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家中時,父親母親從未約束過什麼,我想耍槍便耍槍,我想練劍便練劍,我想賽馬便賽馬,好不自在!沒想到一朝成婚,竟成了這籠中雀,每日學不完的禮儀規矩。”
溫嘉誠望着這一片天空,不由得歎了口氣,失神道:“我原本還想像我父親一樣,領兵打仗,做個鎮守一方的将軍,卻不想成了這太子妃,隻怕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出去看了,也再沒有領兵打仗的希望了。”
劉甯安慰溫嘉誠道:“嫂嫂别灰心。日後太子哥哥登基,你執掌鳳印,掌管羽林軍,依然還是能掌兵的。”
溫嘉誠一邊射箭一邊閑聊道:“皇後哪兒有那麼好當的。單看母後吧,母後操持宮闱大小事宜,累還不說,如今又被陛下禁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解禁呢。”
“嘉誠姐姐,皇後娘娘被禁足難道隻是因為大姐姐的婚事嗎?”劉甯一邊瞄着一隻快速奔跑的兔子一邊裝作不經意地閑聊。
“算了不說這個了。”溫嘉誠倒是從太子那邊聽到些風聲,隻是這些話不适宜外傳,便當即終止話題。
溫嘉誠見五公主射中了那隻奔跑的兔子,歡呼雀躍道:“中了!中了!”
劉甯傲嬌道:“我此去陌南,不單去為大姐姐尋來珍珠,我還苦練了箭術,我哥哥和嫂嫂在旁親自指導呢,要是再沒有點長進,那還真對不起他們的教導了。”
那隻五彩飛鳥又飛回來了。
劉甯見狀,又瞄準空中的飛鳥,要給溫嘉誠露一手。
不想一箭射空了,箭矢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幸虧郊外人不多,要是傷到人的話,少不得又要挨一頓訓斥。
劉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忙命跟上來的下人去尋找掉落的箭矢。
“八月十五,哥哥嫂嫂便要回京團聚,到那時嫂嫂也就快生了,等嫂嫂生下小侄兒,我去央求了父皇,籌辦一場比賽,我們四個好好得比上一場。”劉甯騎在馬上,肆意地笑着。
溫嘉誠打趣道:“好啊,記得把你前幾個月得的那張好弓拿出來做彩頭,若比賽的彩頭那張弓,我可不參加。”
劉甯聽後哈哈大笑:“你到底還是惦記我那把弓!”
“你放心吧,我定把它拿來做彩頭!”
劉甯與溫嘉誠派出去的下人去了好一會兒,便跌跌撞撞地跑回來,一頭跪在地上,哭訴道:
“求二位殿下為奴才們做主!”
劉甯與溫嘉誠相視一眼,眼中盡是不解,這是怎麼了?她們二人的奴才還能被欺負嗎?
劉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哭得鼻一把淚一把的?”
“回殿下的話,殿下的箭矢落到了那護城軍的營地中,奴才們去取,便被護城軍的一個将領抓住,奴才們挨了好一頓訓斥!”
“那将領還說要把奴才們綁了,軍法處置呢!”
“求殿下為奴才們做主!”
護城軍?那不是太子在管嗎?想必是自己剛封的甯樂公主,對方不認識她,不過太子妃對方總該知曉吧。
劉甯扭頭望了眼溫嘉誠,随即訓斥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仆人們,道:“慌什麼?哭什麼?定是你們未曾告知那将領太子妃也在此處吧,這才鬧了個這麼大的誤會。”
“你們再去一次,便說本宮與太子妃皆在此處,把箭矢還拿回來。”
跪在地上的仆人們繼續哭訴着:“殿下,不中用的,那将領說,不管是誰,都照綁不誤!”
“放肆!”
劉甯怒上心頭,揚鞭加速,朝着軍營的方向趕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個将領,竟連太子妃和她的面子都不給,也太看不起她們了。
“阿甯!”
溫嘉誠忙騎馬追上劉甯,攔在劉甯面前,勸說道:“我們如今并不占理。更何況軍中有規矩,軍令更是難違,不論是誰,隻要違反了軍規軍令,都會被處置的。”
“我們先回去吧,待我回了東宮,派人取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來!”
劉甯是個倔脾氣,此時已怒火中燒,自然聽不進去溫嘉誠的話,調轉馬頭,繞開溫嘉誠,繼續朝着軍營奔去。
溫嘉誠見攔不住劉甯,忙命人回去傳話給太子,随後騎馬追上去。
不想那名護城軍的将領帶着士兵們趕了過來,在劉甯與溫嘉誠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了絆馬繩。
劉甯的馬被絆倒,當即重重地摔下馬。
在一旁埋伏的士兵一擁而上,将劉甯五花大綁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溫嘉誠被落在後面,見到劉甯被綁,當即勒馬,趕忙亮出金印,怒喝一聲:“放肆!”
“吾乃東宮太子妃!爾等綁的是當朝的甯樂公主,還不快給公主松綁!”
衆士兵們見到金印後,面面相觑,不知真假,又見他們的上司金中堂沒有反應,紛紛怔在原地。
金中堂從士兵後面站出來,跪下行禮道:“拜見太子妃,拜見甯樂公主。”
衆士兵們也紛紛跪下,高呼:“拜見太子妃!拜見甯樂公主!”
溫嘉誠怒斥道:“你既已知本宮與公主的身份,那還不快給公主松綁!還愣着幹什麼!”
金中堂制住蠢蠢欲動的士兵們,正色道:“軍機重地,不得随意出入。執行軍規,這是微臣的職責所在,金中堂多有得罪,還望二位殿下見諒。”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