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田進沒想到上将居然已經意識到了,他很是欣慰。
“早就看出來你倆不對勁了,”田進湊近了點,滿臉寫着了好奇,“所以上将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封承遠斂了斂神,恢複了原本沉着的模樣,眼神低沉,“我有很多顧慮。”
田進看到封承遠沉默的模樣,心裡大概也清楚他在想什麼。
“但是......”
封承遠擡了擡眼,打斷了田進的未盡之言,他輕輕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怎麼辦?”
“唐堯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談起唐堯,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下來,眼裡充滿了溫柔,“我知道他對身邊的人都很好,他很重情重義,我也知道他很在乎我,但是——”
封承遠話鋒一轉,“我當然可以向他表露我的心意,我也有一萬種方法能讓他無法拒絕我,但是如果我就這樣這隻顧着自己,而不考慮别的因素,”他輕歎了一聲,“我這是對他的不負責。”
他想,活在這個時代,他的這個身份帶來了太多的責任,這些責任都需要他去承擔,如果隻顧着一己之私,于唐堯而言這就是不負責。
“如果我向他表露了心意,”封承遠頓了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他怎麼辦。”
“我舍不得看到他流淚的樣子,他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活着。”
而不是身上要肩負着他的感情。
田進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
其實上将說得對,現在這個情況,可能有人下一秒就會死在白霧之中,或者也會死在病毒的感染之下。
人類在病毒的掌控之下,就像朝生暮死的浮遊,無法撼動這個緻命的改變。
“嗐,承遠,别這麼悲觀嘛,”田進穩了穩心神,擺擺手說道,“現在按照白霧的速度至少也要十年的時間才會蔓延到這裡,這麼長的時間,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你跟封将軍一個樣子,”他十分感慨,“總是喜歡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卻忽略了自己本身的感受。”
封承遠不置可否。
“一個來自長輩的建議,”田進笑眯眯的,“我知道你有很多顧慮,所以你不妨去問問唐堯的想法呢?”
與封承遠不同,唐堯身上的那股勁兒他可是很喜歡的,他有着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的活力與善良。
就像是末日降臨之前的年輕人,朝氣蓬勃。
也許在上将詢問過唐堯的看法後會有所改變。
“人不是機器,我們也需要休息和娛樂,”田進接着說道,“承遠,你要是把自己心中的那根弦繃得太緊,也許會适得其反。”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兩位都在,”喬遠修推門而入,看到封承遠和田進都在這裡,他遞上了一份報告,“這是最近‘溫巢’的活躍地點,有兩處病毒濃度很高,安全防衛中心預估可能就在這兩個星期内會孵育出來。”
結束了剛才的話題,封承遠又恢複了嚴肅冷靜,他接過喬遠修整理的資料。
“一個是在距離基地五十公裡的城市内部,還有一個是在廢棄的化工廠内部,距離這邊有三十公裡。”
田進眼神中帶着思索,“距離都很近。”
喬遠修點點頭,“沒錯,安全防衛中心給出的孵化成功概率在百分七十。”
所以必須要派士兵去鏟除這兩個地方的溫巢,如果讓這兩個地方的溫巢孵化成功的話有很大概率會危及到基地的安全。
“田進,喬遠修,你們兩個去通知一隊和二隊,讓他們準備一下,三天後出發。”
“明白!”
......
最近唐堯一直都在糾結該給承遠哥送些什麼禮物好。
他有想過送花,但是一想到這裡的花幾乎都是變異種,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想給承遠哥做飯,但是每天早上哥起得都比他早,等到他起來的時候哥已經做好飯了。
其實他甚至還想過要不直接就沖到承遠哥面前,告訴他“我喜歡你”,最後想了想還是将這個想法棄掉了。
太突然了,唐堯心想,至少也得先讓哥察覺到我喜歡他,然後再表白也不遲。
否則就像開玩笑一樣。
他嘴裡叼着根筆,在紙上寫一條劃掉一條,想了半天想不出來還能再幹什麼。
紙玫瑰他天天都在折,而且看起來哥很喜歡的樣子,要不再折點别的?
“初一啊,”唐堯順了順初一的毛,哀嚎,“你說我還能送些什麼呢,我身上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這個地方甚至連買戒指的地方都沒有。
“我要是能自己做就好了,但是自己做也得要材料。”
想的頭都秃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打算活動一下轉換一下心情,餘光卻瞥到了哥養在窗台上的花。
唐堯俯下身來,隔着一個還算安全的距離仔細觀察了一下這盆花,“哥養的這植物變異種長得跟沒變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