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田裡回來後,就過來告訴了未清宴。
“可惜什麼?兇手你不都知道了嗎?”
未清宴捧着書,絲毫不覺得意外。
是啊,根據早上和王家父子的對峙,其實真相的拼圖大概已經拼出來了。
但就是沒辦法現在逮捕他們。
“我看過李鎖匠頸部的傷口,和第一案裡喬家夫妻的頸部傷口是不一樣的。”
未清宴給他分析着。
人死前被砍頭,還是死後被砍頭,是可以通過傷口肉組織的分布确定的。
喬家新婚夫妻除了頸部的傷口和腹部的切口,沒有其他傷口,他們就是在活着的時候被砍頭的。
“李鎖匠明顯就是死後被砍的,再結合王建國給出的推論,倒着推過來,就會得出李鎖匠死于第一個人,第二個人隻是幫他掩飾的結論。”
這才能解釋這一案的矛盾點。
“第二個人不栽贓給第一個人,反而弄出獵奇的姿态,根本不是為了栽贓,而是為了保護第一人,所以獵奇和密室,是必須存在的,它們的作用就是轉移警方視線。”
為了洗清第一個人的嫌疑。
不論是什麼人犯罪,都一定會遵從行為邏輯,兇手的任何行為,都不可能沒有意義,一定有原因和理由。
“而這世上能讓一個人無條件的幫助另一個人的,甚至是掩飾殺人的,也就隻有那幾種關系了。”
不外乎就是親情、友情和愛情了。
友情和愛情在親情面前,都得靠邊,那就隻有親情,那麼昨晚上來過李鎖匠家裡的兩人是誰,就清晰可見了。
“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除非聯系上警方調查。”
林河頭疼。
都死了五個人了。
卻還沒有聯系上警方。
就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時間。
“可王建國腳不是受傷了,他能對付李鎖匠嗎?能和他滿屋子追逐?”
王建國的腳傷已經毋庸置疑了,他殺人不會受到阻礙嗎?
李鎖匠好歹是個腿腳正常的人吧?
未清宴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去過案發現場嗎?沒聞到很濃的宿醉後的酒臭味?”
經未清宴一說,林河才想起來。
“有的,他家裡客廳地上有好幾個空瓶子。”
這就對了嘛……
“别忘了李鎖匠是個酒鬼,醉醺醺的情況下,你說他怎麼去抵抗一個清醒的人?”
喝醉了走路都不直。
“那王建國的殺人理由呢?”
林河想了想,畢竟昨晚李鎖匠還跟村長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一根繩上的螞蚱。
翻臉也翻得太快了吧?
“理由還不簡單?村長為了包庇李鎖匠做了假證,可警方一調查,不就露餡了嘛?李鎖匠隻有死了,真相才會被帶入棺材裡。”
“而且你别忘了,村長這麼包庇李鎖匠,總不能因為李鎖匠救了他的命吧?一定是有什麼秘密被拽在李鎖匠手裡,現在人死了,一石二鳥,徹底滅口。”
林河點了點頭,覺得未清宴的推測是對的。
“可動手的應該是村長啊,為何是王建國?我不覺得他有這麼愛自己的父親。”
确實。
王建國這人自私得很,你說他孝順?
為了自己父親甘願殺人?
這說出來都讓人覺得是個笑話。
王建國這人啊,甚至可以在家道中落,能用父親的命換錢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父親的那種人。
“還是一樣啊,因為利益。”
隻有利益,才能把人緊緊聯系在一起,利益不變,就越忠誠。
“村長要是出事了,他好日子也到頭了,而且他這麼沖動,就可想而知一開始他也沒打算殺人,估計是起了口角,脾氣上來了。”
不然也不會把屋子弄得一塌糊塗,甩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