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買什麼?拿這麼多的錢。”李二娘一把接過女兒懷裡的錢箱子,打開蓋子一看都是錢,便問。
“阿爹說要帶我到縣裡買新種子。”洋芋五兩,隻怕其他種子都不便宜。
李二娘把俞荷交給俞有地出去了。
“阿爹!給我換五兩銀子。”
“你這五千文錢換不到五兩,得再加二百文才行。1兩銀子理論上等于一千文,但實際上要比銅錢貴,因為銀子難得。”俞有地一邊數一邊說,餘光偷看這三頭身的奶娃子咋辦。
“那你等等,我再去取。”
“去吧!”俞有地捋捋剛留的胡須,嚴肅說。
不會兒,李二娘就看到換了新衣的俞荷,給龍龍顯擺她的五兩銀子。
“想吃什麼?我給你帶。”走近了聽俞荷問龍龍,看她把銀子裝好,李二娘回身進了自己屋。
“她爹,你還真給她換錢。不怕路上丢了嗎?”
俞有地看眼眉頭緊皺的妻子意識到她的不贊同,忙勸道:“丢了就丢了,俞荷自己賺的錢,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你也太慣着她了吧。五兩銀子不是五文。”
“我願意慣着。你不也是,你說說你,天天的白出力氣,給她做辣椒油做胡辣湯做鹵肉炸豆腐,她賺的錢有你一半的功勞。”俞有地聰明的說。
李二娘被俞有地說的無言以對,“那自己家的孩子,不幫她,我再幫誰!”
俞有地笑着握住妻子的手,“咱倆一樣的人,才會做夫妻。你别緊張,送完年禮,我們很快回來。租輛馬車去,來回頂多兩個多時辰。”
收拾好,俞荷背着走親戚的年禮坐車,俞有地和李二娘走路到白水鎮,雇好馬車才來叫忙生意的俞荷。
“俞老弟,原來這小吃攤是你家的?”俞有地以前的同窗王文遠笑着過來打招呼。
“文遠兄,過年好。是的,這攤子是我三弟和二侄兒辦的。”
“味道真不錯。尤其這胡辣湯熱面皮,熱辣滾燙更有滋味。”
“大哥,你先走。我陪着王大哥說話。”俞有錢見這王文遠似乎有話要說,催促不理庶務的大哥趕緊走。
“抱歉,某要到縣裡一趟,在此别過,回來再約。”俞有地抱拳行禮後坐上馬車。
王文遠目送馬車離去,也不走,就這麼看着俞有錢。
“王大哥,王有才又鬧了什麼笑話?”俞有錢心知肚明。
“也沒啥。今年六月的童生試和明年八月的鄉試,王秀才要考鄉試,——你大哥六月童生試還考嗎?”
“我不知道。我大哥你也知道的,都考3次了,次次落榜都沒中。”
王文遠假模假樣的咳嗽一聲。
有客人來,俞有錢去賣燒雞了。
這人連童生都沒考上真是迂腐,每次落榜,大哥回來笑哈哈大刺刺自己說他自己名落孫山,他都聽習慣了。
王文遠等了一會兒,見俞有錢一直在忙,甩袖而去。
俞荷一上車就窩在阿爹懷裡,一路睡到縣裡,直接去南街送年禮。
“勞煩孫大哥等一刻鐘,我們一會就出來了。”往日上門都混不到一頓飯,這次不吃閉門羹都算好,心中有數的俞有地,把二十文車錢給孫富貴,又給他五文錢去吃頓午飯,約好碰頭的地點,看着俞荷嘚嘚去叫門。
“外婆,我是俞荷,我和阿爹送阿娘來過十五啦,快開門!”俞荷的聲音太大,左鄰右舍都知道李家的大姑娘回來了。
敲門半會兒,張氏不情願的開門,請三人進去,站在院子裡說:“阿娘去小妹家幫忙帶孩子了,要二月才回來。”
“大嫂,這是我給阿娘做的一身新衣裳,剛好夏天穿,這是給大哥二哥喝的酒,剩下的是給孩子們的米糕,還有十斤新米,既然阿娘不在,我們也就早早回去了。”李二娘笑着背簍裡一樣一樣的取東西,就當沒看到窗戶裡邊站着的哥哥和侄兒侄女們。
“你妹夫的學館,今年,隻收了十來個學生,往年都要收五六十個……”張氏見俞有地進門就一聲不吭,看李二娘轉身要走,歎氣說。
“大舅母說話好有意思,小姨夫才能不佳,收不到學生,要怪我阿娘頭上了?”俞荷直盯着做作的張氏,直接道。
“俞荷!”
李二娘和俞有地一起喊道,俞荷很不服氣的低了頭,哼,這話就是她說的,怎麼了。
張氏關門,走在最後的俞荷突然小聲問道:“大舅母,大舅舅這是和小姨和好了?”
為了口吃的名聲臉面都不要了,好意思又來拿捏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