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元修在這輛裝甲車上。
他正在看到上将拎着一個人上來,掃了一眼,詢問道,“這是……?”
“被秃鹫抓傷了,嚴密觀察他的病毒指數和惡化程度。”
喬元修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明白。”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謝存,立刻招呼幾個人把謝存綁起來。
“謝存小弟,你是真能忍,”話音剛落,坐在後排的卓維從一旁拿了醫療箱過來,邊給他包紮嘴裡邊念叨,“這麼深的傷口,剛剛居然還表現得跟個沒事人一樣。”
“哎喲這傷口都有點發炎了,疼嗎,肯定疼的吧,這傷口還挺深。”
“诶話說回來我們去北方基地有住的地方嗎,應該有吧,要不然我晚上得睡大街了,那不得冷死?”
但是謝存現在沒回答他,他現在的狀态不太好,因為失溫再加上淋了這麼久的雨,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他現在隻感覺自己的視覺和聽覺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一般,朦朦胧胧不清楚。
所以他也隻能聽到似乎有一個像蒼蠅一樣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嗡嗡嗡,嗡嗡嗡的吵,非常讓人讨厭。
“吵死了卓維,快閉嘴,”方書雪忍不住了,她捂了捂謝沫沫的耳朵,“你怎麼回事,搬新家很興奮?話這麼多。”
“小姑娘還昏迷着,你别打擾她休息。”
卓維看到方書雪惡狠狠像是要殺了他的表情,他稍微瑟縮了一下,稍稍降低音量,反駁道,“我會是因為這種小事就興奮的人嗎,你真不了解我。”
他湊了過去,“這小姑娘狀态如何?”
方書雪抱着謝沫沫,搖了搖頭,“退燒針已經打了,但是溫度一直降不下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謝沫沫,有些擔憂。
卓維又開始叽裡咕噜了,“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嚴重,謝存也是,在變異的邊緣瘋狂徘徊,诶話說回來我聽說過血緣親密的人有種心靈感應,一方受傷另一方能感受得到這是真的嗎?”
“卓維,”方書雪擡頭,陰森森的,“閉上你的小嘴巴。”
卓維一個激靈,立刻對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個拉拉鍊的作用。
要不是因為他打不過方書雪,他才不會這麼老實。
看方書雪還想說些什麼,唐堯湊了個腦袋過來,看了一眼卓維,心下了然,眼裡帶着戲谑解釋,“他不是興奮,他是害怕,渾身發着抖呢。”
“什……”
“他現在心底肯定在想‘洪水不會追上裝甲車吧,要是追上裝甲車把車淹沒了那不就完蛋了,我可不會遊泳呀~‘”唐堯模仿得繪聲繪色,說完,他勾起嘴角,“而且卓維越害怕話越多。”
“别害怕小兄弟,”聽到唐堯這麼說,旁邊一個大哥帶着和善的笑容拍了拍卓維的後背,力道之大,拍得他胸腔都共鳴了,那大哥安慰道,“這裝甲車是頂好的,那水流追不上咱。”
卓維被這結實的一巴掌拍得一個踉跄。
随後,車廂裡一陣哄笑,減輕了其中原本非常緊張的氛圍。
被看破的卓維瞪了唐堯和方書雪各一眼,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着頂着方書雪的威壓開口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反了天了,我再也不和你們說話了!”
說完,卓維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們。
“哇,”方書雪在一旁無情捧讀,“好可怕,我好害怕,唐堯你呢?”
唐堯和方書雪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想要逗卓維的壞心思。
于是唐堯也無情捧讀,“哇,我也好害怕。”
卓維開始滋哇亂叫。
封承遠将這一切看在眼裡,他手指微蜷,眼神暗了暗。
逗完卓維,唐堯才滿意地回到了封承遠身邊。
等唐堯重新坐回到他身邊,封承遠湊近了些,靠在唐堯身邊,眼神微沉,但是卻依然帶着笑低聲說道,“你怎麼這麼了解卓維?”
唐堯沒發現封承遠口中語氣的不對勁,他無知無覺,“因為那小子經常在我跟前說他不會遊泳是個旱鴨子,天天念叨我就記住了。”
“而且他一害怕就話多,所以一看就知道是在害怕。”
“是嗎?”封承遠眼神暗了暗,又稍微湊近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那我呢?你了解多少?”
語氣依然是溫和的,但不知為何,唐堯總感覺承遠哥話裡有話。
本來因為這大雨唐堯身上幾乎都濕透了,雖然有雨衣但用處不大,現在這衣服緊貼在身上,封承遠一挨過來,唐堯立刻就感受到了灼熱的軀體正挨着他。
陰影籠罩下來,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兩人此刻的距離在外人看來倒顯得有些親密無間了。
過分親密的距離讓唐堯有點慌張,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他不知作何反應,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剛剛輕松的心情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