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給她玉佩的人整個人神神秘秘的，說話也有些神神叨叨，要不是她真的太想謝姿了，根本就不可能和對方有太多的交集。

“當然不是了。”雖然有些一言難盡，但葉無衣難得的沒有不耐煩，反而好好解釋了一句，“有人利用了你的愧疚和對謝姿的思念來滋養自己，簡單來說，這裡面的東西一直在吸收你的生氣，你自己應該也有感覺到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或許不隻是健康，還有你的氣運。”

“是……”她當然感覺到了，随身攜帶這個荷包之後，她的身體開始肉眼可見地衰弱下去，鄒氏的情況也是越來越不好。但是她不在乎，她隻想複活謝姿，她覺得用她的命來換謝姿的命，本來就是她該做的。

但如果裡面根本沒有小姿的魂魄呢！她不怕死，但她不想死得毫無意義，她還想用她的命換回小姿。

葉無衣捏着那塊玉佩仔細看了看，然後露出了一絲了然。

“先生？”除了一開始的社交，顧淵後半程都比較安靜，因為很多東西他不太懂，怕說錯話。

但是看葉無衣手上的那塊玉佩，他總覺得有點不詳，忍不住想說點什麼。

“我們回去再說。”葉無衣輕輕捏了捏顧淵的手心打斷了他想說的話，然後轉頭看向鄒楠，“謝姿枉死，一般來說沒有那麼快投胎，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再見她。”

“您的意思是？”

“多做好事，替她和你自己多積陰德，奈何橋上還會重逢也不一定。”

“真的嗎？”鄒楠的眼淚刷地一下就落下來了，她捂着臉，似乎要把這幾十年的痛苦和思念都哭出來。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葉無衣才繼續道：“這塊玉佩我帶走了，以後不要走這些歪門邪道，有損陰德。”

“好，我知道了，多謝葉先生。”鄒楠站起身，對着葉無衣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葉無衣和顧淵準備離開，鄒楠突然又開口道：“葉先生，既然裡面不是小姿的魂魄，那我夢裡的那個紅色影子，還有你們說的小妹碰到的那個紅色人影到底是……”

“不過一點障眼法，留在了玉佩上和你可能會去的地方。你想念那個穿着紅裙子的人，它就會讓你見到，如果你想念的是黃金千兩，說不定你做夢的時候就能見到一堆金山了。”

“……”

葉無衣不再多說，帶着顧淵離開了。

“先生，這個東西沒有危險嗎？”顧淵皺着眉頭看着被葉無衣拎在手裡的荷包，内心裡說不出的排斥。

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好像裡面有他很熟悉的氣息，但是氣息裡面又夾雜着讓他不舒服的存在。

“放心，沒有危險，不過……”葉無衣想了想，加了一句，“我原本以為這件事是故意針對我們的，但是現在看來更像是随機事件。”因為對方需要足夠多的力量，所以會不擇手段廣撒網。

“所以……”

“所以，類似的事情肯定不止這一件，要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也發生了，有的話你和我講。”

顧淵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按照葉無衣所說，所謂的類似事件不一定完全一樣，但大多會有相似的發展。比如以救活親人或是其他的心底最深切的欲望作為目标，而付出的大多是當事人的健康和氣運。

葉無衣就像做慈善一樣，隻要發現了就會管，隻要管了就一定會解決。這麼一來，葉大師的名氣倒是越來越響亮了。

這個世界本就比較崇尚玄學力量，因為葉無衣的存在讓顧家的地位更是上了一層，但顧淵卻是越來越不安了。

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是他很害怕葉無衣所作的這一切，早晚會傷害到他本人。可他又沒辦法阻止葉無衣，畢竟都是救人的事情。

時間一晃三四個月過去，顧淵終于有點忍不住了，他決定找葉無衣好好聊一聊這個事情。

“你不是不想和我聊嗎？”葉無衣笑着捏了捏顧淵的臉頰。

顧淵一愣，想起了幾個月之前自己撒潑打滾拒絕溝通的樣子，臉都有點紅了。

“我不是不想和你聊，但是我不想聽到你說什麼傷害自己的話。”大概是潛意識裡對葉無衣之前的做事方式還有印象，所以顧淵最害怕葉無衣做出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事情。

葉無衣也斂起了笑臉，把顧淵抱在懷裡安安靜靜地呆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着說了一句：“我不能保證一定沒有危險，但我會盡量活下來的。”

顧淵的手臂猛地收緊了，他死死抱住葉無衣，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他說接下來的話，可以阻止他做之後要做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一旦先生做了決定，他早晚都會去做的。

“這樣好不好，你先說你的計劃，然後我們商量一下，如果确定沒有危險你再做，可以嗎？”

“小淵……”

“你答應我好不好？”顧淵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我不能，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我不要和你分開。”

“你……”葉無衣擡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才帶着點無奈地說道，“我明白了，我不會擅自行動的，我先把我的想法告訴你，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做，可以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