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霞鋪滿天空的時候,送走回家的姐弟倆,心裡盤算着還要多久才能見到外公。許天真也不往回走,就站在大門口欣賞天空的美景,還要時不時張望門外來往的人群。要說重生回來許天真最想見的人是誰,那肯定非外公莫屬。前世外公在許天真高中畢業那年就因腸道惡性腫瘤而撒手人寰,甚至沒能看到許天真拿到大學通知書。
“阿公!”許天真激動地喊道,漸漸清晰的身影和記憶中的外公慢慢重合,外公戴着頂遮陽草帽,穿着一件老人頭白色背心,襯衫由于太熱而敞開,五分短褲上紮着條有些破舊的皮帶,踩着自行車從遠處駛來。
“真真,阿公回來了,你怎麼在外面,趕緊進去。”聽到許天真的呼喚,外公加快蹬踩自行車的節奏,愣是把自行車踩出風火輪的架勢,沒一會兒就到大門口。
“我在等阿公回來。”許天真邊回答邊側身讓外公把自行車擡進門檻。
“哈哈哈,好好好,我們一起進去。”許天真的回答顯然讓外公非常開心,樂呵呵的回應。
外公鄭開濟,Z市X區檢察院幹部;外婆楊彩雲,罐頭廠退休職工;兩人共育有兩女兩子,長女鄭素芬,也就是許天真的媽媽,在糕餅廠上班,女婿許建興,就職于私人企業;次女鄭素惠,在能源公司上班(隸屬電力局),女婿洪天坤也在電力局下屬的車輛班組上班;長子鄭宏德,接楊彩雲的班在罐頭廠上班,目前未婚;幼子趙宏豐,過繼給楊彩雲的妹妹,也就是許天真的姨婆,同樣就職于電力局的電力保障班組,同樣未婚。
許天真的媽媽在十歲的時候由于小兒麻痹症險些喪命,後來幾經艱辛送到魔都治療,才得以保全性命,但代價就是左腿萎縮,造成永久性的殘疾。因此外公外婆生怕媽媽嫁到婆家會被欺負,特地找的家庭居住條件差的許爸爸把媽媽留在娘家。許爸爸的家就是90年代版的“蝸居”:一大家子擠在一間十幾平的公租房裡,房間兩張上下鋪住全家,爺爺奶奶睡下鋪,小姑單獨睡上鋪,另外許爸爸在内四兄弟兩兩各睡一鋪,許爸爸婚後住到鄭家,家裡才空出一個鋪位,擠出一張空鋪讓許二叔結婚。因此,許天真可以說是外公外婆一手帶大的,對他們都有很深的感情。
“真真,周末要不要去動物園看老虎呀,聽說還可以合照呢!”外公迫不及待的跟許天真說起打聽到的消息。
“不想看,動物園臭臭的。”許天真并不是真的5歲小孩,對去和老虎拍照這事情自然不感興趣,“我想去圖書館,黑妹的老師說那裡有很多好看的書,小孩子也可以看得懂,阿公可以帶我去嗎?”許天真目前想到的就是潛移默化讓家人接受自己的“早慧”,畢竟學習好又聰明的學生總是有許多特權,許天真想讓家裡能重視或者考慮自己提的意見,那樹立自己聰慧好學的形象就顯得尤其重要。
“家裡那些有圖的書你都不喜歡看了是嗎?”外公對于許天真主動提出要看書,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不是,我都看好多好多遍了,不信外公可以問我。” 許天真連忙答到,要不是間隔實在太過遙遠,她都想直接回答書的内容。
“真真啊,阿嬷要潑水了,你要不要來玩?”外婆出聲打斷我和外公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