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君自帶一股武将威嚴:“江蕪,你是靈族,玄冥是妖族,如今他已經受困于本君,你大可全盤交代,自此解脫,不再受人鉗制。”
江蕪如今是一個長着上清神女的臉,修為甚低的靈族,與司玄這隻大妖站在一起,就顯得是受人鉗制,去完成什麼逆天陰謀一般。
她故作無奈,輕歎了一口氣,眉目間染上了幾分憂傷。
風雅君問:“你是怎麼……變作這般模樣的?”
江蕪沉默良久,面上又故作為難,她委實不清楚這風雅君與瑤清的關系到底如何,不敢冒然全盤托出,還是先編一些話糊弄過去罷。
“不知道……我應該是生來就長這樣的……玄冥說靈族在追殺我,是他救了我。”
“你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江蕪搖搖頭。
“那你們冒充空蒼族去重華殿究竟為的什麼?”
江蕪想了想,才道:“玄冥說下界有祟族,要想辦法通知神女。”
祟族是衆族公敵,玄冥沒有理由胡說,更何況各族皆知玄冥修得一雙天眼。
風雅君沉思,另一方面,照江蕪這麼說,玄冥是不知道她與瑤清長得一模一樣的,也對……數年前瑤清肅清祟族餘孽後,幾乎深居瑤華宮,并不怎麼露臉。
“還去拿了沉寒玉藕,有隻蓮花精,偏說我是神女,我便将計就計,取了玉藕。”
真真假假,才能叫人真的分不清楚。
風雅君是知道二人去了瑤池的,這也對上了,她重新擡眸審視江蕪:“他拿玉藕做什麼?”
“療傷。”
“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從前的事了?”
“想起來過一點。”江蕪捂着胸,“姐姐,我夢裡面……看見帝君剖了我的珠子,我死了。”
“什麼?”風雅君一陣頭皮發麻,她是知道的,瑤清的神力,來自于歸元王母集結衆神之力凝成的一顆……禦靈珠。
江蕪坐得端正,雙手疊放在身前,倒有了瑤清的幾分影子,叫風雅君晃了眼。
“姐姐,你與神女,是什麼關系?”
風雅君看着眼前人的天真模樣,自己喝了茶沉住心,答道:“摯友。”
江蕪問過司玄,據他兩百多年前的記憶,未曾聽聞風雅君與瑤清有什麼特别的交集。
司玄怎麼還不恢複記憶……
見江蕪沉默,風雅君覺得自己也需要好好想想,便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江蕪乖巧點頭,她不怕風雅君懷疑,風雅君要是立馬相信再揚言助她找回記憶讨回公道,她才害怕呢。
隻是她終究不是瑤清,就算風雅君真是瑤清摯友,她也不能留在這裡,得想辦法盡快脫身。
她輕歎一口氣,雙手合十,呢喃道:“瑤清啊瑤清,我拿了你的身體,自知虧欠你,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自身難保,若我日後有餘力,一定幫你報仇。”
可越琴是仙界帝君,談何容易啊。
風雅君轉頭便去找了司玄,想到這個曾經戰無不勝狂妄至極的臭男人如今還是落到了自己手裡,她還有些莫名欣喜。
“玄冥,其實我很敬佩你,是怎麼也沒想到你會弑殺舊主,難怪從前妖族與龍族,都不容你。”
弑殺舊主?怎麼可能?
“笑話,誰不知道義父對我恩重如山,我視他為親父一般,怎會殺他?”司玄面含怒意,厲聲道。
風雅君一愣,很快又想到了什麼,隻說:“你殺的并非先妖皇,而是妖族的大皇子,容竹。”
司玄忍着怒意,眉頭卻皺得深沉,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對這話的不滿。
風雅君看出來他眼中的那一絲疑惑,轉而笑道:“你也失憶了?呵~玄冥妖君修為跌落至此也就罷了,還失憶了,也難怪,本君也覺得你不是當縮頭烏龜的人,那你這十年去了哪裡呢?下界?所以撞見了祟族?”
司玄沒有回答,風雅君也沒管他,又問:“你怎麼遇見江蕪的?”
好似終于問到了他想的,司玄神色稍緩,答道:“撿的,半年前。”
又對上了,可偏偏如此,才叫風雅君又生了疑,他們就像事先商量好一般。
“玄冥,你不老實說,我便隻能将你奉還妖族了。”
司玄又不說話了,風雅君自知沒趣,便自行離去了。她走時笑意更甚,這個玄冥,加以利用或可解妖族之擾。
回到寝殿後,風雅君修書一封給了越琴,言明祟族一事的詳情還要請示空蒼族族長,希望他能盡快給出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