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今天天氣不錯,就算是這麼高的樓也沒什麼風,之前他在基地訓練的時候遇到過強風天氣,當時綁着繩子往下滑那風一吹,他就像吊在半空中的臘肉一樣左右搖晃,給他吓個半死。
下到三樓的時候,看到近在咫尺的地面,唐堯一直懸在空中的心總算是落了大半,但是下一秒,看到地上的東西,本來落了一大半的心又立刻提了起來。
“卓維!”唐堯大喊,“别往下滑了,地上有喪屍在抓繩子!”
“什麼?”卓維沒聽清唐堯在說什麼,兩人之間隔的距離比較遠,他隻能依稀看到唐堯的嘴巴一張一閉,在說些什麼......喪屍?
他第一時間擡頭,看到的都是正在一點一點往下滑的士兵,根本沒有看到唐堯口中所說的喪屍,他正準備開口反駁唐堯,一顆子彈從他的臉頰旁劃過,擊中了下面某個沉悶的聲音。
隻見唐堯一隻手抓住繩子,另一隻手掏出手槍,槍口對着地面,正冒着縷縷黑煙。
卓維低頭一看,原來在地面上一隻喪屍正抓着他的繩子,隻要他再往下滑一點,這隻喪屍就會一把抓住他的腳踝。
“謝.....謝謝,”總算是下到地上,卓維摘了防護面罩,抹了一把額頭上出的汗,驚魂未定。
“不過話說回來,”卓維看着唐堯手上的槍,疑惑道,“你不是沒子彈了嗎?”
唐堯彎了彎嘴角,皮笑肉不笑,“那本來是我用來了結我自己的。”
卓維:“......”
卓維:“嗯......很......很有遠見。”
聽到卓維違心且僵硬的誇獎,唐堯隻是睨了一眼他,然後伸出手,“所以給我一盒子彈。”
從卓維手中拿到幾顆子彈後,他将這些都一一安到槍上,看到士兵也都接二連三的降落在地上,懸在半空中的心才徹底放下。
可是剛放下沒多久,唐堯就看見從十樓破碎的窗戶口沖出了幾條觸手,然後順着這幾根繩子飛快往下爬。
放下的心又立刻懸了起來。
唐堯捂住正在做仰卧起坐的心髒,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嘴唇哆嗦,“這觸手究竟有多長......”
都離開溫巢十萬八千裡遠了怎麼還能伸這麼長?
最後幾名士兵離地面還有點距離,觸手攀附的很快,再過幾秒帶着黏液的觸手就會碰到他們,士兵們騰出一隻手對着觸手進行射擊,雖然減緩了觸手的爬行速度,但是相對應的,他們的速度也減低不少。
那個高度也不能直接跳下來,直接跳下來非死即殘。
封承遠見狀,也隻能拿出噴火槍,心裡大緻估算了一下觸手的位置和火焰溫度,然後集中精神,對着正在飛快爬行的觸手扣下扳機。
如他所想,這些從溫巢帶出來的觸手本質上和溫巢還是一個東西,它遇到火焰,這速度很明顯慢了下來。
“趁繩子還沒燒斷前抓緊時間下來!”封承遠說着,再次将噴火槍對準了另一條觸手。
下一秒,被火燒的觸手像是斷尾逃生的蜥蜴一般,立刻斷掉了前端,剩下的一截立刻往回退,生怕碰到了火焰。
那斷掉的前端瞬間失去攀附作用,底下還抓着繩子的士兵避之不及,直接掉到了自己的身上。
剩餘的黏液順着衣服接觸到裸露的皮膚,手臂在接觸到黏液的一瞬間開始冒黑煙。
士兵疼痛一叫,不留神松了手,從三米高的高度摔下來。
唐堯和卓維一驚,立刻跑到士兵面前,用燒紅了的匕首準備将觸碰到黏液的部分割開。
“你忍忍,”唐堯說着,毫不猶豫地割開了皮膚。
一股“滋滋”的聲音響起,伴随着肉燒焦的氣味,唐堯在一分鐘内趁着還沒腐蝕到内裡成功将那塊皮膚割了下來。
卓維上前給他包紮。
他一邊包紮,一邊吸了吸鼻子,喃喃,“想吃烤肉了。”
唐堯站在一旁:“?”
“你真是個當法醫的好料子。”唐堯非常敬佩的說道。
一旁的封承遠見士兵沒事,松了口氣,讓丁大為引爆了炸彈。
一聲接一聲劇烈的響聲從頭頂傳來,由頂樓産生的爆炸激起了無數灰塵,漫天飛揚。
不多時,檢測器上的高病毒區域雷達徹底消失,他斂了斂神,獨自走到空曠處拿着手環聯系田進。
一開始田進還給他彙報過裡面的狀況,但是後面完全沒了聯系。
再次聯系田進,得來的卻還是無人應答的狀态。
一聲沉悶巨響突然從底部傳來,震得大地都在抖動。
唐堯險些站不穩,幸好封承遠在一旁,扶了他一把這才讓他沒摔着,“發生什麼了?”
依然沒聯系上田進,封承遠神色晦暗幽深。
“地下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