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求真在律所忙了一上午,中午回了趟家。
剛一打開門,她看到一地的殘骸,愣住了。
隻見大廳的中央處,紀遇正坐在地上,懷裡抱着一顆頭顱,用鉗子擰開他太陽穴裡的螺絲。
“嗨,求真你回來了。”紀遇騰出一隻手打招呼。
啪的一聲,李求真手裡的包掉在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走上前,望着這一地的碎片,小白被拆分的慘不忍睹。
“你幹了什麼?”她震驚地看着紀遇。
紀遇擺弄着手裡的頭顱,不以為然地說:“把小白拆了,你不是說他不一樣嗎?我看看哪裡不一樣,可是看了半天他也沒有不一樣。”
“我什麼時候同意過你把小白拆了?”
紀遇茫然地看着她,“我昨晚跟你說要肢解小白的時候,你也沒有拒絕。”
李求真想起,昨晚紀遇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當時太困沒聽清楚,本來想到今天再問問,可是她太忙給忘了。
李求真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雙拳緊握,極力克制住胸中的怒火。
紀遇感覺到一陣急促的呼吸。
接着,李求真一張臉怼到她面前,“紀遇你太過分了,昨晚我發消息你沒回就算了,可是淩晨3點你給我打電話,這個時候人類在睡覺,這是常識,我困成那個樣子,你說要肢解我的小白,我沒有給你任何回應,你就把電話挂了!我是沒有拒絕,但是我也沒有同意啊!結果一回來你就把我的小白肢解了,你還我小白,你還我小白!”
李求真抓緊了紀遇的肩,用力地搖晃着,怒睜着眸子,紀遇被晃的頭昏腦脹。
“你放開我,放開我。”
“你還我小白,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能把我的小白還原,我饒不了你。”
紀遇被晃的差點暈過去。
“求真你冷靜點,冷靜點。”
“冷靜你個頭。”
突然,李求真愣住了,怔忪地望着紀遇,随後立刻松開她的肩,往後退了幾步。
接着,她淑女般站在那,嘴角擠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我有那麼一點點沖動了。”
紀遇看到李求真的笑容,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紀遇打了個哆嗦,“好了好了,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給你修好就行了。”
李求真立刻将臉上恐怖的笑容收起,“你真的可以修好?”
“那當然,沒什麼是我修不好的。”紀遇自信道。
“行,那等我回來之前,我要看的完完整整的小白,像以前那樣。要不然……”
她一步步靠近紀遇,用警告的眼神看她。
紀遇有點怕,“要不然你要怎樣?”
“我就……我就……”李求真突然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我就哭給你看。”
說着,她真哭了,一想到小白被肢解,她難過極了,那是她的小白!
小白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真心的男人,雖然他沒有心,這是最諷刺的事,沒有心的卻是對她最好的,最不求回報的。
看到李求真一臉要哭的表情,紀遇連忙安慰:“好好,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一定問清楚,你先去忙,等你回來之後還你完完整整的小白,你放心,我修東西最在行了。”
李求真不悅地瞥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回到房間。
很快,她拿了一份文件出來,又瞪了紀遇一眼,離開了家。
送走李求真之後,紀遇回到這一地的殘骸面前,伸了個懶腰,松了松筋骨,“ok,讓我來幫你修好,不過首先有個問題。”
她用腳踢了踢腳下了小白的頭,“這玩意咋修?”
*
兩點。
孫言柔被幾個保镖帶進了樹林裡。
她臉色蒼白,一臉惶恐,“你們想幹什麼?”
保镖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一眼時間,正好2:00。
他們環顧四周,不明白為什麼翟總要讓他們把孫言柔帶到這兒,難道是想要把她解決了?
