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辰很是自然地重複了一遍：“我說你……性格腼腆？”

蘇南石對于明浩辰打太極的态度氣不打一處來，壓着怒火提醒道：“你稱呼我什麼？”

“稱呼什麼？有什麼特别啊？我一直……一直這麼介紹的？”明浩辰努力回憶自己的錯處，一臉無辜的樣子讓不了解他的人一定深表同情。

“你叫我……内人？原來你一直在外人面前這麼介紹我們的關系？”蘇南石的聲音低了下來，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看到蘇南石臉上的表情，明浩辰恍然大悟般地反應過來，道：“你說這個啊？呃……你别介意，我是和他們瞎編的，為了介紹起來方便些，省得被他們老是問我們的關系！”

“介紹起來方便些？”蘇南石反問。

“是啊，你試想一下，”明浩辰震震有詞道，“我以國師的身份這麼賣力地到處推廣學院的，招人納捐，還把五界君主拉過來鎮場，若是别人問我，為什麼我不是正院一把手、正院一把手同我有什麼關系，我是不是先要把我們的關系詳細闡述一遍？大家都很忙，誰都不會聽我講那些廢話，所以，我若說你是我的内人，我的一切出發點都說得通了。”

蘇南石陰着臉，似乎在發怒的邊緣，道：“占我便宜，你還有理了？”

明浩辰小心地試探道：“對不起，南石，我這不是……工作需要麼？你看……大家都等着見你，你就屈尊去見見他們？”

“屈尊？”蘇南石怒極反笑了，“明浩辰，你是不是說反了？我都成你的内人了，不去是不是不給你面子？真正要屈尊的人是你吧？”

明浩辰低聲道：“南石，别耍小孩子脾氣！學院能有如今的地位實屬不是，你坐着學院第一把交椅，理應去應酬一下！再說，有我在，誰也不會為難你，你就……去走個過場？”

“走個過場？明浩辰，你說得倒輕松！你都這麼介紹你的内人了，我出去，大家不都以你内人的眼神看我？”蘇南石冷冷地逼視，寸步不讓。

明浩辰試探失敗，見好就收，道：“那我……再澄清一下，你其實不是我的内人，是我的……追求目标？你放心，現在學院的各項工作有序開展起來了，積攢的财富也足夠運營學院兩百年，目前不需要再去讨好各位金主了，所以……還是有必要澄清一下？但這種事，還是需要當事人在場，你得當面澄清？”

“嗯！”

聽到明浩辰讓了步，蘇南石臉色稍霁，出門直接就往觀禮台的方向走去，明浩辰跟在他身後。

觀禮台上是五界的君主，他們五人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關系，卻因為明浩辰的緣故屢屢湊到了一起，前次就是明浩辰的登基大典，這次也不例外。除了活躍的妖王，很多時候他都自斟自飲、自說自話，其他四人反應極為冷淡。

人間皇帝偶爾能夠回應妖王一兩句，但也隻是極為勉強，根本不想深談的樣子，其他三人都是沉默，特别是仙君，在這裡坐着如同入定一般，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蘇南石一出現在他們面前，仍隻有妖王給了他回應。

“小花花，千呼萬喚始出來，你終于出來了？”妖王搖了搖手裡的酒盞，笑得極為嬌豔。

“回去整理了一下儀容，怠慢了！”蘇南石拱手回複道。

“不怠慢、不怠慢！明浩辰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們，就是……沒有歌舞欣賞，有些無聊，正想找個人說說話呢！對了，明浩辰說，你們已經……”妖王将兩個大拇指并了并，朝着蘇南石八卦道。

蘇南石面色一深，道：“妖王，别聽明浩辰胡說，沒有的事！”

妖王一臉高深莫測地看了眼蘇南石身後的明浩辰道：“哦……沒有啊……那可能……我聽錯了？”說着，他如同其他四人一樣，默不作聲起來。

明浩辰從蘇南石身後走出來，在桌上倒了兩杯酒，自己端了一杯，另一杯遞給蘇南石，輕聲道：“南石，給各位君主敬杯酒，感謝他們支持書院的發展？”

蘇南石看了一眼，并沒有去接，臉上寫着“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的表情，而君主們似乎也無視着這隻小花妖，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他的敬酒，仍舊是沉默的沉默，閉眼的閉眼。

妖王與蘇南石有交情，而且還有段替身情誼，他媚眼一眨，從桌上端起酒盞，朝着蘇南石舉了舉，道：“小花花，來，咱們喝一杯？這麼多年，我們連杯酒都沒喝過，這不，就有現成的機會了？”

妖王護妖，自然如此，他出手給蘇南石緩解尴尬氣氛，蘇南石很感激，卻并沒有去接明浩辰給他倒的酒，而是拿起桌上的一個幹淨酒杯，另倒了一杯酒，走過去，與妖王碰了碰，嘴裡道了聲“多謝妖王”，然後一飲而盡。

“好酒！”妖王也是一飲而盡，不忘誇了一句酒。

明浩辰朝凡間皇帝看了眼，小皇帝會意，也學着妖王的樣，招呼了一聲蘇南石：“蘇院長，咱們也來一杯？”

人家主動示好，蘇南石自是不會拒絕，他倒了一杯酒，轉到小皇帝身邊，與他碰杯後，飲完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