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櫃點了點頭,又說:“萃雲樓事務繁多,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朝幾人拱了拱手,随後轉身帶着小厮離去了。
“崔掌櫃,我送送你吧!”夏如意追了上去。
直到走到寨子門口,夏如意才将崔掌櫃拉到一旁說話,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精巧的錦盒遞給了崔掌櫃,說:“這是我從大宣帶回來的靈藥,原本是想要自己帶回去的,但眼下看來還要耽擱些日子,家中之人身體孱弱,還等着此藥救命,勞你将這東西一起帶給我師父,讓他們不必等我們。”
崔掌櫃将東西揣進了懷裡,說:“大小姐放心吧。我回去即刻派人快馬加鞭地送去給主上。”
“嗯,”夏如意點了點頭,又說:“若是有人問起妙妙的傷勢,你就與他說傷勢沒什麼大礙,隻是需要靜養幾日,讓他不必擔心,我們定會護好她。”
這蔡妙妙畢竟是蔡松柏唯一的女兒,若是知道她受了傷定會十分着急,依他的性子說不定還會火急火燎地趕回來,但蔡氏一族初到京城,還有許多事需要他這個掌事去處理,實在不宜分心。
“是,屬下記下了。”
送完崔掌櫃,夏如意正準備回去看看曹文初和蔡妙妙,卻看見一個男子神色匆匆地往寨子裡跑了進去。
帶着幾分疑惑,她走回了寨子,然而才走不遠就覺得寨子裡的氣氛與方才不一樣了,衆人神色十分緊張,快速地抄着家夥集中到了一處,似乎在等着什麼人。
這是……又要去打劫了?夏如意古怪地看着他們。
不多時,淩雲就帶着一群人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葉南風方才與他在一處,眼下也跟着一起走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夏如意小聲地問走過來的葉南風。
不等葉南風回答,就聽見淩雲大聲說道:“弟兄們,那龍虎寨的楊瞎子又帶着人去搶山下的村莊了!聽說還搶了不少的姑娘,大當家的已經帶人去了,除了看守寨子的人,其餘人都帶上家夥跟我一起去會會他們!”
龍虎寨?聽着也像個土匪寨子,莫不是兩個寨子水火不容,争搶地盤?不過,這淩雲看上去弱不禁風,他去能幹什麼?
淩雲帶着那群人風風火火地走了,夏如意對葉南風說:“咱們也去看看?”
“嗯。”葉南風毫無意見,對她的話幾乎有求必應。
來到山腳下,就瞧見昨日的土匪頭子大當家已經與人幹了起來,村民們縮在角落害怕得不敢吭聲,幾個姑娘被兩個山匪拿着刀守着,哭得梨花帶雨。
見淩雲又帶着人來了,那群人立馬慫了,隻見有一個獨眼的粗犷男子大喝道:“好你個吳邪,次次壞老子好事,小心老子那天端了你的清風寨!”
“呵,”大當家吳邪輕笑一聲,“有種你就來呀,别他媽的成日裡當縮頭烏龜!”
“你!老子今日非撕了你!”那獨眼男子氣急敗壞,想要沖上來。
“大當家,大當家!”
兩個土匪連忙拉住了他,苦苦勸說道:“他們的人來了,咱們寡不敵衆,還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獨眼男子氣得咬牙切齒,但看着自己的人已經被打趴下一片,隻得忍氣吞聲,他吃了癟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洩,索性就要去砍了那幾個無辜的女子洩憤,女子們被吓得蜷縮在了一團,眼見那大刀就要劈下來,葉南風直接一柄大刀飛了過去,将那獨眼男子的刀打落了下去,隻見他淩空躍起,幾個起落就來到了那人的面前,那獨眼男子猝不及防,被他狠狠地一腳踹飛了出去,而那兩個看管姑娘的山匪也不能幸免,都被打飛了出去。
衆人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夏如意快速來到了那群姑娘的身邊,她拔出斬風劍将綁着姑娘們手腕的繩索一一挑開了,柔聲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姑娘們早就被吓傻了,此刻臉上還挂着淺淺的淚痕,她們怔怔地看着夏如意,似乎還未從方才的驚恐中走出來。
姑娘們的家人見狀不顧一切地沖了出來,抱着姑娘們痛哭流涕,一個年紀較大的婆子連連感激道:“多謝你們及時趕到,否則我這孫女就要被擄上山了!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夏如意寬慰了他們,再回頭看那龍虎寨的人已經落荒而逃了,那獨眼男子顯然是受了些傷,一瘸一拐地跑着,他遠遠地回頭看了過來,氣得眼中都快冒出火來。
村民們見龍虎寨的人跑遠了,這才敢走出來,一個白須老者拄着拐杖在他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他年過花甲,臉上還帶着傷,隻見他顫巍巍地就要朝吳邪和淩雲跪下,吳邪連忙上前一步将他攙扶起來,說:“老丈且不可如此!”
他的聲音本就洪亮,又長相粗犷,身材魁梧,讓人乍眼一看便覺得是個不好惹的糙漢,若是尋常人看見他定會躲得遠遠地繞道走,這村裡的人竟然絲毫不懼他,他……可是山匪呀!
夏如意覺得不可思議,這群百姓都被吓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