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茳搖了搖頭。
“我隻能看出這些。”
衛國平點了點頭。
“我就補充一些你沒想到的。”
他看了看屋子裡的慘狀。
“死者身上沒有緻命傷,而是選擇隔斷動脈的方式讓死者的血流幹,流盡,這意味着是一種折磨,加上他跪在地上磕頭,明顯在向我們展示贖罪這個主題。”
嗯,姜茳點頭。
“然後你沒注意到一點的是,死者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堵住嘴,就算他舌頭被兇手割掉,那也能發出聲音,可為什麼……我們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就算是被割掉了舌頭,那也能發出含糊的聲音,隻是聽不清楚,可他們連含糊求救的聲音都沒聽到。
“不奇怪嗎?死者死之前還是睜着眼的,他是看着自己血一點點流盡,而在這個過程裡,他可以有無數次發出這樣的聲音。”
指着死者身上的傷口,被割斷的舌頭和手臂……
“這些傷勢不疼嗎?疼就會喊出來,可死者沒有。”
在割斷舌頭之前,死者應該就發現兇手的真實目的了吧?那為什麼沒有喊?”
還有死者身上其他的傷口,包括被砍斷的手掌,這些不疼嗎?
這個過程中,死者有無數次可以發出聲音的機會……
“除非……”
衛國平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
“師傅,你是說,他暈過去了?”
衛國平沒有點頭,而是思考。
“暈過去是一個說法,或許……是清醒的,身體失去了感知呢?比如……有藥物進行麻醉,失去了對痛苦的感知,或者讓他全身僵硬,失去力氣。”
這是衛國平能想到的他不發出聲音的理由。
不是不能發出來,而是無法發出來。
“師傅,你的意思是,兇手對死者進行了麻醉,讓他保留意識的同時又沒有求救的力氣,就像人動手術一樣……”
沒錯,衛國平點頭,表示贊同。
“你想到了什麼?”
姜茳瞪大眼睛。
“這個兇手有一定的醫療知識,并且有途徑拿到相關的麻醉劑,要麼是醫療行業相關人員,要麼是從事過……”
就光從死者被切斷動脈的手法,幹脆利落,就能證明兇手确實具有一定的對人體的知識儲備了。
那也挺符合衛國平對第一案兇手的側寫。
高智商罪犯,受到過良好的教育,文化水平不低。
加上今天當着警察的面,隔着一面牆殺人,簡直是瘋癫到令人發指。
這真的是個可怕的對手。
“要說這樣的人……這個村子就隻能有一個人符合……”
林河從屋子裡出來。
所有人都看着他。
“陳大夫,救我的那個醫生。”
陳大夫?
“陳大夫原本不是村子裡的人,他是從外面來的,十年前他帶着妻子來村子裡安家後就沒有再離開。”
“而他的過去我們一無所知,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醫術高超,什麼病都能治好。”
衆人沒想到還隐藏了一個陳大夫,或者大家才注意到陳大夫的存在。
“而且……”
林河頓了頓。
“陳大夫和村長的關系很好,他能在村子裡安家,也都是村長的功勞,兩人關系不錯,甚至可以說……他仰仗着村長……”
一個外來人融入本地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安家。
讓大家對他信任也是要花很多時間的。
“你在引導我們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