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認識。”降谷零撫平了自己的衣褶,“但你應該對自己來到這裡的理由有些認知,你收到了我的信息,而我這個陌生人......咳咳......”
“——知道你的一切。”
不該在身體狀況沒有完全恢複時就跑出來的,可是他是在等不了這麼久。降谷零有些煩惱,像這樣面對襲擊無法反抗還時不時咳嗽,連氣勢上都矮下去不少。
......雖然這次是自己故意賣破綻的。
尤裡爾大概也看得出來,畢竟對方被按在樹上的時候甚至沒有劇烈掙紮。
他沉默了片刻,沒有在乎金發陌生男子的故弄玄虛,隻是道:“我無所謂你是從哪裡知道那些的,我隻對你說的目的感興趣。”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降谷零接過尤裡爾遞回來的傳訊器,沒有重新戴回耳上,而是将其放進了口袋裡。
尤裡爾這人冷漠又簡潔,他懶得在乎跟自己的目的以外的事,所以要說跟誰在完全不認識的情況下達成合作最簡單,他算一個。
尤裡爾也算是他的老朋友了啊,這家夥為了毀了他恨極的組織在暗處潛伏了八年,身體素質是他認識的那群人裡的頂尖水平,最重要的是,他身後沒有背靠任何機構勢力,是最省心不用多慮的夥伴。
“那我就重申一遍了,我手裡掌握着足夠多的信息,能夠幫你報仇雪恨,而條件是你跟我一起去洛杉矶,我需要一個當地的向導。接受嗎?”
毫無了解過的人就這樣站在面前輕描淡寫地提出了邀請,尤裡爾卻隻是沉吟了片刻,便答應了下來。
“可以。”
畢竟,他獨自等待已經太久了。
“那麼今晚就收拾行李,我們明早出發。”
“嗯。”冷硬的夥伴加入了隊伍,降谷零笑笑:“趁着最後一點時間跟你留戀的好好告個别吧。”
尤裡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嗯。”
“你也恨組織嗎?”他停頓了一會兒問。
“對,我們的目的是一緻的。”降谷零回頭看了看他,唇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
如果說在最開始他隻是出于心中的正義感、職責所在的責任感而對抗組織、保護民衆,那麼在見證無數如雪花般紛揚的生命消逝,一次次相似或同樣無能為力的事發生在眼前,那種用時間一層層堆疊的忍耐與苦痛累積起來,已經在他心底泛出一種波動更為劇烈的恨。
沒有這種恨,他難說現在自己敢于當這隻出頭鳥。
“我現在正在組建最初的隊伍,你打算陪我多久?”
......
“陪到組織真的毀滅為止。”
“這回答真叫人安心。”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落滿秋葉的街,走向窩在下方平原處的小鎮。
尤裡爾突然換了個話題:“你通過無線電聽那些幹什麼,你喜歡遊泳嗎?”
他本以為降谷零是在跟自己背後的勢力進行交流,那他面對這個嚴重窺探自己隐私的家夥,當然是要找機會搞清楚對方的底細。
“不,現在正在挑戰的萊莉·布蘭特上一次為了把掉在海裡快淹死的我撈了起來,因此失去資格,所以新的一次開始時我去海灘邊目送了她,希望她能得到個好成績。”
“在海裡快淹死?”尤裡爾的視線望過來,“看來你的生活的确是有趣又險象環生。”神秘的家夥。
“不,我的生活可不有趣。”
他的生活或許充實忙碌、或許驚險刺激,但,從來都很無趣。降谷零笑,落葉飄到他的腳下。
“但你看起來挺像個好人的。”尤裡爾道。
“你第一次跟我見面時也這麼說。”
“嗯?”男人疑惑。
......
“沒什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