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在一個展示女性困境的片子裡，看到一個學姐跟小時候的我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但諷刺的是，2021年的紀錄片裡，她熱情洋溢地說她想“改變世界”，彈幕飄過的卻是一句“中老年婦女長期性壓抑導緻的精神失常”。我才意識到，處于不平等之中的性别，連做夢都沒有權力。

——來自時光機

因為馬勝利的拖堂，體育老師在操場上等了一會兒，實驗班的學生才到齊。

之前每次體育課，他們都要先繞着操場慢跑一圈，然後再開始上課，或自由活動。

體育老師說：“先跑一圈吧。”

許淩可道：“報告老師，今天上課晚了，能不能不跑圈了？不然不夠時間打球了。”

體育老師道：“你們來晚了，怪我？”

許淩可隻好閉了嘴，上路的時候不忘又罵了馬勝利幾句。

體育老師按照慣例把陸霆留下了，讓他去借球。

一圈跑到一半的時候，林欣然忽然推了推羅牧垚，但沒說話。

羅牧垚順着林欣然的目光望過去，看見就在操場中間，陸霆正在跟一個拿着排球的女生說話。

但羅牧垚沒在意，心想可能隻是體育老師讓陸霆去找别的班借球。

等他們慢跑完一圈回到原點，體育老師說：“男生自由活動去吧，女生可以打排球。”

但等人群散開，林欣然卻直接跑向了陸霆。

看林欣然就這麼追着陸霆跑了，羅牧垚、戚玉嬌跟郗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們幾個拿了球，開始在操場上練習颠球。

林欣然不久便回來了，站到羅牧垚對面，道：“把球颠給我吧。”

于是羅牧垚和林欣然面對面颠起了球，另一邊戚玉嬌和郗有也在颠球。

但林欣然并不在狀态，球總是掉到地上，不停跟羅牧垚道歉。

羅牧垚問林欣然：“怎麼了？”

林欣然答：“陸霆剛才找他初中同學借球了。”

林欣然一開口，郗有和戚玉嬌也不颠球了，聞着八卦的氣味湊過來聽林欣然講話。

戚玉嬌問：“初中同學怎麼了？”

林欣然道：“是個女生。”

郗有道：“你别當陸霆是個香饽饽，是個女生都得喜歡他。”

林欣然立刻道：“不是的，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在一起了，而且人家也在打球，怎麼借給我們球？我們這些球不也是從器材室借的嗎？他去别人班上借球，就是為了跟那個女生說話！”

林欣然說到這裡，另外三個人不禁面面相觑。

但林欣然很快又道：“沒事了，你們别管我了，我們繼續練球吧。”

體育課下後，羅牧垚本來打算跟林欣然一起去食堂吃飯，但林欣然說她要去找陸霆。

羅牧垚問：“要我陪你嗎？”

林欣然答：“不用了，我們肯定鬧得不好看。”

羅牧垚答：“好吧，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這天晚自習，陸霆沒來上，林欣然也一直紅着眼睛不說話。

自從這節體育課後，之後一個月，林欣然和陸霆之間的狀态都怪怪的。

期末考試在六月中旬舉行。羅牧垚一直記着孟雨凡會在暑假來學校辦講座的事，等期末考試日期定下來，她看了眼郵件裡的時間，發現講座就在期末考試結束後一天的中午。

高一下的期末考試考完，高一學年也正式結束。

最後一門英語考試鈴聲打響，羅牧垚在座位上收文具的時候，邬子兵走到了她桌邊站定。

她知道男生是來問她去不去書店的，但兩人的默契已經養成，男生現在都不開口了。她轉身去教室後排收拾書包，男生就去教室門口等她。

可等她走出教室的時候，卻看見林欣然也在門口等她，戚玉嬌就在她身後也出了教室。

林欣然雙眼通紅，強忍着淚水，對羅牧垚道：“羅姐，我有事跟你說。”

羅牧垚上前牽住林欣然的手，回頭看了靠在走廊上的邬子兵一眼。邬子兵會意，挑了下眉，轉身走了。

戚玉嬌不禁朝邬子兵離開的背影看去。

就在這時，郗有也從二考場出來，看見堆在一考場門口的三個女生和紅着眼睛的林欣然，張口就問：“怎麼了？然姐你跟陸霆分手了？”

林欣然聽到這句話，眼眶裡的淚水立刻滾落下來。

羅牧垚把林欣然抱進懷裡，輕輕拍着女生的背。

郗有卻道：“好消息，哭什麼。”

戚玉嬌碰了郗有胳膊一下，讓她先别說話刺激林欣然了。

三個女生把林欣然圍在中間，等林欣然情緒漸漸平複了才開口。

“出去吃吧？我請客。”羅牧垚道。

林欣然一邊抽泣一邊看着羅牧垚道：“羅姐你不用為我破費……破費的。”

羅牧垚道：“就當慶祝我們高一結束。”她又看着戚玉嬌和郗有問，“好不好？”

郗有表态：“我同意。”

戚玉嬌道：“我沒意見。”

但因為這天還要上晚自習，四個女生下樓的時候決定就去近一點的味來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