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學海将幹草抱到門邊放着,拍着身上的草屑,道:“咦?難道又是明浩辰?看背影有點像,但跑得太快了,天又黑。”
蘇南石沒有接下話,看着大門若有所思:“過幾天,倒是要把大門解決一下,否則誰都可以進來了。”
“找老鄉換張床呗?你有這手藝,還怕換不來一張破床?”馮學海努努嘴,看着自己的腳說,“你看,我來回跑了跑,鞋子也沒有變形,很舒服,透氣不卡腳。”
“喜歡就送你穿,晚上要是有月亮,我就再編一雙送給你。”蘇南石大方地說道。
馮學海給他出了個好主意,憑他的編織手藝,他理應能讓自己的生活好起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記得早點睡!”馮學海抄起自己的鞋子,朝蘇南石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廟裡有一盞油燈,但沒有油,主角受總是趁着月色看會書,蘇南石擡頭看了看天,月亮正從一片烏雲裡鑽出頭來,他把幹草搬到到廟門口,坐在幹草垛上開始編鞋。坐在幹草上面很舒服,以至于,他編着編着就頭往一邊歪,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夢見被一隻大手溫柔撫摸,就像殘存在主角受腦中的記憶一樣,他不勝其煩,擡起一手,狠狠朝着臉上拍去。
“啪!”手拍到了有血有肉的手臂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蘇南石的手掌抽得生疼,他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站着的明浩辰,很明顯剛才摸他臉的就是明浩辰。
這家夥真是限魂不散,半夜還來騷擾他!
“你幹什麼!?”蘇南石怒不可遏地罵道。
“當然是……來……看看你?”明浩辰的舌尖舔了舔上唇,唇上挂起了一抹痞笑。
明浩辰的唇形很漂亮,無論在哪個世界看起來都賞心悅目,主角受和蘇南石都受不了這種唇形的誘惑,但好在他進了系統,否則,他準會又一次淪陷不可。
蘇南石一眼瞥到離廟不遠處有幾個人影在晃動,顯然是明浩辰的幾個跟班在放哨,不由警惕起來,從草堆上一躍而起,道:“看我?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至于為什麼要讓跟班放哨,這意思不言而喻了。
“走?南石……”明浩辰漸漸朝蘇南石步步緊逼,眼裡已經火熱起來。
蘇南石退無可退,一下子就撞上了身上的牆壁,被明浩辰的身影所籠罩。
“南石,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丢了……我們……和好吧?”明浩辰欺身上前,伸手想将蘇南石圈到臂彎裡。
蘇南石一低頭,從明浩辰的胳肢窩下鑽出去,拔腿就往外跑,他吃足了力氣跑,也不管腳底鑽心痛,以至于等他跑沒了影,明浩辰才剛剛反應過來。
“攔住他!”明浩辰的頭腦瞬間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剛才的火熱中掉到了冰窖裡,急忙大聲朝不遠處的跟班們發号施令。
“剛才……有人跑過去了?”狗娃猶如夢中驚醒般地後知後覺。
“老大,人呢?”屁娃的眼睛本來就小,這大半夜的更是犯困得不行,強撐着一口氣被老大抓過來放哨。
明浩辰欲求不滿,将火都發在了跟班身上,道:“你們在幹嘛?人早就跑了!”
“跑……跑了?怎麼會跑?以前不是……不是……”屁娃摸着頭辯解道。
之前他們隻要遠遠地負責放風,裝神弄鬼,不讓村民靠近草場就好了,從來沒想過,蘇南石會跑。
“我去把他追回來?”狗娃試探道。
“追?去哪追?行了,回去了!”明浩辰恨得牙癢癢,此時有生吃了蘇南石的心,槍都上了膛,獵物卻跑了,這一夜注定孤枕難眠。
相反,這一夜,蘇南石睡得很舒服。
他從廟門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趁幾個放哨的半夜犯困,一溜煙跑了出去,之後卻無處可去,腳下一拐,來到了草場,一頭紮進一個大草垛裡,睡了個好覺。
草場因為之前的鬼神事件,現在不會有人敢大半夜前去,而明浩辰今天沒堵到人,肯定火冒三丈,不會再到草場來的,所以,此時草場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清晨,陽光從草堆的縫隙中透進來,蘇南石在柔軟蓬松的草垛裡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身上的草,往廟裡走,邊走邊沉思。
昨天晚上算是對付過去了,現在明浩辰時不時的騷擾,他得想個長久之計才行。
之前住在明浩辰家裡,他們兩人要約會得去草場,現在他單獨住在廟裡,明浩辰顯然更有可趁之機,所以當務之急,他要另找一個住處,讓明浩辰不能再騷擾他才好。
可一時半會兒,他還想不到要去哪裡住,他的家庭成分太差了,不受村民們歡迎。
回廟裡後,上工還早,收拾了廟門口的草堆後,蘇南石坐在床沿上把昨晚上沒編完的鞋子編完。
除了自己腳上的一雙,他答應再送馮學海一雙,編過幾雙後,他更加熟悉起來,一會功夫,又編出來兩雙,等肚子餓得咕咕叫了,這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