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幸存者也不省人事。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季長安做了什麼手腳。
雖然覺得這是在當面挑釁,侮辱他們身為維安員的尊嚴。可維安隊長看了白莉潔和甯無妄一樣,到底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捏着鼻子權當自己天聾地瞎。
将倒地的幾個廢物收拾起來,維安隊長便帶着人率先撤退了。
可能是驚訝于甯無妄身手與外表的不相符;可能是認為事情的結局大快人心;又或者是突然見到傳聞中的人的新奇。
白莉潔用手理了理發絲,拘束而興奮地伸出手,“你好,我叫白莉潔。你好厲害呀。”
甯無妄也友好地握上去,表情并無波動,周身的氣場卻是與方才全然不同的溫和,“甯無妄。”
她也在三言兩語中摸清了,眼前的側馬尾女人剛剛是想幫她解圍,于是補充了一句:“剛剛多謝你幫忙。”
掌心傳來的觸感細膩清瘦,骨骼的起伏帶來異樣的觸感。耳邊的聲音如清泉。
白莉潔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害羞,她腦子有些發熱,像是神經元隻顧着接受興奮,效應器卻全然麻木,隻能蠢兮兮地笑:“不、不客氣……”
陌生的女人光顧着笑還是抓着自己,甯無妄不适地動了動,想抽出來,居然紋絲不動。
甯無妄:“?”
季長安抿了抿唇,看着兩人相握的雙手,心中的黑泥一陣翻湧。
“握夠了沒。”她陰恻恻的出聲。
那溢出來的惡意太過明顯,甯無妄都顧不得抽手,下意識側目看去。
“啊抱歉!”白莉潔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松開手,臉紅到像是能冒煙。
覺察到季長安的惡意,她誤以為對方是嫌棄她耽誤了正事,上前跨了一步擋在中間季長安和甯無妄中間。
背對着甯無妄,她看向季長安的表情有些不安,嘴上還在對甯無望道歉:“不好意思,我和長安還有事要處理,先走……”
話音未落,卻直接被季長安打斷,“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等人?要不要先和我們一起進去?”
甯無妄微微一頓。
朱玉等人還沒有來,而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在等待上。
她如硯一般的雙眸望向季長安,像是在思考會不會給對方添麻煩。
季長安見狀适時地補充:“白莉潔可以把我們都帶進去,很方便。”
眼前五官精緻、氣質清冷的女人竟然真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了聲謝。
季長安沒由來的感覺到欣喜,幾乎要壓過她大腦深處綿綿不斷的呻〇吟。
白莉潔投來的詫異的目光被她盡數忽略,她可以稱得上體貼地主動站在女人身側,僵硬地勾起唇,為女人指路。
那種對弱者的輕視與傲慢的尖刺,像被馴化的刺猬一樣收攏了起來。季長安在聽到“甯無妄”這三個字後,已經默默删除了腦中“花瓶”的标簽,将她真正放在了平等的、屬于強者的位置。
不過,她真的很漂亮啊。
更勝牛奶一般的肌膚,修長而誘人的手腕。略顯淩亂的衣衫遮不住精緻的鎖骨,一縷黑色的發絲滑過其上,自然垂落進領口,勾着人探尋那隐秘的角落。
季長安悄悄瞥了她一眼。這人的側臉更顯精緻了,長長的睫毛像根鴉羽,随着眼睛的眨動微微顫動着。
招人得很。
黑發的女人對視線極為敏銳,她側頭看過來,眼神帶着一絲疑惑。
四目相對,季長安忘記了躲。
心髒的跳速瞬間提升。
季長安藏在垂下衣袖中的食指抽動了一下。
她下定了決心。
她要帶她去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