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後他認真收集能量,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救回韶光,但他一直以為那隻是奢望。就算是真的能救,也可能需要幾百年幾千年,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堅持這麼久。
他怎麼都沒想到,韶光并沒有消散,原來他一直都在。
祁鸩太過震驚了,一時并沒有注意到葉無衣的表情,隻是瞪大看着這兩截浮在半空中的斷劍。
震驚之後,他慢慢地伸出了手。他的感覺很奇妙,似乎是某種血脈裡自帶的指引,指引着他與那兩截斷劍接觸。
在他的手觸碰到斷劍的那一瞬間,原本乖巧的劍身突然抖了一下,劃破了他的手指。
“嘶……”祁鸩下意識地收回了手,捏着那條并不太長的傷口,表情有些迷茫。
“别調皮!”葉無衣已經收斂了情緒,他伸手拍了一下劍身,斷劍在空中晃了晃,然後又繞着祁鸩飛了幾圈,最後又飛回了溫泉池,“噗通”一聲就掉回去了。
感覺甚至有點生氣,因為落水的動靜挺大。
“他……”祁鸩覺得今天碰到的每一件事都離譜到讓他懷疑人生,他愣愣的看向葉無衣,“我是不是因為太高興,所以傻掉了?”所以出現了奇怪的幻覺?
葉無衣笑了笑,拉着他走進小木屋的院子裡,裡面有一把雙人搖椅。
祁鸩像個木偶一樣,葉無衣撥一下,他動一下,直到兩人肩并肩躺在了搖椅上,他才有了一點真實感。
“真的不是幻覺嗎?”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刺痛感傳來。
“當然不是。”葉無衣拉過他的手,輕輕摸了一下,掐痕和剛剛被韶光劃傷的痕迹一起消失了。
“對于剛剛那把劍,你有什麼感覺嗎?”
“感覺嗎?”祁鸩躺在搖椅上,看着天上的雲彩,說話聲音都有點飄,“說不上來,但是感覺很親近,就好像那就是我似的。”
“讨厭這種感覺嗎?”
“怎麼會!”祁鸩猛地坐起,因為動作太大導緻搖椅用力晃了幾下。
他穩住身形,轉身去看葉無衣,葉無衣還是保持着仰躺的姿勢,就這麼自下而上看着他。
這個姿勢……好像有點糟糕。
祁鸩一邊亂七八糟地想着,一邊慢慢往下壓,在即将觸碰到對方的時候,他又硬忍了下來,然後看向葉無衣的眼睛。
他想,他很想,但是……祁鸩的喉結用力滑動了一下,灼熱的氣息噴在了葉無衣的臉上。
“你想做什麼呢?”葉無衣的聲音輕輕的,飄飄渺渺的,仿佛是幻覺。
“我想親你,可以嗎?”祁鸩遵從着本心,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這種事情……”葉無衣揪着祁鸩的衣領用力咬了上去,然後含含糊糊地說完了後半句,“不用問,直接做。”
血腥氣并沒有讓他們退卻,反而刺激了他們的感官,搖椅在兩個成年人的體重之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好半天之後,祁鸩稍稍冷靜下來,他脫力似的把臉埋在葉無衣的肩頭,用力地喘着氣。
葉無衣有一搭沒一搭地拍着他的後背,眼睛卻看着天空,思緒也是一片空白。
他穿越到修仙世界之後,一開始也是交過一些朋友的,但是後來,他的朋友們死的死,背叛的背叛,漸漸地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再到後來,他有了韶光,陪伴他度過了無數的歲月。
剛開始的時候,韶光就像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漸漸地,他長大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
不過說實話,再親密,他也沒想過和韶光談戀愛。
直到韶光為了救他直接消散,直到他确認韶光消失而壓抑不住心底的暴戾直接毀了那個世界,直到他開始穿越,又遇到了秦疆、蕭政和祁鸩。
一開始并沒有把他們和韶光連在一起,但随着他能控制的力量越來越多,他的懷疑也就越來越深。直到昨天,那個假秦疆的出現,帶來的靈力波動讓他豁然開朗。
然後是今天,把祁鸩帶到空間,也是為了确認。
現在,他得到了答案。
也許是換了身份,他跳開了他們原本的契約關系再來看待這個人,發現了很多以前被他忽略了的東西。
原來韶光對他,竟是這樣的感情。
葉無衣以前不談感情,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而且那個世界的人對他惡意太深,他并不想為了虛無缥缈的愛情搭上自己。
但如果這個人是韶光的話,好像也可以。
這麼想着,葉無衣輕輕笑了一聲。
祁鸩已經徹底緩過勁兒了,他撐起上半身看着葉無衣,卻又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葉無衣一直保持着仰躺的姿勢沒怎麼動過,經過剛剛那場激烈的接吻,他的頭發已經亂了,領口也被扯得亂七八糟的,紅潤的嘴唇再加上嘴角那個明顯的牙印。
祁鸩的呼吸再次重了起來,不過他并不敢再多做什麼,小心地躺了回去。
“祁鸩。”
“先生我在。”
“你要快點記起來。”
“好。”
祁鸩并不太理解葉無衣的意思,但還是應了一聲。就在剛剛和葉無衣接吻的時候,某種他說不上來的感覺洶湧而來,但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不過沒關系,他覺得快了,再等等,應該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