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堂,事事通曉。”對面的女子神秘莫測。
“先給錢還是先給消息?”柳花間問。
“給錢。”女子道。
柳花間掏出五十顆靈石,放到櫃台上。
對面的女子飛速點數,接着遞給她一張白色的紙條。
三人走出萬事堂,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紙條上寫的“城東别院”
宅院不大,屋檐下挂着一隻破舊的燈籠,兩扇木門上褪色的年畫搖搖欲墜,既沒貼張燈結彩也沒貼“喜”字,沒有半點辦喜事的氣氛。
柳花間上前敲了敲門。
“你們找誰?”屋内的婦人疑惑道。
“伯母好,想必您便是齊筱的娘親吧?我們是齊筱的朋友,來找齊筱玩。”柳花間微笑道。
婦人打量了幾人片刻:“叫我鄭三娘便好。”接着側身讓開門:“進來吧。”
柳花間一行人随她入内。
鄭三娘給他們倒了杯茶,和藹道:“幾位請喝茶。”
“多謝。”柳花間道。
姚朝急不可耐地喝了一大口茶。
“請問齊筱在家嗎?我們想見見她。”柳花間問。
“你們來得不巧,齊筱她出門買菜去了。”鄭三娘道。
柳花間、蕭禾、姚朝三人對視一眼。
“我們在這等她,不礙事吧?”柳花間平靜道。
鄭三娘無奈道:“你們也看見了,家中地小,擠不下你們三人,幾位還是快走吧。”
“那我們明日來。”
“明日她另有安排。”
“後日?”
“後日也不行。”
“究竟何時可以見她?”
鄭三娘語塞。
“你們找齊筱?”屋内忽地走出一個中年男子,想必便是齊筱的父親。
“對。”柳花間颔首。
中年男子落座,捋了捋胡須道:“齊筱她此次回來是就是為了成親,你們不用找她了。”
“成親?!”柳花間吓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怎會如此突然?”蕭禾問。
兩人不語。
“何時成親?親家為誰?三書六禮可有準備?”柳花間不悅道。
“這是我們家的事,不勞幾位挂心,我們自有安排。”鄭三娘冷臉道。
“那宗門呢?她總得回去吧?”柳花間不死心地追問。
鄭三娘不屑地笑道:“姑娘,想必你還未曾嫁人吧?這點道理都不懂。”語畢她搖了搖頭,輕蔑道:“到底是年輕。”
柳花間不解。
“在家從父,出嫁随夫,這句話不知姑娘可聽過?”婦人問。
“所以她就不能回宗門了?”柳花間怔住了。
“她嫁了人,便要相夫教子,哪還有空學那勞什子劍?”鄭三娘嫌棄道。
“可是她很喜歡練劍。”柳花間無助地望向婦人。
鄭三娘輕笑一聲:“什麼喜歡不喜歡,等她嫁人了,她最喜歡的就是相公和孩子了。”
柳花間簡直不知說些什麼好。
三人辭别齊宅,回到客棧。
“那我們還找齊筱嗎?”姚朝問。
“當然找。”柳花間肯定道。
“她都要嫁人了,有什麼可找的?說不定人家正開心着呢。”姚朝嘀咕道。
“我不相信她會嫁人。”柳花間道。
“嫁人多正常,我家族裡的女子到了年齡都會訂婚。”姚朝開始剝橘子。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柳花間道。
“況且齊筱以前從未和我們說過她要成親,此事有些蹊跷。”蕭禾道。
柳花間起身,拿走姚朝手裡的橘子:“别吃了,現在找人要緊。”
“齊筱不就在她家嗎?有什麼好找的?”姚朝不耐煩道。
“既如此,她爹娘為何不敢讓我們見一見?找了一籮筐道借口不讓我們見。
總之,我們必須要找到她,哪怕是見一面也行,我要親口聽到她說我才相信。”柳花間道。
“那行吧。”姚朝道。
柳花間不語,朝着街邊的商鋪走去。
“我們去萬事堂嗎?”姚朝問
“不去。”
“為什麼?”
“沒錢了。”
“那怎麼辦?”
“隻要辦喜事,必會走漏消息,我們可以去人多的地方打聽,至少得知道她未婚夫是誰。”
三人走街串巷,打聽出這陣子隻有三戶人家要辦喜事,分别是:屠戶劉家,錢莊趙家,綢緞鋪王家。屠戶家他們查過了,親家不姓齊;綢緞鋪家他們也探過了,新娘子姓王,非齊筱,那麼顯而易見,齊筱的未婚夫便是錢莊趙家了。
天色已晚,幾人返回客棧。
翌日午後,蕭禾獨自前往錢莊趙家打探。
他正想上前搭話,卻聽角落裡的兩個下人攀談了起來,左邊那個年幼,右邊那個年紀稍長。
“後日府上要辦喜事,不如咱們去讨杯喜酒喝?”
“聽說一切從簡,估計沒什麼好酒,你還是自個喝去吧。”
“為何從簡?莫不是嫌新娘子是小門戶出身?”
“誰知道呢,總之有酒喝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