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隻是讓你去查出宮記檔,可曾下令讓你毆打官員?”
“若不是永安公主他撕下了記檔,我又怎麼會查不到是誰在陛下面前告黑狀呢?”
“若不是你嚣張跋扈,縱容蔡氏族人為非作歹,又豈會有彈劾的奏折被呈到父皇面前?”
蔡桐聽後自知辯不過太子,扭頭冷哼一聲,不屑道:“呵,那就盡管讓那些酸腐文臣寫去啊!”
“他們知道什麼?我們穎州蔡氏,駐守邊境數十載,為大江流過血,為邊防立下汗馬功勞,若沒我們穎州蔡氏的犧牲,哪兒有他們今日在這安穩的京都大放厥詞呢?”
“你……你……”太子劉牧被蔡桐氣得險些背過氣去,怒斥道:“若這些奏折都傳到父皇面前,别說你這顆腦袋,就連晉國公一府的榮耀,又還能保住多少嗎?”
蔡桐怒目圓睜,不忿地吼道:“讓他們寫!盡管讓他們寫去啊,我倒要看看,這些诋毀的奏折到底都是誰寫的!我正愁找不到人呢!”
蔡桐眼眸微眯,猜測道:“是齊國公的門生們吧?還是那些見風使舵支持秦王的人?”
太子生氣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你!你還是這麼地不知悔改,本宮看你挨的這頓打還是輕了!”
蔡桐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一把将床上的奏折揮到地上,指着太子道:“殿下,太子殿下,你睜眼看看吧,我蔡桐才是一心追随你的人,我蔡氏一族才是一心擁護你的人!”
“即便是你依了齊國公那些人的意,他們也不會感激你,他們隻會把你拉下儲君的位置,轉頭去扶持秦王劉茂登上這太子之位!”
“強詞奪理!”
太子被蔡桐氣得背過身去,嘴裡嘟囔着抱怨道:“你可知本宮為你們壓下了多少彈劾的奏折?”
蔡桐聽到這裡,氣焰滅了一半,但仍嘴硬道:“哼,我可沒讓你壓下來。”
“你!朽木不可雕也!”
好好好,如今自己到是裡外不是人了!太子劉牧被蔡桐氣得站起身就走。
太子劉牧憤怒地猛地一打開房門,在左腳即将邁出去的時候,伫立在門口,身子微側,餘光看着蔡桐冷言道:“今日本宮與你好話歹話皆已說盡,别的不求你什麼,隻求來日你受罰行刑之時,可别連累了本宮。”
太子劉牧放下這句話後,便摔門而出,與蔡桐不歡而散。
蔡桐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掙紮着起身跪在床上,沖着太子離開的背影喊道:“殿下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定不會連累太子殿下!别說是我受罰行刑之日,就算是整個蔡氏一族覆滅之日,我也絕不會連累太子殿下!”
蔡桐與太子的争吵,更是激起了蔡桐想要報複的心理,他把他今日受到的責罰都賴到了永安公主劉安頭上。
“讓蔡聞蔡旭過來見我!”
待蔡聞蔡旭二人拜過他,蔡桐認真看了眼這蔡聞,秃頂豁牙麻子臉,五短身材還腳跛,多看一眼都倒胃口。
再看一眼蔡聞的弟弟蔡旭,英俊帥氣貌不凡,真是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蔡聞蔡旭可是蔡桐為永安公主“精挑細選”的,可千萬别讓他失望啊。
蔡桐滿意地點頭笑道:“二位兄弟很符合公主擇婿的要求,待畫師為二位做張畫像,我親自呈到陛下和娘娘面前,這事兒就算鐵闆釘釘了。”
“可是……可……我……我可……可……以嗎?”蔡聞結結巴巴地問道。蔡聞自身什麼情況他自己是知道的,他也隻不過是想來晉國公府找族親買一個老婆罷了,他哪裡敢肖想什麼公主啊。
蔡桐不可置信地轉頭望向蔡聞,長得醜陋也就算了,怎麼還口吃?
不過又轉念一想,既然要惡心永安公主,那此人再好不過了,随即蔡桐得意笑道:“不必擔心,我身為咱們穎州蔡氏的下任族長,我自有辦法。”
蔡桐随即找來畫師,為二人各做了張畫像。
蔡桐看過這兩張畫像,滿意地點頭,對畫師的畫技滿口誇贊,真是畫得惟妙惟肖啊。
蔡桐不懷好意地笑着對畫師說道:“你把這兩個人的名字調換一下,蔡聞是這個英俊的,蔡旭是那個面目醜陋的。”
“這……”畫師面露猶豫之色,男女婚配需用這畫像,這把美的說成醜的,醜的又說成美的,也忒不地道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要被騙。
“拿着錢辦你事,廢什麼話。”蔡桐甩出一錠銀子,不悅地說道:“你若再敢多言語,這錠銀子砸你身上,也能把你身上砸個洞。”
畫師低眉順眼地接過銀子,不再繼續說什麼,隻能低頭按蔡桐的要求畫好。
蔡聞在一旁不解地問道:“世……世子,為……為什……什……”
蔡桐一聽到蔡聞說話結結巴巴,頓覺難受,伸手打斷蔡聞的話,問起旁邊的蔡旭:“你兄長想要說什麼,你來替他說。”
“兄長隻是好奇,世子為什麼要這麼做?”蔡旭看了眼蔡聞,對着蔡桐恭維道:“不過世子這麼做一定有世子的道理,我等謹遵世子安排即可。”
蔡桐聽後得意一笑,道:“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安排,你們按我說的來就是了,我們是同族的兄弟,我不會害你們的。”
“你們先回廂房去吧,等有了進展我再派人去通知你們。”蔡桐的目光一落到蔡聞那張醜陋的臉上,就覺得一陣反胃,于是擺手讓二人先回去等消息。
“是。”蔡旭拉着蔡聞拜别蔡桐。
待二人走後,蔡桐滿意地收起畫像,将畫像交給他身旁的仆人,吩咐道:“去吧,把這兩份畫像送到皇後娘娘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