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我點的可以嗎。”

輪到我點餐，我接過菜單，發現熾焰的口味和我不謀而合，也是清淡口和偏素食。油鹽醋和其餘調味料盡量能少則少，還原食物本身的味道是最重要的。主要以素食為主，葷食有一點點即可。甜品這一塊和我的往常習慣一樣，沒有點甜食。

“熾焰，你是忘記填寫甜品了嗎？”

不敢相信有人會和我的飲食習慣一樣，我試探性問到。

“姐姐，我不喜歡吃甜品。吃幾口可以，覺得還不錯。可是一旦多吃，就會非常難受。”

類似的經曆，類似的體驗。不謀而合的條件下，有人無意間替我表達出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那我們一起點一個甜品，你一半，我一半。怎麼樣？”

“好呀。”

在我點餐的記錄中，第一次沒有顧慮去點甜品，并且是以兩個人的緣由。

有時，多一個人，會有許多好處。比如這個人有一種糖，那個人有一種糖，她們在一起就可以多吃到一種糖。這大概是許多關系很難破裂的緣由，即使曾經受到的傷害再怎麼令人難以接受。

愉快的用餐之後，我和熾焰多玩了幾個項目。直至下午五點，我準備送熾焰回去。

“姐姐，這裡離海鷗島有多遠？”

“讓我想想……開座駕的話，二十分鐘左右。”

“姐姐，你帶我去海邊一趟可以嗎？我的海鷗朋友住在那裡，我想去看看她們。不會占用太長時間，最多二十分鐘，我保證。”

計算下時間，我同意了。

“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姐姐，謝謝你！”

一想到很快就要見到許久未見的海鷗朋友，熾焰激動得抱住我的腰，都快要跳起來了。

大海不受外界四季過多的影響，白熱晚涼的它總是有它自己日複一日的固定規劃。距海面淩駕數十米，高空中滑翔的海鷗同樣也是如此，眼裡有它們各自的目的地。

“朋友們，我回來啦！”

熾焰急匆匆跳下車穿過樹林跑到海邊，一邊面朝海鷗島的方向大喊一邊張開雙臂。不一會兒，十幾隻海鷗像一架架撐開的紙飛機飛過來，平穩着陸。

“咕咕。”

“咕咕。”

“咕咕。”

“熾焰，好久不見，你比之前壯點了。你旁邊的這位是？”

其中一隻海鷗和熾焰熟悉地打招呼，同時注意到我的存在。

“這位是我的姐姐，雲纖月。”

“你們好，我叫雲纖月。”

“熾焰的姐姐，你好。”

“咕咕。”

“咕咕。”

“咕咕。”

客套一下，海鷗們和熾焰繼續聊天。

“熾焰，你不知道。前段時間因為某個村落的突發疫情，導緻原本的旅遊計劃耽擱。我們在海鷗島的這些日子真的好無聊，唉。”

“疫情的事情我聽說了，所以特地帶了一些好吃的來，瞧瞧這個是什麼。”

熾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食物，撒到海鷗跟前。

“哇，是堅果！”

“仙界撫養機構的後山那邊有許多堅果類植物，這是我今年采來剛曬幹的。”

“不錯不錯，你小子算是有良心，不枉咱們這一年多的交情。”

海鷗用喙角進食一叼一個準的進食模樣，我不由想起那天和熾烈幫其重築家園的向天鴿。

“天鴿城野外的另一邊是向天鴿的住所，如果你們無聊時可以找她們玩耍。”

我剛一說完，海鷗們瞬間臉色大變。

“咕咕？！”

“咕咕？！”

“咕咕？！”

“向天鴿？連方向和目的地都分不清、隻會傻傻朝向空中亂飛的愚蠢物種，還是算了吧！”

海鷗的方向感在九界中是數一數二的好，一聽到向天鴿的名諱直接犯了厭蠢症。

恍然間，一隻向天鴿從旁邊飛過。它在極力掩飾自己的脆弱，僞裝成胸有成竹的堅定模樣。誰也不知道，它迷茫的時候會是在哪一刻。也許是下一秒，下一分鐘，下一小時，又或者是明天，後天，下一年。

反反複複，有始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