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間愣了愣,學着她的樣子伸手回抱住她。
秦源雪将其中一把鑰匙交給她,眨了眨眼道:“永遠歡迎你!”
柳花間将鑰匙揣兜,溫和道:“好。”
……
兩人在岩城待了快半個月,但仍然沒找到孩童的下落,尋味器追蹤不出結果,多半已經沒命了,隻好收拾東西返回。臨走之前柳花間還去找了秦源雪,想和她道别,她家在荒郊野林,緊挨着亂葬崗,敲門沒人開,估計是出去擺攤算卦了。
回到崤山之後,柳花間變得忙碌起來。早上和師父學劍術,練完劍就去肅德殿聽李平威講藥理,下午和嚴玉在風吹林學符咒和陣法。每天都是柳花間、齊筱、姚朝、蕭禾四個人一起學藥理和符咒,人多學着熱鬧,但姚朝有時很欠揍,好在蕭禾管得住他。
那天學完符咒,嚴玉交給他們一個任務,讓他們給風吹林的居草堂布陣,要求是能把人困在陣中出不去。
姚朝掏出一堆法器、符紙,還翻出了教布陣的古籍,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布陣,但沒有半點作用,幾人在他的陣法裡來去自如,跟沒有似的。
齊筱學得要好些,她記得清口訣和術法,不過她也是頭一回布陣,陣法隻能勉強困住人,但凡稍微用點靈力,就可以出陣了。
蕭禾學得中規中矩,他按照嚴玉講的原理,以及師父曾經教給他的秘訣,總結出一套獨特的布陣方法。這次布的陣要複雜些,讓陣中人迷路始終找不到出口,也算是困住了。
柳花間之前在晦峰便學過布陣了,但她學的都是殺人的兇陣,這種簡單的陣法反而是頭一次學,聽得時候便格外認真。她也是學着嚴玉的做法,結合自己從前布陣的經驗,再融入了陣眼,雖然陣眼隻是個常見的法器,但足以成陣,輕而易舉地将人困在陣中。若是想要破陣,得先毀掉陣眼,可幾人連陣眼都找不到,還是嚴玉看不下去幫他們找到的。
……
一天,曲劍來了風吹林,告訴他們了一個好消息:“這幾天休沐,你們不用去上課了。”
衆人先是歡呼雀躍,緊接着一齊疑惑道:“為什麼?”
曲劍笑道:“因為下個月初一舉行崤山試劍,全天下的門派都會來,你們想不想參加?”
毋庸置疑,四個人都想參加,異口同聲道:“想!”
接下來幾日,崤山上下都在為試劍大比做準備。
姚朝負責擦灰。他每天端着個木盆和抹布走來走去,不像擦灰倒像逛街,有時去肅德殿,有時去玉泉閣,還有時會去宗祠,因為宗祠可以偷吃貢品。他累了就把擦灰的抹布往木盆裡一丢,吃兩個貢品填肚子,再躺到蒲團上睡覺,一般隻有等李平威發現,把姚朝從地上揪起來他才會繼續幹,不然姚朝就擦一會兒睡一會,反正不會正經幹活。
齊筱被派去掃地。偌大一個劍心宗,裡裡外外都得清掃,往往昨日才掃完落葉,收拾得幹幹淨淨,第二天一去,又是滿地的枯枝敗葉,讓人看着就心煩,但她耐心十足,并不因此感到厭煩,有葉子便掃,落了再掃便是,常常一掃便是一整天。
嚴玉忙着上山下山采買物品。香燭蠟台、糕點幹果、米面糧油,該買的都得買,每天都在清點數目,核對賬本,時常在山上山下來回跑,采賣完就去明月堂找曲劍,兩人一齊商量是否需要添置什麼東西。修繕之事也是她在統管,該修葺的殿堂樓閣也得盡快找木匠,刷漆的刷漆,加固的加固,光這就花了不少的銀兩,每日都有做工的人在山上穿梭。
而李平威忙着整頓宗風,天天都在巡邏,看到有違反宗規的弟子就要去訓斥一番,然後再把人拎去肅德殿處罰,肅德殿裡每天都站滿了人,衆弟子看到李平威撒腿就跑,連出門的人都少了許多,生怕被抓去肅德殿。
至于柳花間,她比較輕松,專門給曲劍跑腿,送信傳話遞物,抽空練練劍。蕭禾負責每天做飯,一日三餐都是他在弄,柳花間、齊筱、姚朝、嚴玉、李平威、曲劍都會來明月堂吃飯,順便商議要事。
一般李平威和嚴玉都是悶頭吃飯,隻有姚朝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從大前天擦灰時蟲子爬上手一直能講到他今早吃了兩碗粥,李平威給使眼色他都看不懂,非得李平威把他拉走才能安甯。
等到了十二月初一那天,柳花間換了身新衣服,一大早便守在宗門口,和蕭禾、齊筱、姚朝幾人一起迎接各大宗門的弟子。蓬萊仙宗的高書達也來了,還和他們寒暄了幾句才走。幾人忙活了一上午,一直将來往的賓客們都安頓好後才去吃午飯。
柳花間從未見過這麼多人,聽曲劍說每年都有三千多弟子來參加,幸虧崤山夠大,不然還裝不下這三千多人,每日供飯供茶都是比不小的數目。
翌日一早,試劍便開始了,兩兩一組比試,掉出比武台則輸,幾百多個比武台同時開啟。柳花間第一輪的對手是峨眉派的弟子。峨眉派的劍法她還是頭一回領略,她們門派的劍術變化多端,以柔克剛,但也能剛柔并濟,好在柳花間學過崤山劍法和晦峰劍法兩種劍法,略勝一籌。
第二輪她的對手是高書達。原以為高書達精通人情世故應該不擅劍術,沒想到也是有兩把刷子。蓬萊劍法較峨眉劍法有些相似,但大體上仍是不同,峨眉劍術靈活多變,蓬萊劍術以退為進,而崤山劍術進退有度,她赢得格外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