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沈寒煙把這兩個字咬着牙說了出來,她倒很想治他個不敬大罪,可當着父皇的面,還需低調。沈寒煙不再多想,心慌得厲害,索性移開視線。
“這是怎麼了?”皇帝皺眉。
沈寒煙隐約察覺到裴斯年落下的視線,但她裝作毫無察覺,“回父皇,前陣子沒睡好,心口有點疼,無甚大事。”
皇帝點點頭,“來人去給公主宣太醫,送公主回去休息。至于溫書的事,回頭叫老二給你講講就是了。”
“謝父皇,那兒臣告退。”沈寒煙倒是很聽話,她現在巴不得離那厮遠遠的,越遠越好。
“聖上,微臣也告退了。”裴斯年将沈寒煙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沉吟,他依稀都還能記得朝堂上沈寒煙抽出馬鞭痛打朝臣的模樣。沈寒煙的身體何時這樣弱過?
上一世時可不這樣來着,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
“裴兄,今日撞着這一出,能全身而退算你我命大,怎麼見你還一副輕松的做派。”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是同僚忍不住好奇。
裴斯年怔了一下,也不知何時唇角勾起了弧度,他淡淡道,“想到趣事罷了。”
沈寒煙乘着轎攆回宮,身邊小祿子早就已經巴巴跑去請太醫,不過不用他去找,宮中早已傳得風風雨雨,張太醫早在宮裡候着了。
沈寒煙向來不喜宮裡這點,耳報神太多,任何小動作都瞞不過其他人的眼睛。她歎了口氣,遠離了裴斯年,心口不适感也過去了,于是道,“先不回去,我要去看母妃。”
和前朝比起來,誰和誰吵了一架,誰身子不舒服,那都太不值一提。
“殿下...奴婢給您惹事兒了..”夏盈淚水漣漣得跟在沈寒煙的轎攆旁,抹了把淚,終于開了口。
沈寒煙看着夏盈,後者額上的傷有些觸目驚心,“今天是我四姐找茬而已,與你無關,這樣,你先回宮去讓張太醫給你瞧瞧額上的傷,就說我給母妃請過安随後就到。”
聽沈寒煙這麼說,夏盈一愣,有些受寵若驚,“奴婢沒事,自己擦點藥就行。今日已然連累殿下,不敢再讓殿下操心。”
“叫你去你便去。”沈寒煙閉眸假寐,“你聽我的話就是不讓我操心了。”
夏盈驚訝于沈寒煙隐隐流露出的氣勢,臉不由微紅,低聲說了聲是。留下其他的宮女太監心底嘀咕,自家主子什麼時候轉了性,變得這麼體恤下人了。要擱以往,惹了這麼大的事,不罰頓闆子都是輕的。
沈寒煙的轎攆很快到了越和宮,越和宮是沈寒煙母妃懿貴妃住的地方,沈寒煙一下轎攆就看見宮門口候着幾個眼熟的奴才,好像是她二哥的侍讀,見沈寒煙,忙過來請安。
“我二哥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