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行兇時間是八點到九點……
那麼李鎖匠還有不在場證明嗎?
至此,林河提出了一個疑問。
“如果李鎖匠是兇手,他要怎麼殺死兩名死者?”
還是最開始推測的,下藥讓死者失去知覺,再殺人嗎?
未清宴想了一個最合理地解釋。
“你别忘了,新郎和新娘回屋相繼差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李鎖匠在八點到九點之間,先殺了新娘,躲在房間裡偷襲了新郎呢?”
兩人同時存活的證詞被推翻,那也有可能先死一個,後死一個。
至于殺人手法和密室,還是和先前一樣,利用了梯子。
而人的記憶是很容易被影響的。
比如李鎖匠一開始跳出來說自己在九點十分的時候見到了新娘,那就不會有人懷疑他九點之前不在,就覺得一整晚,他都在大壩裡。
大家都會被他這個證詞潛移默化的影響,産生錯誤的記憶。
“而昨晚,抓住所謂的嫌疑人後,他可以打着村長的名義給死者送飯,畢竟他有鑰匙,鑰匙可以證明他得到了村長的允許,加上他一個人……”
死者自然會降低警惕,讓他進去,然後吃下他的東西,被他殺害……
林河醍醐灌頂。
從第二案倒推到第一案,整個案子全都通順了,有了全新的解法。
簡直絕了。
“不過……”
未清宴提醒他:
“這是果推因,有可能存在錯誤,求證的時候,慎重一些。”
林河點頭,他當然知道果推因的局限。
但目前為止,這個推理是最合理的解釋。
否則無法說清,為什麼兩個犯罪嫌疑人會在第二天雙雙殒命,以及兇手剪掉電話線,要推遲報警的時間。
“但現在問題就在于,就算我們懷疑了李鎖匠,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證據。”
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第一案的兇器都被找了出來,他已經把自己摘出去了。
第二案又是利用了死者自己的東西,他都不需要藏兇器,這讓他怎麼證明李鎖匠是兇手呢?
“而且還有一點……”
林河想了想。
“為什麼李鎖匠要殺死喬老大呢?如果是個人恩怨,他殺死喬老大一人還好說,沒必要殺死新娘,而且為了殺死這兩人,又搭上了另外兩條生命。”
為了殺死兩人,又賠上兩條人命。
到底是為什麼呢?
有多大的恩怨才會讓他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至于殺人動機,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累了……”
未清宴打了個哈欠,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
“發揮下你的身份,把八卦挖出來,我相信你能行的,我就不陪你了。”
未清宴說着,把他推了推。
“畢竟村子裡的人可不會對我講,我和你一起去,隻會讓他們警覺起來,那麼,辛苦你了,林警官。”
未清宴笑着朝他揮手,送他離開。
林河:……
他怎麼覺得……未清宴之所以不跟過來,隻是單純的不想動,懶得花時間,嫌麻煩呢?
最終,林河還是去了。
在林河打探的時間裡,未清宴回到了自己家中,她拿起了帶回來的書,坐在自家的搖椅上,一邊看書,一邊在樹蔭下乘涼。
“阿雪?醒醒!别着涼了。”
耳邊響起了聲音,她睜開眼,發現女人正蹲在她椅子旁邊,手裡拿着一個毯子。
“傻阿雪,這麼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媽媽不是說了,讓你睡覺的時候,要蓋住肚子嗎?”
未清宴愣了一下,她緩慢地朝着她伸出手,卻在半空地時候,又縮了回來。
“也罷……”
她笑着,眼前忽然有些模糊不清。
“假的就假的吧。”
她偏頭過來,看見女人給她蓋毯子。
“回家辛苦了,我們的阿雪真棒,來看我了,我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