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你在這瞎看什麼呢?不想活了嗎?”站在她身側的舞娘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夏晚意連忙收攏了視線,低下頭,作出一副乖順的模樣。他們跟随着管事穿過幾個回廊,再往裡走便漸漸能聽見鼓樂之聲,夏晚意偷偷看了一眼前面那座燈火通明的殿宇,心想:終于是到了!
幾個侍衛垂首走了過來,他們神色肅穆,向管事微微行了一禮,随後就越過夏晚意她們的身側走了過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舞娘們的臉色在看見侍衛拖着的那兩具血淋淋的屍體時,不由得都變得面色慘白,那是兩個十幾歲的姑娘,隻見她們衣衫不整,身上皆是斑駁的傷痕,腳下一片血迹,侍衛們像拖死狗一般将她們拖了出去,腳尖上的血迹在地上滑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夏晚意心中不免一緊,看着那兩個姑娘死不瞑目的眼神,心底湧起一絲懼意,但很快她就平息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氣,望着那座近在咫尺的殿宇,面紗之下勾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容,若是失敗,最多也就這樣了吧?
蕭宏衣衫不整地斜靠在大殿的軟榻之上,他摟着兩名姿容絕代的女子,其中一名正是芙蓉姑娘!他的臉上挂着一抹猖狂又恣意的笑容,眼神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像是獵人一般癡迷地望着舞池上一個個嬌豔欲滴的美人兒。
夏晚意跟随着舞娘的腳步在舞池上翩翩起舞,一雙明亮的眼眸流光溢彩,勾人入魂,她自幼習舞,舉手投足間如飛燕遊龍,翩若驚鴻,很快就在衆人之中脫穎而出,猶如一顆閃亮的明星,周圍的一切都為之黯然失色,蕭宏看着那抹倩影心中一陣悸動,對那面紗之下的容顔更是無比好奇,他推開了身側的兩名女子,光着腳慢慢地走向了舞池的中間。
夏晚意巧笑嫣然,欲拒還迎地圍繞在他的身側,蕭宏完全沉浸在其中,那股淡雅的杏花香讓他如沐春風,他的眼神在夏晚意身上肆意地遊離,享受着她的撩撥。
突然,管事帶着一個遮擋嚴實的人走了進來,那人微微行禮,聲音清冷地說:“見過殿下。”
“你來了。”蕭宏笑着看向他,仍不忘将身側的夏晚意一把拉到了身側,一隻大手扣在了她的細腰上,他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坐下吧。”蕭宏啞着聲音說。
那人聞言,摘下了頭上的風帽,夏晚意一眼望去不由得一愣,腳下險些站立不穩,來人正是張勳!
“怎麼了,美人兒?”蕭宏吻上了她的耳垂,如饑似渴地想要窺探面紗之下的容顔。
夏晚意強忍着惡心,收攏心神,嬌羞地小聲說道:“殿下弄痛我了……”
蕭宏輕笑一聲,伸手一把揭開了她的面紗。夏晚意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輕呼一聲,擡頭看向了蕭宏,這一眼便将蕭宏震驚住了,果然是天姿國色,沉魚落雁,比起那宣敏敏更勝幾分,那一雙美目流盼似勾住了他的心魂,臉上的嬌羞之色更讓人心生憐惜,蕭宏喜不自勝,一把将她攔腰抱起,大笑着朝塌上走去。
剛落座的張勳在觸及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不由得全身一震,心中一慌,打翻了桌上的酒杯,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蕭宏懷中的人,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美人兒果然傾國傾城,把我這一向坐懷不亂的張大人都給看呆了。哈哈……”蕭宏得意地笑,将夏晚意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眼神貪婪地看向她,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将她占為己有。
張勳很快回過了神,她為什麼會在這兒?他心中狂跳不止,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焦急萬分,她這是瘋了嗎?
“張大人莫急,待吾品嘗一番,就将美人兒送給你也嘗嘗。”蕭宏笑着說,随後将頭湊近了夏晚意的脖頸,貪婪地吻上了她雪白的肌膚上。
張勳如鲠在喉,他坐立不安,正欲開口,隻聽見夏晚意嬌滴滴的聲音說道:“殿下,這兒人太多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讓奴好好伺候殿下一番。”
說着,她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胸口畫圈,最後滑向了他腹部,她湊近他的耳邊小聲說:“奴~定讓殿下滿意。”
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耳邊,溫香軟玉在懷,蕭宏隻感覺身上一股酥麻,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一把将她從腿上抱起,大笑着準備離去。張勳見狀連忙站了起來,拱手道:“殿下,臣有要事要與殿下商量。”
“張大人稍等片刻,吾一會兒就來。”蕭宏說着,就要朝外面走去。
“殿下,此事至關重要,還請殿下先留下聽臣一言。”張勳垂首咬牙說道,他此刻絞盡腦汁也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麼辦法能将蕭宏留下,他的心情此刻複雜之極,既惱怒又恐慌,權衡取舍就在一念之間,他既舍不得夏晚意,也舍不下那些權勢和機會。
“有什麼事也不必急在這一刻,”蕭宏皺了皺眉,看着懷中的美人兒早已心癢耐耐,身上燥熱不止,哪裡還有什麼心思談事,他冷冷地說:“張大人,莫不是想擾了吾的興緻?”
“臣……臣不敢。”張勳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蕭宏冷哼一聲,轉而笑道:“來人,給我好好伺候張大人。”
兩個姑娘立刻湧了上來,一左一右地将張勳拉着坐下,蕭宏這才滿意地邁步走了出去,擦肩而過的瞬間,夏晚意對上了張勳那雙痛苦的眼眸,隻見他緊抿雙唇,眼眶微微泛紅,坐在那兒僵直着身體,一言不發地盯着自己,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張勳,果然在權勢面前,你的一切都變得無比廉價,呵,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去伺候别的男人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