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車間主任突然來問我,說是她的小兒媳在青少年宮和人合夥開了個班,她的小兒媳說是師專舞蹈專業畢業的,現在在機關幼兒園當老師,可以先去試看看,如果不合适老師也不會收的。”媽媽一口氣解釋道。
“既然女兒喜歡就帶她去看看吧。”爸爸附和。
“哇,馬上可以學跳舞了,到時跳給大家看。”許天真興奮地說。
“那周末媽媽休息帶你去,說是下午五點到六點。”媽媽把時間安排好。
外公外婆見許天真如此喜歡,也沒有再反對。
吃過晚飯,外公便帶着許天真來到收音機前,開始放拼音磁帶。許天真拿着書本,開始跟着磁帶讀起來。許天真發現磁帶不單隻教拼音,更像是把老師上課的精華内容錄下來,确實是适合自學。一面磁帶20分鐘,放完後外公就停了下來,讓許天真先消化完再繼續學。盡管許天真恨不得一次性就“學”完,但也知道不能太誇張,因此乖乖的捧着書本出房間,嘴裡還念念有詞,複習剛才的功課。
大概是晚上驚喜太多,許天真過于興奮,前幾天基本上等天氣預報播完許天真就已經昏昏欲睡,這時趕緊去放水刷牙,基本上八點前就能入睡,可是今天已經過八點,許天真還非常有精神,躺在竹床上“烙餅”,最後還是媽媽出手,許天真才慢慢睡着。
轉眼就到周五,中午外公吃飯的時候帶來一個消息,後天這片區域要拉閘停電。拉閘停電?許天真不得不在自己的記憶深處又扒拉許久,終于找出相關記憶:90年代初電力供應緊張,為了保供應保生産,當電力負荷不了時,就經常需要停供生活用電,全力支持生産用電。特别是到年底生産任務緊張時,一周甚至需要停兩三天的電。“用電荒”似乎從90年代中期,才開始逐漸緩解。
“後天早上我還是先帶真真去圖書館轉轉,你和阿芬忙完家裡的事就直接去真真姨婆家,中午上她姨婆家吃飯,晚上阿惠讓我們去她家。”許天真還在搜索記憶時,外公已經利落地安排好後天行程。
“那行,這兩天老陳那裡正好要進新鮮牛肉,我明天去交待下後天早上給我們多留兩斤,再帶點水果過去。”外婆開始盤算着走親戚要帶的東西。
“媽,廠裡正好發了兩斤餅幹,一起帶過去吧,家裡的也吃不完。”媽媽對外婆提議。
“唉,你們廠裡又發這些抵錢了?這個月都發幾回了。”外婆的聲音有些無奈。
“好歹我們廠還能發得出工資,隻是獎金變少了,上周末跟麗娜出門,她說她們廠已經三個月都沒發工資了,這個月剛從上面争取來一批任務,才補了兩個月基本工資。她都大半年沒敢帶孩子出去玩了。”媽媽也顯得有些無措。
“找機會看能不能調動下,你那廠一時半會兒應該也倒不了。”外公安慰道。
調動?許天真記不清媽媽是哪年調動到市福利紙箱廠,雖然比現在的糕餅廠晚倒閉幾年,但到千禧年左右也沒能逃脫破産改制的命運。後來媽媽也跟許天真感歎過,當初差點就能調到電廠,最後放棄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而讓媽媽沒能調動成功,但是這世一定要盡可能的幫助媽媽争取調到電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