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南石應聲。
他知道,白文澤在努力地将他帶出明浩辰的陰影,白文澤的愛綿長幽遠、沉默偉大,隻要他開口,白文澤能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為他死,白文澤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隻是,他無法回應白文澤的愛。
無論是他,還是主角受。
被明浩辰傷得遍體鱗傷,這顆曾經火熱的心再也不會為愛跳動。
他不想傷害白文澤,也想過離開白文澤,但看到白文澤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對于白文澤來說,他人在身邊,就足夠了。
白文澤領着他穿過小鎮的大街小巷,尋找賣松花糕的地方,終于在一個小巷口找到了一個賣松花糕的小攤,蒸籠上冒出汩汩白煙,帶出了松花糕的香氣。
“就是這香味!當年,我嘗的是冷糕,肯定不如熱糕好吃!我去買點嘗嘗!”白文澤笑着向小攤走去。
攤前聚了不少人,看樣子,松花糕的名氣很大,大家都慕名前來。
聞着松花糕清新的香氣,蘇南石久郁的心似乎輕松不少,他站在不遠處,看着去買糕的白文澤。
如果是這樣,戀人未滿,比朋友多一分,兩人相敬如賓,共同闖蕩江湖,也是一種他理想的生活狀态,隻是委屈了白文澤。
白文澤從袖中掏了幾枚銅闆,攤在手心數了數,遞過去,道:“老闆,請給我包兩塊松花糕。”
小攤的老闆是位中年男子,他不甚在意地搖了搖手,道:“這位客人,你晚來了一步,我的松花糕剛才全被這位客人買了。”
順着松花糕老闆的手,白文澤扭頭往旁邊一看,攤前站着一個陌生男人,他把剛出籠的松花糕用荷葉兜了起來,捧着跑到了蘇南石的面前,說道:“請你吃!”
蘇南石一臉茫然,道:“這位先生,你……認識我?”
白文澤如臨大敵地跑過來,站到蘇南石身邊,警惕地看着陌生男人,道:“無功不受祿,還是……”
陌生男人說道:“剛才有人雇我買松花糕送給你,任務完成了,我先走了!”他也不管松花糕燙不燙,往蘇南石懷裡一塞,就轉頭走人。
兩人的目光跟随着陌生男人,他往不遠處的一株大樹跑過去,樹下倚着一個頭戴鬥笠的人,給了他錢,陌生男人千恩萬謝地跑開了。
樹下的人擡了擡鬥笠,與蘇南石目光相碰。
嗐!陰魂不散!
蘇南石氣憤地将懷裡的松花糕一股腦地往地上一扔,扭頭就走。
“南石!”白文澤也看到了樹下的明浩辰,他急忙去追蘇南石。
明浩辰真就像條陰影中的蛇一般,如影随形,攪擾得他們時刻不安。
明浩辰縱身一躍,施展輕功,攔到了蘇南石面前,他朝蘇南石身後冷冷地看了眼,白文澤追趕的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
不是他不敢對抗明浩辰,實在是他摸不到蘇南石的心意。
這十天來,明浩辰不在,卻又無處不在,蘇南石魂不守舍一般,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南石,你不是要吃松花糕嗎?我買給你吃,你怎麼反而扔了?”明浩辰盯着蘇南石,眼裡的寵溺濃得像陳年的老酒一般,隔老遠都能看出來了。
“滾!”蘇南石怒喝道。
這人三天後就要大婚了,此時跑到這裡來,隻為給他買松花糕?
聽到蘇南石的怒喝,白文澤袖中緊捏的拳頭放開了,他反而轉了個身,慢悠悠地踱到旁邊看風景。
隻要蘇南石不願意,明浩辰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搶不走他。
“南石,我趕在婚禮前,特意來看你,你怎麼……”明浩辰低下頭,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蘇南石不為所動地盯着他。
那是明浩辰的假相。
無所不能的明浩辰,這世間能有什麼事情能打倒他?更不要說是小小一個侍衛了,還是他看着從小長大的。
“南石,跟我回去吧!”果然,明浩辰再擡頭的時候,眼裡不再有剛才那濃得化不開的寵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勢在必得。
“如果我說……不呢?”蘇南石看向白文澤的方向,冷笑道,“你是不是會把他抓起來威脅我?就像威脅打鐵匠一樣?”
明浩辰彎了彎唇角,道:“不,他是你的軟肋,我抓了他,隻會把你推得更遠。但是……他們不一樣!”他揮了揮手。
小鎮裡頓時就闖進了無數全副武裝的侍衛,他們沖進小鎮後,閃亮的武器把老百性們吓得趕緊回家關上門窗,街上亂成了一團。
白文澤急忙轉身,緊張地望着蘇南石的方向,蘇南石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驸馬爺,我猜,你帶兵來此處,是不是借着剿匪或者鎮壓叛亂的理由呢?否則,新郎官怎麼會有時間帶兵出京呢?”蘇南石不冷不熱地諷刺道。
“啪啪!”明浩辰伸手鼓了鼓掌,道,“小東西,越來越了解我了呢?我從不濫用職權,但為你……我也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