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褚嬌嬌的老師、丫環等人便帶到了。
她們作證,褚嬌嬌前幾日一直沒出門,昨天晚上更是徹夜學棋,所以沒有殺人的時間。
不過,殺人的不是褚嬌嬌,也可能是她的家人。雲水謠之前已經派元景佑去暗中調查武陵侯府的成員,不過需要一些時間才能調查完畢。
現在也隻能先把褚嬌嬌放了。
褚嬌嬌臨走前,十分趾高氣揚,道:“我就說我沒殺人,你們還不信。”
雲水謠無奈地笑了笑,也不跟她計較。
辦公廳裡暫時隻剩下她和杜羽兩人,她問杜羽:“杜長史,你那兩位堂妹平時關系好嗎?”
杜羽道:“據我了解,她們雖不是一母所生,但從小關系密切,連吵架都很少。”
“那誠安伯府的兩位小姐呢?關系如何?”
“孟芳茵、孟芳茹雖然算是我的遠房表妹,但我跟她們見面很少,并不清楚她們關系如何。我已飛鴿傳書給孟荀,讓她前來,也許她能提供一些線索。”
“孟荀大概多久能到?”
“估摸着最快也得十幾日。”
孟荀是誠安伯府兩位小姐的堂姐,從小到大跟孟芳茵、孟芳茹也經常見面的,也許對她們有更深的了解。是以雲水謠也盼望着孟荀前來。
杜羽用扇子輕輕敲着腦袋,道:“我倒想起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
“幾天前,我叔父邀請我去赴宴。我因摔傷了腿,便坐輪椅前去。席間,杜虹衣、杜霓裳兩位堂妹見我坐輪椅,便問我如何受傷的。我說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她們倆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害怕,臉色慘白。當時我就有些費解,隻因這是小事,未曾注意。但如今想來,倒奇怪得很。”
雲水謠回想起,杜羽從曲離侯府赴宴回來那一天,确實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原來他那天便是在想這件事。
雲水謠道:“她們的反應确實有些奇怪。按理說,得知你受傷,她們應該是擔憂才是,為何會害怕呢?如果說,她們隻是聽别人說你從馬上摔下,但不知摔得怎麼樣,才會有些害怕。但你已經在她們面前,明顯是沒大礙的樣子,她們不需要害怕啊。”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件事,跟她們的死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這能有什麼關聯?”
“也是……”
幾天後,元景佑回來複命:“大人,我已經調查了,武陵侯一家在這些天都沒有什麼異動,應該跟兇案無關。”
另一邊,柳依依奉命去找從曲離侯府贖身的下人,詢問曲離侯府兩位小姐的情況,因為隻有離開侯府的下人才有可能說實話。
她也回來了,跟元景佑前後腳到。她對雲水謠說道:“大人,我已經走訪了好多個離開曲離侯府的下人,他們都說,曲離侯的兩個千金從小關系便很好,大小姐還曾多次救二小姐。曲離侯夫人也是個和善的,從未為難庶子女,将所有的孩子一起撫養長大。按理說,曲離侯府的兩位小姐應該不存在什麼矛盾。”
杜羽之前也派下屬去調查誠安伯府兩位小姐的關系,他的下屬回來,所說的話跟柳依依一樣。
雲水謠道:“這就怪了……這兩家的二小姐,都是被大小姐掐死。既然兩對姐妹之間不存在什麼仇恨,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柳依依道:“會不會是因為她們都要去參加太子側妃的選秀,産生了競争關系,所以兩位姐姐才要殺了妹妹?”
雲水謠道:“這不合常理。首先,平時感情很好的姐妹,不可能突然起了殺心。即便起了殺心,也會下不了手。而且,兩位大小姐如果真是為了選秀一事而殺人,那她們殺了妹妹之後,為何要自盡呢?她們應該跟父母坦白,說現在妹妹已經死了,自己是家裡唯一的希望,請父母幫忙隐瞞妹妹被害一事,傾盡家族之力輔佐自己,這才符合常理。”
杜羽道:“還有一點,大家族教育姐妹,從來都是叫她們互幫互助的,因為她們很有可能會同時嫁入皇家或是某個權貴家。後院有自己人,結成勢力,才不容易被人扳倒。如果把姐妹都害了,自己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孤掌難鳴。
就如先皇後和她妹妹,便是一同嫁給皇上。先皇後生下太子,她妹妹德妃生下七皇子康王。如今先皇後雖然崩逝,但後宮有德妃在,太子還是有依仗的。
這四位死者從小接受的是這樣的教育,肯定知道姐妹齊心才能過得好,不太可能在選秀之前就對自己的姐妹下手。即便真要害人,應該也是姐妹倆聯起手來害其他人。當然,我隻是這麼一說。據我了解,這四位死者都是善良的姑娘,也不會起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