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蠢貨,我手下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蠢貨?”
說罷,重重一腳踢在下屬心窩上。
下屬不敢還嘴,因為接下來還有更蠢的話沒說呢:“那琵琶女……自入府之後,至今未出。”
蔡桐閉上雙眼,一記眼刀冷冷望向下屬:“沒出來那就去找啊!進府去找啊!去搜啊!”
下屬戰栗地跪在地上,忍着胸口的劇痛:“秦王府的人,都攔在門口,我們進不去。”
眼看着蔡桐情緒即将又要失控,忙找補道:“不過主子放心,我們都已經把秦王府外圍得水洩不通了,我們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
蔡桐聞言,冷哼一聲,不再理睬。
不過,依着如今的情形,隻怕秦王府會是一大變數,為此,蔡桐又抽出晉國公府的一些精銳兵力,又給秦王府加了一重看守。
如今的秦王府,即便是一隻蒼蠅,也别想再飛進去了。
沈韻回坊後,經過與坊中姐妹商量後,選中了京城南的一大片荒地。
“你忘了,南邊有一大片荒地,那裡有一處亂葬崗,很少有人去的。”
“對啊,那裡是一大片荒地,周圍也沒什麼遮擋,在京南的位置燃放信号彈,想必秦王一定能看到。”
如果萬裡無雲的時候,就連萬安山也能看到呢。
坊中另一個姐妹歎了口氣:“是啊,不光秦王能看到,其他人也能看到,若城裡派兵來抓我們怎麼辦?”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要怎麼過去呢?”
說的也對,路上時不時便有巡邏的士兵,每走幾步便會受到無休止的盤問。衆人皆垂下頭,默不作聲。
思索再三,沈韻提議道:“既然那裡是亂葬崗,那我便僞裝成染病将死之人,你們用草席卷住我,把我丢在亂葬崗上就是了。”
坊中小姐妹一臉擔憂,看向沈韻:“隻是……那裡偏僻荒涼,還……還瘆人得很。”
坊中的另一小姐妹當即哭唧唧道:“阿韻!亂葬崗很吓人的……你……還是不要去了。”
沈韻搖搖頭,拒絕道:“我不怕。”
“若是京中大亂,那将來的情形,隻怕要比亂葬崗還要吓人。”
“我也不怕,阿韻,我和你一同去。”
坊裡跑堂的夥計也站出來道:“我也去。我是男子,我有勁兒,我給你們推車。再者,你們都是女子,大晚上的出門也不安全。”
沈韻看了幾人一眼,應下:“好。”
聽音坊的幾人打定主意,便決定僞裝成得了痘疫的樣子,用草席将沈韻卷住,連夜推車将人送去亂葬崗。
才走出坊沒幾步,便被巡邏的士兵攔下盤問:“全城戒嚴,你們幾個打扮得鬼鬼祟祟地要去哪兒?”
跑堂的夥計站出來賠笑道:“大老爺,我們坊裡的這位姑娘得了痘疫,會傳染人的,我們看她快不行了,就想着連夜把她拉到亂葬崗去。”
“要不然她再待下去,大家都會被傳染的。”
巡邏的士兵不是十分的相信,掀起草席的一角。
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氣,幸虧她們為沈韻臉上畫了數顆膿包。
士兵怕被傳染,快速松手放下草席,催促道:“快走快走。”
衆人見狀,松了一口氣,連忙頭也不回地朝着京城南邊的亂葬崗趕去。
三發信号彈升空,不止秦王劉茂看到了,就連遠萬安山,也看到了,更别提京城中的蔡桐了。
蔡桐凝視着空中還在燃燒的信号彈,久久不語。
六皇子劉贊近來心中不安,連日失眠,正擡頭望天之際,便看到三顆信号彈升入空中。
雖不知是誰放的,可近來發生的事,京城之中除了蔡桐,還能有誰敢?蔡桐難道是要調集其他軍隊?
劉贊心急如焚,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不論是誰放的信号彈,自己都要将這消息傳遞給大姐姐大哥哥,傳遞給父皇。
當即劉贊便命人将自己養在宮中的信鴿全數放飛:“飛吧飛吧,飛遠些,飛高些,飛到萬安山,飛到大姐姐身旁,飛到父皇身旁。”
京城之中劉贊的許多商鋪見此情形,也紛紛放出信鴿。
蔡桐手下察覺到異常,連忙彙報道:“将軍,京中各地烏壓壓地飛出好多鴿子,遮天蔽日的。”
蔡桐眯起眼睛,喃喃道:“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