裡。

……也許也不是“看”，畢竟有個碎嘴子系統天天在她腦殼裡數“錢”。

偏偏甯無妄欠人情在先。聽着系統那小人得志般美滋滋的聲，也不好擾統心情。

底線這種東西，但凡退了一次，就會一退再退。

甯無妄歎了口氣，【數錢可以，别配吐唾沫的音，行嗎？】

感覺腦子變得髒髒臭臭的呢……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審查組對基地的審查和彙總工作進行完畢，準備離開的前夕。

甯無妄望向苦笑着的宮成，緩緩打出一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