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子兵見到女生突然出現在家門口,而且已經完全淋成了落湯雞,隻第一時間接過女生的傘,道:“快進來。”
羅牧垚進了客廳,邬子兵把女生濕透的鞋擺上了鞋架,轉身看到羅牧垚一身衣服也淋透了,問:“我給你找找我姥姥的衣服先換上,可以嗎?”
羅牧垚點點頭答:“嗯,好。”她現在不僅覺得渾身濕得難受,還覺得好冷好冷。
邬子兵進屋找衣服的時候,她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男生五分鐘前給她發的短信她都沒看見。
邬子兵:[要不改天?]
邬子兵:[或者我去接你?]
沒一會兒,邬子兵從卧室裡出來,道:“衣服找出來放在床上了,你進去換吧。”
羅牧垚走進卧室,關上門,回頭看見床上整齊疊着兩件依次擺開的衣服。
她抖開短袖的時候,才發現底下竟然還藏着一件肉色的内衣。羅牧垚臉頰一瞬間有些發燙。
邬子兵在客廳裡把幾張碟子擺上茶幾做好準備,羅牧垚不久之後也從卧室出來了。
他擡頭看見,女生穿着他姥姥的碎花真絲短袖,下身是一條棉布裙子,頭發披在肩頭,發尾還濕漉漉的,整個人像極了電視上拍的年代劇裡的女主角。
羅牧垚手裡還捏着換下來的濕衣服,問:“這些衣服放在哪裡比較好?”
邬子兵接過衣服,道:“我去晾起來。”
羅牧垚又問:“家裡有吹風機嗎?”
邬子兵答:“有。等着我給你找。”
邬子兵找出了吹風機,問羅牧垚:“吹頭發?”
羅牧垚答:“不是,我頭發濕的不多,我想吹吹衣服。”
邬子兵答:“那不着急,等看完電影我幫你吹。”
羅牧垚答:“也行。”
說完女生又打了個噴嚏。
邬子兵道:“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邬子兵轉身進廚房的時候,羅牧垚坐到沙發上,看見茶幾上擺了一排光碟,看封面,都是比較老的港片。
邬子兵倒了熱水回到客廳,見女生正在選片子,他把水杯放到茶幾上,坐在了女生身旁。這一次,他坐的比以往每次都要近,胳膊都快要貼上女生的胳膊。
“想看哪部?”邬子兵問。
羅牧垚問:“許淩可怎麼有這麼多碟子?”
邬子兵道:“他家以前有親戚開租碟片店。”
羅牧垚問:“還有别的嗎?”
邬子兵道:“底下還有。”
邬子兵指了指茶幾下面一層,但當羅牧垚打算往下看的時候,邬子兵忽然又道,“那些不合适,還是從這裡邊選吧。”
看見女生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桌面上,邬子兵才松一口氣。如果讓羅牧垚看見許淩可除了電影還給他找來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就不好收場了。
“這個吧。”羅牧垚抽出一張《新僵屍先生》道。
邬子兵問:“這個?确定不怕?”
羅牧垚反問道:“你這不全是恐怖電影嗎?”
邬子兵尴尬地舔了下嘴唇,又用手指撓了撓脖子,道:“行,我去放。”
羅牧垚抱着熱水,靠坐進了沙發裡。看男生打開DVD後,又把客廳的燈關了,還拉上了陽台的窗簾。
電影開場交代背景,講的是那些沒出生的嬰兒被堕胎後積累怨氣成魔的故事。
但即便影片氛圍渲染到位,故事也十分引人入勝,可羅牧垚還是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邬子兵雙腿敞開,大剌剌地靠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一口水,而每次坐回沙發裡,都會多少再往女生那邊靠近一點。
聽電影裡提到香港的地名,他開口道:“現在香港蘭桂坊有很多酒吧,等以後我們可以去玩。”
羅牧垚頭昏昏沉沉的,男生的話在耳邊也顯得飄忽不定,她隻是答:“好。”又問,“我可以脫了鞋坐上來嗎?”
“當然可以。”邬子兵答。
于是羅牧垚脫掉拖鞋,抱起兩條腿坐上沙發,用裙子把下半身罩住,整個人像是蜷縮了起來。
邬子兵以為是因為僵屍片恐怖,女生開始有點害怕了。他于是擡起胳膊,放在了女生身後的沙發上。
當電視畫面裡出現一碗會動的豆腐腦時,邬子兵擔心女生感到不适,偏頭看過去,可就在這時,羅牧垚的腦袋卻朝他肩頭靠了過來。
邬子兵心跳一瞬間猛烈加速,他忙伸手扶住羅牧垚的肩,把人固定住。
“怎麼了?”邬子兵問。
羅牧垚閉着眼,輕輕皺着眉,答:“好困。”
邬子兵目光不覺落向女生泛着紅暈的唇,客廳光源隻有電視畫面躍動的光影,更顯得女生的唇瓣宛如綻放在暗夜裡的玫瑰,充滿緻命的誘惑,叫他心跳不緩反疾,因為他隻要再俯身向下幾厘米,就能挨上這沾滿靈氣的花瓣了。
可忽然,羅牧垚身體再次下沉,邬子兵猛地清醒過來,伸手接住倒下來的女生時,手掌也碰到了羅牧垚發熱的臉頰,他忙用手背探向女生額頭,一摸才發覺竟然滾燙。
邬子兵這才意識到,羅牧垚是發燒了。
他一手抓着女生肩頭,另一手撈起女生膝彎,匆忙把人抱進了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