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被迫知道,友情是有價格的。
——發送
因為“什麼膠”的話題,男生女生之間氣氛忽有一瞬微妙。
邬子兵再次開口主動打破沉默,道:“你今年過年就能再見你媽媽?”
羅牧垚答:“嗯。”
邬子兵又道:“兩天之内往返長旰北京,又能處理問題又能給你買拐杖,女強人啊。”
羅牧垚嚼着牛排,思索着邬子兵的話,咽下食物後,道:“你這麼說,我媽媽确實是個效率很高的人。我小學每年隻有暑假跟她待在一起,但她就能利用暑假給我講一本新概念英語。”
邬子兵聞言低着頭笑了一下,回敬給羅牧垚一個大拇指。
當然羅牧垚知道,這個大拇指是給她媽媽的。
但羅牧垚忽然意識到,她一直在講自己的媽媽,而她忘記了對面的男生如今也跟媽媽分居兩地,而她一般都默認其他人媽媽是在身邊的。
羅牧垚這時道:“你呢?你多久能見你媽媽一次?”
邬子兵答:“以前她就在長旰,但現在就等過年了。”
羅牧垚不知道是不是該說邬子兵比自己“慘”,因為從男生的語氣裡,她其實聽不出悲歡喜怒。
但因為她親眼見過邬子兵對江美心的敵意,所以邬子兵對媽媽的情感,絕對不是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能概括的。
于是她決定,不過多提媽媽的話題了。
隻是這時邬子兵卻主動道:“我媽媽跟你媽媽不一樣,她不是女強人,她不上班,但她是個很傳統意義上的好媽媽。比如她隻照顧我的生活,從不會管我的學習。但直到她決定跟邬大龍離婚,我才認識到我從不了解她。”
羅牧垚問:“是阿姨提出的?”
這時邬子兵撩起眼皮看了羅牧垚一眼。
羅牧垚從男生這一眼裡看到了一些銳利的鋒芒。
她刹那間恍悟出了些什麼。
難道江美心……是插足邬子兵爸媽的人?所以邬子兵才會對她姨媽有這麼大的敵意?
可是邬子兵沒有繼續說下去。
“走吧。”
邬子兵站起身,拿來了羅牧垚的拐杖。
羅牧垚喊來服務員結賬。
兩人走出酒店,邬子兵叫了一輛車。
回學校的一路都很安靜。
羅牧垚回到教室的時候,距離下午第一節課上課還有十分鐘,教室裡基本已經坐滿了。
羅牧垚要放拐杖,于是直奔後門,邬子兵跟着她從後門進了教室。
羅牧垚一邊金雞獨立,一邊要把拐杖放到櫃子上。
“給我吧。”
邬子兵的聲音傳來。
羅牧垚回過頭,邬子兵很自然地伸手過來,接過羅牧垚手裡的拐杖。
“謝謝。”
羅牧垚轉過身,看見林欣然正伸長脖子盯着她。
羅牧垚一蹦一跳地回到座位,林欣然到走廊上讓她進去。
等羅牧垚坐進座位,林欣然才問:“校草送你來的嗎?”
羅牧垚答:“不是,湊巧一起來的。”
林欣然道:“我還以為你倆有事呢。”
羅牧垚答:“所以你剛才那麼看着我?”
林欣然答:“豈止是我?大家都在看你們倆好不好,隻是我被你發現了。但不得不說真的還蠻養眼的。”
過了一會兒林欣然又道,“對了,我們下午要換座位。”
羅牧垚問:“怎麼換?”
林欣然答:“我們換到第二組去,再往後挪一排。”
羅牧垚點點頭。
林欣然道:“還有你知道嗎?現在各科課代表都加了一個人,因為每次搬作業一個人不好搬。”
羅牧垚問:“都加的誰?”
林欣然道:“還不知道,等各科老師自己選吧,也可以毛遂自薦。”
兩個人說着話,下午第一節課上課鈴就打響了。
下午第二節課課後,周義玲來了一趟班裡,一個是說了換座位的安排,然後宣布了每一科課代表增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