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4日,宜簽訂合同。
“無名樂隊”更名“Delay樂隊”,正式與Sonic唱片簽訂四年唱片和經濟合約。
說起改名這件事,和吳虞還有點關系。
得知“無名”樂隊的由來,吳虞委婉地建議少年們:要不要鄭重地重新考慮一下樂隊名?
少年們若有所思的點頭,一周後給了吳虞樂隊正式的名字 —— Delay。
吳虞:“......” 總有不好的預感。
一問,果然。
這更新的樂隊名是這麼來的?
幾個人拖到沒辦法,抽了個簽,紅頭人決定樂隊名的命運。
掌控命運的那個人是宋聿。
樂隊首席作詞人宋聿順着平時練團總愛遲到的邏輯,給樂隊定了性。
吳虞可真當是無語。
Sonic唱片沒壞人,但成年人有些話題總不很方便在少年人面前仔細談論,于是,吳虞給Delay單獨申請配備了一間專屬錄音室。
“D -E - L - A- Y,Delay ——”胡宇摸着錄音室門上的銘牌,一臉憨癡,“沒想到咱們這就有專業錄音室了!”
從熱血組建“無名樂隊”,到在華語音樂世界最牛逼的音樂公司有一間專屬于他們樂隊的錄音室,前後不過一年時間。
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少年們亢奮又帶着些許緊張地推開錄音室的門,眸光發亮地流連在錄音設備上,掌心微微出汗,撫過錄音設備後像才有了實感,露出舔足的笑容。
純真的天性和對音樂的忠誠,此刻全部透露。
這不是間頂配的錄音室,而幾個不缺物質的少年,東看看西摸摸,過了四十分鐘後才舍得坐下,烏黑的眼珠卻始終不離設備。
“門口寫着Delay,這間錄音室就是專屬你們的,所有設備放心大膽地用,壞了公司都可以報修。”吳虞叮囑坐在沙發上興奮的少年,恍然看見了自己年少時。
“隻不過,記住一點。”
還沒等吳虞說出後半句,坐在沙發上的少年們一辭同軌,“用最好的錄音設備做出最Delay的原創搖滾作品。”
這是吳虞簽下他們時唯一的要求。
人們常說“玩樂隊”、“玩搖滾”,一個“玩”字點出搖滾樂隊的音樂的特性,它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靈感和創意的頭腦風暴中不斷探索樂趣和嘗試,創作自由使他們的音樂從另類的生活與社會視角,表達對文化和身份的一種自身哲學和準則。
至于剩下那些亂七八糟的,Delay身後有他。
2005年的最後一天,Delay翹了最後一節課,回到錄音室。
直至窗上映出半空中綻放的炫彩煙花,少年們看了眼時鐘,将近零點。
“餓嗎?”一停下來,胡宇的肚子最先發出抗議。
陷進音樂風暴裡忘記吃飯和時間是Delay常有的事,更不要說現在他們有了設備更加專業的錄音室。
午餐後,幾個少年就沒再進食過,一停下來,饑餓感洶湧而來。
一拍即合,保存好音軌和文件,幾個人準備出門覓食。
才套上外套,錄音室門被打開。
吳虞嘴角銜着根煙,大衣上還裹着冷氣,臉色難看地抽出皮大衣裡的手,“你們這幾個臭小子,一進這個門就不給我吃飯了哈?還能不能繼續好好合同上的内容了?”
四個少年排排站,不回一嘴,認錯姿态顯而易見。
“再下次,我就把這門鎖換了,我看你們還錄不錄歌了。”一激動,嘴邊的煙以抛物線軌迹落在制作台邊上。
吳虞撿着煙,夾着煙頭敲了敲桌,“都給我到會議室吃飯去,給你們帶飯了!”
三個月的相處,吳虞已摸透幾個少年的心性,這幾個人啊,搞起音樂來,比他年輕的時候還瘋!
吳虞晚上被親姐叫去家裡吃團圓飯,得知他最近簽了幾個很有才華的小孩跨年夜還呆在錄音室裡做音樂,一邊數落着吳虞資本主義沒人性,一邊讓阿姨多做幾個菜讓人送過去。
吳虞:“......” 我就是個給資本打工的,你老公家才是真資本!
在旁聽了一耳朵的程希珏,問:“就是上次在商場裡比賽的那幾個男生嗎?”
“是啊。”吳虞半蹲,與小九平視,“我們小九對搖滾感興趣了?”
程希珏搖搖頭,心裡仍好奇,“他們的搖滾樂就是那天現場水平?”
小九在音樂上有些靈性,她四歲開始學箜篌,如今已然彈得一手漂亮的曲子。
因這不多不少的天分,她的小舅舅吳虞緻力于讓她喜歡上搖滾樂。
可程希珏從不上當,她雖然不太懂什麼是搖滾樂,但她小舅舅先前給她聽的那些歌,太吵了。
“他們的搖滾樂啊——”吳虞對小九賣了個關子,“你跟小舅舅去聽聽不就知道了?”
“小舅舅又騙人。”
“小舅舅我什麼時候騙你了?”吳虞為自己争辯。
“讓我聽搖滾樂的時候。”
“那小舅舅就沒給你找到好聽的過?”
程希珏略思忖,勉為其難地回答:“有幾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