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早将一個二個出言辱罵她與秦危白的人記下來了,偏那時秦危白在他身邊,不好下手,如今無所顧忌,自是要去尋一番仇。
待她在西洲遊走了一番,已經過去大半月了,這時她卻收到了一封來自秦危白的信,她想不出秦危白那樣的人能給她寫出個什麼,不禁有些好奇和期待地打開了信。
那信寫得可真叫她老臉一紅,字迹是秦危白的,可上面的一言一語,肉麻不堪,這絕對不是秦危白寫的,若她真是信了,那她可真是不配被冠為死生界鬼姬了。
可她又不禁想到,若是秦危白當真對她說出這些話,會是什麼樣子呢?她想象着秦危白叫她卿卿的樣子,那可真是叫人……欲罷不能啊。
她将信折起來好好放入了信中,待她将秦危白帶回死生界,定要叫他念與她聽,她都能想象到秦危白難以啟齒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隻是信上約她相見,她去還是不去呢?當然是去啦!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小毛賊,竟敢用秦危白的身份诓騙她?手段還如此拙劣,生怕她看不出這是個陷阱。可萬一秦危白是被人脅迫了呢?
待阿月按照約定的時辰趕到西洲烏夷山,隻見一個白發道袍的老頭兒站在原地等她,她笑問道:“你是誰?秦危白呢?”
那老頭正是秦危白的師祖一元道君,他的聲音雄渾氣厚:“妖孽鬼姬月,為禍蒼生,十惡不赦,還敢蠱惑老道的徒孫秦危白,幸好危白及時回頭,今日老道就要叫你伏誅!”
阿月覺得他可笑得厲害,她倒是才想起來原來秦危白還有個師門,笑道:“呵~真是狂傲得很!既然你料定秦危白是受我蠱惑,這一年多以來,您老怎麼不來找我算賬?”
一元被他問得一噎,不欲與她廢過多的口舌,飛身上前與之相鬥,隐于暗處的一幹人等也紛紛露頭,與鬼姬月開始了纏鬥。
首當其沖的便是東華頂一元道君,雲山掌門雲渺君淩霄,青川劍仙李折元,飛仙劍閣宣钰與他的師父長孫何幾位劍修,緊随幾人之後的是西洲的其他幾位能人異士,而青州明心道人慕容何,雲州玄微道人左鐘子與西洲餘下的三人分布五個方位,掐訣起陣,欲要用陣法牽制住阿月。
阿月面對數人的圍攻竟也應付自如,隻是待陣法發動,她竟發現這是九幽玄冰陣,幻妖畏寒,尤其是九幽玄冰這樣的至陰之寒,而這個九幽玄冰陣,正是以九幽玄冰為引制成的陣法,正是幻妖的克星。
可這樣的密辛之事,死生界尚且鮮少人知,何況下界?再者,死生界唯一一塊九幽玄冰,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隻是之前送與了秦危白,好讓他免受體内她殘留的妖力給他帶來的夢魇之苦。
死生界尚且隻有一小塊,這下界之中,不可能再有一塊,就算有,如何能在一月不到的時間裡找到?
她冷聲問道:“你們來此,秦危白可知曉?”
一元哼聲道:“這九幽玄冰,正是危白之物!鬼姬月,你今日必死無疑!”
秦危白知道這件事時,東華頂已經傳遍了,大名鼎鼎的萬妖冊第二滿月妖鬼姬月,被東西兩洲十幾位道君聯手拿下,送進了東洲雲山伏魔窟,那可是隻能進不能出的地方。
他想要去問一問一元道君,可自己已經宣稱封劍,有何顔面再去面對他老人家?更何況他與阿月過去那一年多,他老人家一次也未提及,反倒是叫他待在東華頂教好他的幾位師弟師妹。
他覺得自己不該想得過多,鬼姬月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可近日來,他總是被夢魇住,夢中的阿月不複往日風采,滿身是血地看着他,那雙綠眸裡,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每一次他都會被夢驚醒,他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什麼,卻也知道自己不該有那樣的想法。他想到了師不為,若是師父,會如何抉擇呢?怕是這一年多以後,便不願苟活了吧。
是呀,他不就是找了個借口苟活嗎?
明光劍的師祖一元道君還尚在,還非要他指點那幾位師弟師妹做什麼呢?
是呀,都已經是爛命一條了,為什麼不能再為了一點自己的私心再走最後一段路呢?雲山這樣大的一個門派,能走出來也是遂了自己的私心,若是走不出來,就當是去陪她了吧。
秦危白又為自己的爛命找到了一點活着的盼頭,他想救出鬼姬月。當他想拿出早早被自己存放起來的那根冰晶挂墜時,竟發現那根水晶挂墜不見了!
他并未多想,用手握住了明光劍上墜着的白玉劍穗,這是阿月還是阿月時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