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摘下了墨鏡和帽子，泰然自若地坐到了蘇南石公寓客廳的小沙發上，說道：“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用得着這麼小心？坐吧，酒就别喝了，咖啡吧？”蘇南石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咖啡。

“我心情不好……”

“愛喝不喝！”

“咣！”咖啡被重重地放到了茶幾上。

威爾楞了一下，改口道：“咖啡就咖啡……你能坐着陪我聊一會兒嗎？”

“不能！”蘇南石想也不想地拒絕。

“就一小會兒？”

“我很忙的！”

“你要去幹什麼？”

“找工作啊！我不要養活我自己？”

“艾達，你……你把帳号給我！我能養得起你！”威爾豪情萬丈起來。

蘇南石站在不遠處，心情毫無波瀾，斂下眼眸，道：“包*養是對我的侮辱！”

“不、不，艾達……”威爾急忙辯解道，“你不是在我家做過護理嗎？我應該付你工資啊！”

“管家大媽給我結工資了。”

“哦……那……你請我喝咖啡，我總要表示感謝吧？”威爾舉了舉手上的咖啡。

“反正也快過期了！你不喝，我也扔掉了！”

威爾：“……”含在嘴裡的咖啡，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說吧，什麼事？”蘇南石倚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起來，公事公辦地問道。

威爾抿了口咖啡，擡頭道：“西菲……西菲和我鬧個沒完！我不知道……你的弟弟，竟然是這樣一種胡攪蠻纏的性格！”

“他不是我弟弟！既不同父、也不同母！”

“好吧……”搭讪失敗，威爾低頭掩去眼裡的挫敗感，随即又擡頭，道，“早知道他是這樣的性格，我……”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蘇南石一句話，又一次成功把天聊死，威爾的嘴唇動了動，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艾達，護國人組織裡的領導核心，最近的沖突很大，有人甚至把消滅喪屍的提案放到了日程上來……我很難招架得住！”威爾話題一轉，另開了一個思路。

“你是領袖，相信一定能鎮住他們。”蘇南石輕描淡寫地給扣着高帽子，并不想對威爾的任何話題深談。

“尤裡斯那邊……”威爾又試探道。

“有消息了會和你聯系！咖啡喝完了嗎？不合口味的話，你請去别的地方喝？我要休息了！”蘇南石的逐客令稍稍帶着些委婉。

聊也聊了，咖啡也喝了，想到索尼給自己的任務、系統的任務，他已經很給面子了，蘇南石倚着門抱胸站着，目光冷漠又疏離。

威爾慢慢地站了起來，盯着面前茶幾上，才喝了一口的咖啡，嗫嚅道：“艾達，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我……我說我錯了！你的冤枉也洗清了！就不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艾達已經死了！”蘇南石扭開頭，目光看向門口，示意威爾趕緊走人。

威爾怔怔地看着蘇南石的側顔，蘇南石微微皺了皺眉心，他突然大步走到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艾達，你罵我、打我，都行！隻是……别這麼冷淡？我……我難受！”

“怎麼，還跪上瘾了？”蘇南石避開威爾的正面，徑直走向大門口，“你不會開門，我幫你開？”

“不、不！艾達……”看到蘇南石的手已經摸上了門把手，威爾馬上就站了起來，道，“說說尤裡斯的事？”

“你……你别開門？”他低聲請求。

打開門，萬一被路人看到堂堂護國人領袖跪着，那他的民意支持率一定會跌到最低點。

蘇南石站在門邊，嘲諷道：“演哪？怎麼不演了？這麼好的演技，怎麼隻能擁有一個觀衆？你的演技值得所有人為之喝彩！對了，下次你從組織裡退下來了，你不妨考慮一下進軍娛樂圈？以你的演技，相信很快就能有一席之地！”

威爾臉色沉郁，低頭掩去眼裡的情緒，好久之後，他才擡頭，道：“艾達，你……别氣壞了身子！我不再跪了，開不開門，随你？”

蘇南石天生具有反骨，某人說不跪了，他倒還不想開門了，反而走到狹窄的客廳裡，坐在沙發上，大喇喇地坐下道：“尤裡斯的治療還有些時候，他說盡快會和你見面。”

沙發很小，蘇南石坐在了正中央，兩側的位置根本擠不進一個成年人，威爾隻得站在前面，道：“和我說說……你在他們那裡的經曆？”

“想聽？”蘇南石平靜地掀起那雙幽藍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