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清宴點了點頭。
未清宴等了很久,中午的時候,他還沒蘇醒,陳大夫過來看了兩次。
“過來吃飯。”
陳大夫闆着一張臉,硬邦邦的對她說。
未清宴擡頭盯着他,他似乎極為不适應這種情況。
“愛吃不吃,不吃餓死了别賴我頭上。”
很别扭,明明是關心人。
未清宴就起身過去。
陳大夫的午飯非常的簡單,就清粥小菜,連個肉都沒有,普通人用這樣招待客人,都會不好意思。
可他不會。
在他眼裡,愛吃不吃,讓你吃都是做好事了。
未清宴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靜靜地吃着,兩個人都很安靜,氣氛很迷。
“丫頭……”
他忽然開口。
“我還以為你一直鐵石心腸,不會在乎任何人的命,沒想到你對林家小子倒是另眼相看。”
未清宴:……
咋的,她就是見死不救的性格?
“這樣看來,你還是有點人性,但不多。”
未清宴:……
今天他是吃了炮仗嗎?
“你要真對林家小子好,就離開村子……”
他擡頭,看向她。
“你知道的,這裡不歡迎你,要不是你在這裡攪合,他也不會遭遇這些事,你知道症結在哪。”
說完,他放下了碗筷。
哦吼?
未清宴笑了,放下了碗筷。
“我們的陳大夫,原來這麼在乎人命啊,苦口婆心的勸我,啧,真的是好偉大啊,要我給你鼓掌嗎?”
未清宴說着,真就鼓掌了起來。
“要不是今天這事,我都不知道陳大夫你這麼在乎病人,還有……陳大夫的醫術,确實是妙手回春啊。”
可就是這麼好的醫術……
“那你當年怎麼就沒救回我母親呢?”
提起未清宴的母親,陳大夫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滿臉怒氣。
“未清宴!”
“你要我說多少次!”
“四年前我就說過,你母親是自己失足落水死的,她精神不正常,偏要去水邊玩,通知我的時候,你母親早就死了!你讓我怎麼救!”
他忍了又忍,說:
“我知道你怨恨村子裡的人,你托他們照顧她,看着她,可大家卻忽略她,人都不見了還不知道,死了好幾天了才發現屍體,你怨恨你母親被人忽略,所以你憎惡所有人。”
未清宴的目光從笑,一瞬間變得極為冰冷。
母親是她的逆鱗。
永久的逆鱗。
“我知道你從小和你母親相依為命,她對你很重要,可誰都不想發生這種悲劇,你不能把一場意外當作是大家的故意,誰都不想的,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能釋懷?”
未清宴笑了。
用手捂着臉,開始笑。
陳大夫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覺得面前的人也瘋了。
“看來你母親的精神病也遺傳到了你身上,而你是個高智商的瘋子,比你母親危險不知道多少倍。”
他不理解這時候未清宴忽然笑得出來。
好一會,未清宴停止了發笑,把手從臉撤開。
“陳大夫……”
她臉上仍然是挂着笑的,隻是那個笑帶着某些扭曲的意味。
“你讓我釋懷,那你釋懷了嗎?”
什麼?
“六年前你妻子和兒子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