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心中有了估量,他轉頭,看到周傳良就在身後不遠處拿着槍對着門口。
看見唐堯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周傳良點點頭,示意他放心,這個舉動讓唐堯感到了一些安心。
唐堯扶上門把手,往下輕輕一按,“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突然,一個黑影如鬼魅般竄出,還沒等唐堯反應過來,眨眼間一雙手狠狠勒住了他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像鐵鉗一般牢固。
唐堯睜大了眼睛,怔了一兩秒。
太快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不想死就别動。”男人的聲音從唐堯耳畔響起,帶着絲絲兇狠的意味,“後面那個也别輕舉妄動,否則我就殺了他。”
說唐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抵住了一個鋒利又冰涼的刀,男人說完這句話,又把手中的刀往他脖子上送了送,劃出了一道血痕。
看到是活人,唐堯竟然松了口氣。
雖然他現在正在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但是他反而沒有了殺喪屍的那種緊張和害怕的感覺。
因為他感覺到這人的手在微微顫抖。
“上将......?”盡管男人的臉被血污糊住了,但是周傳良還是認出了封承遠,他有些驚訝上将怎麼會在這個點獨自一人突然出現在他家,而且滿身都是血。
但是在他的印象裡上将應該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才對。
看到唐堯脖子上依然還架着刀,周傳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槍塞回腰間,舉起雙手。
“上将,您還記得我嗎,在基地的時候您還哄過我的女兒,她當時在路邊哭,您還給了她一顆糖。”
“您放心,我們什麼也不會做的。”
聽到這句話,封承遠擡頭看了一眼周傳良,随後他身形一晃,松了自己的手臂,似乎是撐不住了一般,身體向前倒去。
唐堯條件反射地拉住了他,避免封承遠的臉直接與地面來一個面對面零距離接觸。
從這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到這人倒地,唐堯到現在都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莫名其妙被挾持了一分鐘。
心裡是這麼想着,唐堯還是把人扶起來放到了一旁的床上。
放完他才發現這人渾身都是血,甚至就連原本衣服的顔色都看不出來了。
從剛剛周傳良叫這人上将,他就明白了這人應該是個軍官,官還不小,但是唐堯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軍官會獨自出現在這種地方。
而且剛剛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是,雖然很兇狠,但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種表現很像被某人追殺一樣。
一瞬間,唐堯的腦袋裡上演了一出他殺他逃的大型電視連續劇。
“良叔,你家裡還有剪刀嗎,”唐堯邊腦部一出大戲,邊詢問走到他旁邊的周傳良,既然這人是個軍官,而且還幫過良叔,他肯定是要嘗試救一下這人的。
“有,但是這麼久了,可能生鏽了。”
“沒事,我隻是要把他的衣服剪開,看看身體上的傷。”
說完,周傳良也從客廳裡找到了剪刀遞給他,唐堯接過來,開始謹慎地把衣服剪開。
盡管一再小心,但是由于有些血迹已經幹涸了,所以剪的時候還是不免會剪到粘連的傷口。
唐堯擡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發現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嘴唇甚至是蒼白的,他心裡暗道不好。
看起來是已經陷入失血樣昏迷了。
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十分鐘過去了,唐堯終于把他身上的衣服都剪開,不出所料,雖然這人自己做過簡單的清理,用布料壓迫止血,但是因為壓迫的時間太久,遠端的皮膚已經開始泛黑了。
他快速地從包裡拿出了水,消毒酒精和繃帶,先是拿水對傷口進行了簡單的清洗,将傷口暴露出來。
“這是槍傷?”看到男人腹部的三個血洞,唐堯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居然是人為造成的傷口。是有人想要害他嗎?
裡面的子彈頭應該是已經被取出來了,他先是對傷口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消毒,保證傷口都清理到位後,然後拿出自己在超市拿的沒有用過的備用水果刀再次消毒,将傷口周圍的死肉小心地剔除,最後用繃帶綁了起來。
一整個清創過程快準狠,站在一邊觀看的周傳良眼中流露出了一點佩服。
他原本以為唐堯是第一次離開基地的新人,沒想到還有這本事。
整個過程做完,唐堯起身摸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松了口氣。條件有限,這個地方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消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