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小梨準備晚餐的時間，蘇南石起身去衛生間洗漱，房間太大了，找衛生間也費了他不少力，找到衛生間打開一看，又是一次“貧窮限制想象力”的洗禮。

衛生間分為裡外好幾間，一間淋浴房，一間裝着浴缸，一間裝着智能馬桶，外間是簡單洗漱，每一間都放着桌椅和衣櫃，單獨一間出來都比普通人家一個房間都大。

“整這麼大幹嘛？上個衛生間都這麼廢勁！”

蘇南石在外間打開水龍頭，然後驚奇地發現，水龍頭裡流出的不是水，而是……人魚粉！

哦，他忘記了自己做了上岸術後不能沾水了？雖然他不怕水，但不意味着，他可以無止境地接觸水，水畢竟對他的再造皮膚損傷很大。

蘇南石去淋浴房看了看，淋浴噴頭裡，出來的仍是粉，霍斯曼為他考慮到了，當然也不管他接受不接受，反正隻有粉，沒有水，他就着粉洗漱了一番後，房門被敲響了。

“夫人，您的晚餐到了！”

小梨軟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蘇南石從衛生間出來，喊了一聲“進”，小梨就推門進來了。

“放在餐廳吧！”蘇南石對小梨說道。

“好的，夫人！”

小梨的機械手臂穩穩地托着托盤，住餐廳移過去，然後把食物一盤一盤地擺放在桌上，再把餐具擺放好，對着蘇南石軟軟地說道：“夫人，請用餐！”

蘇南石坐下時，小梨還貼心地為他拉開了椅子，然後就安靜地站在桌旁待機，服務到位極了。

吃着飯，小梨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對蘇南石說道：“夫人，總裁打來了視頻電話！”

“吃飯都不讓我消停？”

蘇南石皺了皺眉，但小梨這不是讓他選擇，而是通知他一聲，他趕緊咽下嘴裡的食物，把頭擡起來。

“艾得威，身體恢複了嗎？”霍斯曼的影像出現在小梨投屏出來的屏幕裡，看樣子，是他另一個辦公室，但不知道辦公室在哪裡。

“我又沒事，隻是有點累而已，睡一覺就恢複了。”蘇南石很有禮貌地回複道。

霍斯曼現在是他的金主，吃的、用的、住的，還有安德森和他的族人得到的一切，都是拜霍斯曼所賜，雖然蘇南石不想和霍斯曼結婚，但對金主保持适當的禮貌是必須的。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吃飯！”視頻那頭，霍斯曼表示了誠懇的歉意。

“别道歉！事實上，”蘇南石叉了一口肉放進嘴裡，道，“有你在，我反而吃得放不開手腳！你不來正好！”

霍斯曼絲毫也沒有被蘇南石的态度打擊到，盯着蘇南石鼓起的腮幫子看了許久，直到蘇南石咽下嘴裡的食物才說道：“十分鐘前，紅鳍人魚族的海底城堡已經被軍方摧毀，傷亡還在統計！”

“什、什麼……”蘇南石驚呆了。

霍斯曼的表情雲淡風輕，這麼大一件滅族的事，在他嘴裡仿佛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就連語氣也沒有任何波動。

“要看現場畫面嗎？”霍斯曼的眼神頗為玩味。

“不要！肯定……很血腥！我還怎麼吃得下飯？”蘇南石連忙拒絕。

滅族的畫面在主角受的記憶裡出現一次就夠了，不想再重複一遍，他這也算是間接幫主角受報了仇。

霍斯曼的嘴角微微上翹，道：“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善良！你的三位族人，可是看得津津有味呢！你可别同情仇人，當年，他們滅你們的時候，可是連兒童都沒有放過！你就不問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總感覺恢複記憶的霍斯曼有些揚揚得意、求表揚的意思，但他仔細看，卻又看不出來，隻能順水推舟地按照霍斯曼的思路問一遍：“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恢複了對軍方的贊助，這次海底行動的所有費用和責任都由我來承擔！”

“哦……都是鈔能力？可是……錢不是萬能的！你毀了他們的老巢，那些上岸的人魚怎麼會放過你？他們可都把持着各行各業的資源呢……”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霍斯曼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毀掉老巢容易，那些上岸的人魚不容易對付啊！我隻是……提醒你？”蘇南石急忙撇清。

“我很好奇。”霍斯曼沒有按照蘇南石的思路來。

“什麼？”蘇南石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

“你們藍鳍人魚族為什麼很少有上岸的？現在藍鳍人魚滅族了，你是不是唯一一條上岸的藍鳍人魚？”霍斯曼問道。

蘇南石沉思了片刻，翻找了一下主角受的記憶，這才回答道：“人魚本是生活在水裡的生靈，不管是什麼族，都是不願意參加上岸術到岸上生活的！藍鳍族之前很強大，子民們生活很富足，當然沒人願意去做那個慘無人道、又全是術後風險的上岸手術。”

“而且，”他補充道，“人魚就算上了岸，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多數的出路無非是成為有錢人的情人，條件好一些的，包裝出道。上岸術後不能碰水，而且會損壽，就算岸上的日子過得再光鮮，也比不過在海洋深處自由自在地生活。”

“藍鳍族滅後，紅鳍族一家獨大，其他種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的野心就大了起來，送族人去岸上，參與人類的政商管理，把他們紅鳍族的影響做大做強。”

蘇南石結合主角受的記憶推測出了藍鳍族沒有人魚上岸的原因，以及紅鳍人魚族暴漲的野心，但他說得并不肯定。

霍斯曼的眉頭鎖了起來，蘇南石的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