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他們怕蔺仲洩密,我還怕這小子嘴上不把門呢,要是有些什麼撮合的心思,我得給他帶累死。蔺仲如果不知道,蔺初也會好受一些,這麼一家子至少還有個是清清白白,當然蔺初也不會願意把他拉入這個泥潭之中。
“你之前不是還覺得你爸媽有苦衷嘛,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歡鳴本來還在擔心蔺初過于感情用事,沒想到這女人轉方向還是很快的。
——你不了解他們,下一步,我估計就要被軟禁了。蔺初很有把握的說道。
“真的嘛?”歡鳴有些不信,“不至于要做到這一步吧?”
——對,因為我一直都在被他們軟禁啊。蔺初無奈,這時候從别的角度來看,她才發現過去的三十二年裡她竟然從未離開過最核心的聯邦中心圈,她這一輩子的軌迹也就在這麼巴掌點大的地方徘徊。
“不是吧?你真的一次都沒有離開過?”歡鳴很難想象,雖然聯邦行政區也不算小。
——沒有,最中心是行政區,外圈就是軍政豪門的住宅區域,我從未離開過這兩塊區域。說來真是可悲,蔺初居然發現自己是隻籠中鳥,隻是為她量身打造的鳥籠太大了,以至于她今天才發現這個可悲的事實。
“怪不得你想離開這裡出去看看啊。。。。。。”歡鳴惆怅了,因為他想到了自己。
——聽着你似乎感同身受啊。蔺初很是敏銳,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歡鳴異常的語氣。
“哈哈哈,沒有啊,不然我怎麼會到你們這裡的。”歡鳴連連否認,要不是他在蔺初的身體裡,隻怕此時搖擺否定的手快的能看到殘影。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蔺初沒空搭理歡鳴是不是也曾被囚,她隻是在心裡慢慢盤算着如何離開。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說你對你家人的态度變化也挺快的啊。”歡鳴已經見識了蔺初情緒波動之大,非常懷疑她這次的想法還能堅持多久。
——我父母不容易,他們瞞着我點圖謀點什麼倒也無傷大雅,畢竟我這幾年過的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你看看那衣櫃裡,所有的衣服都是定制的,直接送過來,随便我穿。蔺初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四顧,看着這個熟悉的富麗房間。
“金銀俗物而已。”歡鳴可看不上這些。
——是啊,捧殺捧殺,把我架的高高的,這日子一點也不實在。蔺初打開了那個密碼箱,她定定看着那三支藥劑。
“看來是料定你看不穿這把戲了,哪怕你真的急功近利注射了這玩意,既不會覺醒也不會出事,這物質想來你之前也沒接觸過,根本拆穿不了。若是你真的說出個一二三,窗戶紙也就被捅破了。”歡鳴直接把蔺綦的把戲說了個明白。
——所以啊,雖然他們不容易,但我更不容易啊。蔺初不甘心,不甘心為人作踏腳石,不甘心為他人掌中物,她實在不甘心被人這樣蒙在鼓裡化作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但這不就是為你築造的牢籠嘛?他們要是動真格的,我覺得你似乎還真的跑不走的啊。”這裡的監控分布太密集了,蔺初根本就不可能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
——他們既然想我一心撲在這玩意身上,我就真的弄出些好東西出來呗。蔺初可不傻,既然逃不走讓他們直接放自己出去不就好了。
網絡上因為蔺家的操作很快對蔺初的攻擊就轉變了形式,網友一個個用其他方式360度展現對蔺初的抵制,一時之間蔺初的身平被扒了個幹幹淨淨,給她取得代稱網管熬夜删都删不完。
蔺初讓歡鳴給她開透視眼,隻見她原本金光密布的功德已經凋零大半,而原本遊離身外的功德金光居然有部分和她身體重合了一絲。
——這是怎麼回事?蔺初不懂。
“空中樓閣已經坍塌了,但那些真真正正受過你恩惠的死忠黨更加堅定的維護你了。”歡鳴對此并不十分在意,因為這麼一來蔺初反而顯得有些雞肋,相對來說倆人都會安全一些。
蔺初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這些年來她出面的好事也做不了不少,還是有些人感恩這些措施的,所以這些功德并沒有離自己而去。
“好好感受一下。”歡鳴提示道。
這話說的玄奧,一貫學習科技興國的蔺初大腦宕機了,她也不是異能者,對這種所謂的感受實在沒有一絲經驗。歡鳴是器靈,生來就能如臂指使的使用靈力,所以他實在也沒有很好的經驗幫助蔺初跨過這個門檻。
當歡鳴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和蔺初心神相連,牽引着對方的思緒歡鳴試圖讓蔺初更了解自己的身體。
就在蔺初稍稍找到一點感覺的時候,有一個請求通知向她推送過來,是蔺仲申請進入她的工作室,想到這小子是異能者,蔺初再不滿也同意了他的請求。
蔺仲一進門就喊了一聲姐,聲調中的歡欣鼓舞怎麼都掩蓋不住。
“來,你坐。”蔺初給弟弟倒了一杯茶,态度還算熱絡。
“姐。。。。。。”蔺仲瞥了眼攤在桌上的藥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