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無妄還是面無表情。
“我沒有開玩笑,殷隊長。”
殷甚之沉吟了一下,想起了這幾天總是在固定地點刷新的某人,若有所思,“哦,是讓你那個學妹,誰來着……朱玉?讓她參賽是吧?你不會指望她給你拿獎回來吧?就憑她?”
“就她那三腳貓功夫,在咱這仗着長輩面子狐假虎威下還行,到底上不了台面。”
“還是讓我上更保險,反正基地名額又不是隻有一個。”精壯的女人自顧自地說着,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呗?我随時能動身,沒啥好收拾的。”
“殷隊長。”甯無妄無奈地叫住她,“陽城現在人心惶惶,我離開後,基地不能沒人照顧。”
黑發的醫生眉目低垂,眼神又暗淡,看過來的眼神活像她在無理取鬧。
殷甚之被氣笑了,“甯醫生,甯無妄,你行啊。我才來陽城幾天你就要走?玩狗也不是這麼玩的。”
“隻是暫時,最多二十天。”
甯無妄也别無他法,當初那暗中的窺視始終是懸在她頭頂的一把達摩克裡斯之劍,這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不找人看管着基地,她實在放心不下。
甯無妄語氣越發無奈,“好好看家,行嗎?”
漂亮的醫生注視着她,嘴裡還念着“家”這個過分的字眼。
殷甚之忽然詭異地陷入了停滞。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的錯覺,它居然在那張黑臉上依稀看見了一點紅暈的痕迹。
【不是,姐你是不有點兒過分好哄了啊姐?一共六個字哪個字戳你心巴上了是咋?怎麼渾身長滿敏感〇點?你敏感肌?超絕敏敏皮?】
系統用力吐槽,誕生以來第一覺得不能怪自己腐眼看人姬,這人女同味兒都快把她沁成mm豆了!
綁定新宿主這麼久了,系統如今終于忍不住發出靈魂拷問:【你那個學妹這幾天跟開靈智了似的天天來你實驗室晃悠就算了,那老師鬼迷日眼我也不稀得說啥,這個殷甚之是咋回事?你灑誘魚劑了?爆護了啊!】
甯無妄:“……”怪我?
無妄之災,鍋從天降。
看着殷甚之莫名扭捏的姿态,微妙地覺得還是不要過于探究得好。
于是,甯無妄也陷入了詭異的停滞。
系統:【說點什麼吧,求求你倆了,我不想淪落到這種“原本熱烈的讨論在我說話之後再也沒有人開口”的境地,太尴尬了,我是i人,我承受不了,饒了我吧。】
甯無妄清咳了一聲,“回來給你帶禮物,可以嗎?”
确實沒法兒違心地說“不可以”,殷甚之用食指指甲扣挖着唇角的疤痕,望天看地,就是不看甯無妄。
她不自然地錯開身,刻闆印象中應當粗暴、直來直去的人,此刻略有拘謹地颔首,“行吧……你欠我個人情。”
系統:【多少有點得寸進尺了你。】
…………
“什麼?她真複刻出來了?”
朱父臉色大變,捏着手機的手都在抖。
朱母察覺事态不對,也連忙湊過來,示意他開外放,“文陽啊,小玉那孩子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我還能不知道嗎?是不是她逼你一塊诓我們?本事沒漲翅膀倒是硬了!别怕,你把電話給她,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電話那頭的張文陽隻能苦笑,“阿姨,沒有騙您,小玉真的複刻成功了。”
如果這話是在一個月,不,哪怕十天之前說出來,張文陽恐怕自己都不信。誰?朱玉嗎?那個朱玉?
偏偏,她真的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