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為四皇子劉茂辦的接風宴極為體面,承道帝很滿意。
“宣——”
“英王劉元,四皇子劉茂,七皇子劉昶,晉國公世子蔡桐觐見!”
英王劉元帶着四皇子劉茂、七皇子劉昶、晉國公世子蔡桐等人上殿。
貴妃自劉茂上殿時,便情緒激動,喜不自勝,目光一直落在四皇子身上。
承道帝笑着看向許久未見的兒子劉茂,不由得緊緊地握着貴妃的手,眼眶濕潤。
皇後将這一幕看在眼裡,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強壓着心中不适的情緒,仍面上帶笑地看着階下四人。
三位皇子異口同聲跪下高呼道:“兒臣拜見父皇!”
蔡桐跪下道:“臣蔡桐拜見陛下!”
“快快起來。”承道帝從龍椅上起身,拉着貴妃一并走下台階去攙扶三位皇子。承道帝知道貴妃是多麼地期盼着劉茂回來,同樣,他也是。
坐在承道帝左邊的皇後見承道帝起身,也随着承道帝一同走下去。
承道帝扶起跪着的四皇子劉茂,滿眼的慈愛深情,眼睛不願意從四皇子身上離開,輕拍着劉茂的手,連連道:“好,好,回來就好。”
劉茂見到父母就在眼前,突然涕泗橫流道:“父親母親,兒子回來了。”
貴妃聽後,抑制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倏地眼前一黑,雙腳一軟,身子朝着前面就要倒下去,要不是承道帝和身後的宮人們及時扶着,隻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承道帝穩了穩情緒,低聲安慰着貴妃道:“愛妃,你情緒失态了,先下去歇息片刻。”
承道帝輕拍着貴妃的手,語氣溫柔且堅定地安撫道:“你放心,今後必然不會再讓你們母子分離了。”
李尚宮聽後,心中暗喜,又怕承道帝過會兒會改變主意,忙上前扶起貴妃,拿出手帕為貴妃輕輕擦拭臉上挂着的淚珠,在貴妃耳邊輕聲道:“娘娘,我們先去偏殿休整片刻。”
貴妃意識到自己失态,如今又聽到承道帝這般承諾,她已是心滿意足,拜别承道帝和皇後,便由李尚宮扶着去偏殿歇息了。
“好孩子,快落座吧。”承道帝笑着為劉茂擦去眼淚,拍着劉茂的肩膀,随即便轉身上階落座。
劉茂應聲道:“是。”
在旁的劉元受了一路的颠簸,身子扛不住勞累,不由得劇烈咳嗽起來。
承道帝關心道:“元兒,你勞累了許多日,也先下去休息吧。”
見此情形,永安公主劉安也站出來,道:“父皇,兒臣先帶弟弟去偏殿歇息片刻。”
自從四弟劉茂回京的消息傳出來,彈劾晉國公的奏章便多了起來,雖說太子已盡數壓下,但劉安還是隐隐察覺有些不安,似有大事要發生。可英王近來不在京中,她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承道帝心情不錯,随即擺手,随劉安和劉元他們去了。
承道帝和皇後登上台階落座,待宴會人員坐定後,承道帝命吳善輔宣讀封賞:
“大挫胡人,重塑北境邊防,爾等都功不可沒,一律有賞。”
“四皇子劉茂既已及冠,着封為秦王,封地陌南;七皇子劉昶、晉國公世子蔡桐加封為駐邊大将軍,賞錦緞百匹,黃金百兩;英王劉元,賞黃金百兩。”
“謝父皇聖恩。”
“謝陛下聖恩。”
劉茂、劉昶和蔡桐都站出來跪下謝恩。
承道帝笑道:“平身。”
蔡桐聽後,擡頭起身,身子剛直起來,就看到跪在他前面的劉茂和劉昶都還跪着,他忙又重新跪下垂頭。蔡桐心中疑惑不解,陛下不是已經說了平身嗎,二位皇子這是做什麼?
蔡桐跪在後面,偷偷地拽前面劉茂和劉昶的衣角,示意他們起身,但劉茂和劉昶并不理會蔡桐,蔡桐無奈,隻得繼續跪着。
承道帝看到此情景,好奇地笑問道:“怎麼?你們不滿意朕的賞賜嗎?”
承道帝見三人不說話,頓覺臉上有些挂不住,臉上表情一變,不過仍笑着問道:“那說說看,朕來聽一下你們想要什麼?”
劉茂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血書,直挺挺地跪地高喊道:“啟奏父皇,兒臣要告晉國公欺上瞞下,貪污軍需,置邊疆戰士于水火。這份血書是永州上任駐城官傅士安臨死前寫下的,字字泣血句句誅心,還請父皇閱覽,還邊疆戰士一個公道!”
劉茂說罷,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皇後聽聞劉茂所說的,氣憤地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怒視着跪着劉茂,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劉茂燒成灰。
她已對劉茂處處忍讓,讓劉茂平安回京,沒想到劉茂回京後竟然這麼不知好歹,上趕着找事,他還想怎樣?難道還要做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