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尤安還是敏銳感覺到,這人在目光掃過他們之後原本焦急的情緒立即放緩,接下來的一切動作更像是在演戲。
沒過多久那人高舉起雙手大聲“嘿”了一下,隻見酒吧的另一扇大門裡出來了個同樣穿着大衣帶着帽子的人,倆人靠在一起聊天,但眼神持續若有若無得往尤安身上掃視着。
尤安不認識這幾個人,但着實被吓了一跳,手不由得摟得更緊了,頭埋得低低得貼在向秋臉旁。
在外人看來這倆像是在做一些親密的行為,然而實際上尤安吓得聲音都忍不住發顫了:“大......大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這裡太安靜了,我們先回舞廳去。”向秋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摟着我。”
“什麼!?”純情少男尤安直接給吓傻了,向秋十分無語的給了他一爆栗,悄聲問道:“你平時在家族裡是什麼人設?”
“啊?什麼是人設?”
很好,傻大個兒人設,向秋無語地想到。
“那從現在開始你把我當成你女朋友,你就是純情人設了懂麼?”
“啊?”
“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切記不可妄自行動,裝作沒發現的樣子繼續做戲吧。”
尤安還沒問清楚怎麼回事,就被向秋拉着重新一頭鑽進了嘈雜的酒吧舞廳,直接擠過無數人群來到了舞池中央。
“随時注意着那倆人,但要小心反被對方察覺。”向秋一手挽在尤安的手臂上,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柔柔靠在他的懷裡,若有若無地随着音樂的節奏擺動着身體。
小處男尤安的心思早就像脫缰野馬般不知道偏到哪條荒野大道上了,他渾身僵直隻感覺一股熱氣從某個不可訴說的地方往上湧。
向秋見身後的人身體僵硬,就知道這人不知道想歪到哪兒去了,她伸出手往尤安大腿上狠狠一掐,聽見對方疼得差點叫出來時沉聲威脅到:“你到底有沒有宅鬥的危機意識,你大伯已經盯上你的命了知不知道!”
尤安哪怕到現在都是難以置信的,他呢喃到:“萬一......萬一他們是姐姐派來保護我的呢?”
“呵呵,”向秋翻了個白眼,“那就是另一種可能,你姐姐打算拿你當作誘餌勾引你大伯出手,不然她有什麼理由安排倆保镖還瞞着你呢?”
尤安:......其實他更願意接受這種解釋......不對,其實他也不是很能接受。
他就無法接受喪命之危近在眼前,他自認為自己還沒到扛大梁的時候。
也對,别看北歐人尤安長得人高馬大,說白了也就是個高中生的年紀,比淩空還小兩三歲。
應該還在學校的操場上打球的年紀現在卻要面臨生死危機,或許他就在前幾天剛從學校放假回來,沒想到和姐姐出來玩了一下就要面臨謀殺。
向秋知道這家夥是撐不起重任了,她靠在尤安身上,眼睛卻銳利如鷹得在酒吧内掃視着,很快就注意到了從門口進來的那倆跟蹤者。
他們回到座位後繼續裝作交談的模樣,眼神仍舊時不時得落在了他們身上。向秋伏在尤安的肩頭就着男孩的身軀做掩體,眼睛死死盯着敵人的嘴唇試圖解讀出這群人的交談内容。
“......你家的狗打算怎麼處理,似乎狗糧上了也不吃啊......”
“不知道啊,實在不行給帶到廚房殺咯......”
“看看呢,說不定那狗子到時候餓了自己去廚房找吃的呢......”
“那萬一跑了怎麼辦?”
“那就直接打了呗,還能咋辦?”
......
暗語,向秋馬上就意識到。
順着這個思路捋下來,她馬上就意識到了接下了的意思。現在看來他們就是敵人口中的狗,而敵人給他們準備了三條路:一條吃“毒狗糧”毒死,一條進“廚房”被殺死,還有一條就是逃出去被打死。
她不屑一顧得撇了撇嘴,在她眼裡這些所謂的計劃都如此可笑,那兩個敵人都是區區七階異能,她一個人能殺對面三百人。
不過直接殺掉就不好玩了,反而會斷了這難得的情報來源。這兩個人既然可以被委托這樣的髒活,那就說明這倆人已經處于勞倫斯·特勞利奇的權力圈深層,也許隻是一個小小的紐扣人,那也比表世界的普通員工能帶來更多的價值。
既然這樣那就幹脆自投羅網,再在這倆人身上布下定位器,就當作賣給公安的一個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