忽然,一陣風吹來,卷起一陣蕭條之感。
孫言柔惶恐不安,就在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陣悶哼聲,等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四個保镖已經全部倒在地上,而他們的脖子上分别紮了一根針。
孫言柔拔腿就跑,可這時,幾個黑衣人出現在她面前。
為首的一個男人,五官端正,那雙眸子格外明亮,可是臉龐卻十分嚴肅。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孫小姐,不用緊張,我們是來救你的。”
孫言柔以為自己在做夢,往後退了幾步。
“孫小姐,你要麼跟我們走,要麼被翟仲廷抓回去。”
孫言柔低頭看着地上倒下的四個保镖,再看眼前的這群人。
她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如果這幫人想殺她,早就動手了。
如果對方是翟仲廷的敵人,那就好辦了,無論他們是什麼人,她加入就行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孫言柔便跟他們一起離開了。
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四個保镖也被一同帶走關了起來。
*
孫言柔被幾個人帶到了一處地下安全屋,四周銅牆鐵壁密不透風,她很害怕,渾身顫抖。
楊緻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面,他拿出了一些關于翟仲廷的資料和照片。
“你不用擔心,我們知道你的處境,你正在被你的丈夫挾持。”
“你們……你們是警察嗎?”
可她感覺他們不像警察,他們都沒有穿警服,她也沒有看到明顯的标識。
“我們不是警察,因為警察解決不了這件事。”他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讓大衆知道超現部的事情。
“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你可以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我們再談。”
楊緻說完站起身要離開。
孫言柔:“不,現在就說,翟仲廷根本就不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他出生在一個肮髒亂/倫的家庭,他是一個罪惡滔天的罪犯,殺了130個人。”
楊緻聽完之後轉過頭,目光有些詫異,随後他坐在她對面,“繼續說下去。”
孫言柔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半杯水後将水杯放下,調整好情緒之後開口:“翟仲廷他父親是他爺爺,他在一個極度扭曲變态的環境成長,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在跟他結婚之前,我不知道這些,他僞裝的很好。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一直在殺人,他有一個秘密實驗室,會把這些人的腦子切開這些人面有男人,女人,老人,甚至還有未成年小孩子。”
說到這兒孫言柔怒不可遏,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他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簡直是畜生不如,應該下18層地獄!當我發現了這些之後,于是我就開始搜集證據。終于,我找到機會舉報了他,于是國家對他發布了紅色通緝令,結果他逃到了巴拿馬,但是在巴拿馬又殺了人被抓了,關到了塔文斯特監獄,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出來的。他找到了我,殺了我的丈夫,搶走了我兒子,逼我跟他在一起,而且他……他依然是以翟仲廷的臉和名字,但沒人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就好像以前的事都被抹去了,人們的記憶都不見了,他這張臉明明明,明就是通緝犯的臉呀。”
說到這裡,孫言柔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楊緻臉色極為驚訝,他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撐着桌面。
聽她這麼說,他好像想起什麼,可是記憶很模糊。
翟仲廷這個名字很熟悉。
楊緻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他跟孫言柔說:“孫小姐,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怕,你在這是安全的。”
他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裡?”孫言柔問道。
楊緻轉過頭說:“解決翟仲廷的事。
*
紀遇正在機遇号上面和慕秉持一起修理小白。
慕雲霓坐在旁邊啃着蘋果。
她調侃道:“我說紀遇啊,你可得長點心吧,下次别這麼沒心沒肺了,瞧你把求真給氣的,我看要是修不好,她就要跟你絕交了。”
慕秉持皺了皺眉,“你别說風涼話,有種過來幫忙。”
“我又不會修機器人,我在旁邊幫你們加油打氣,加油、加油、加油。”
慕秉持無奈地搖搖頭。
機器人已經組裝了大一半,紀遇裝的抓耳撓腮。
他拆的時候太過暴力,很多部件都被損壞了,不得不拿新的零件進行更換。
就在這時,紀遇放在桌上的掃描影響了。
慕雲霓看了一眼,說道:“你掃描儀上面顯示鄭先生三個字要不要接?”
紀遇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拿起掃描儀接通,“喂。”
“紀遇,我們已經救出了他妻子,需要你的幫助。”
三個人回到了地球。
進入了超現部。
“這就是超現部啊。”慕雲霓還環顧四周,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就是普普通通的居民樓,沒有任何宏偉壯觀。
她想象中的是那種電影裡的超級厲害的科幻場景,結果就這?
員工們坐在淩亂的辦公桌前不停地處理各種文件,敲打計算機。
大屏幕上出現了許多複雜的數據,還有一些科學家站在白闆前計算的公式。
這簡直就是苦逼的打工人呀,哪有黑衣人那樣的炫酷。
鄭詩禮:“我們是解決超自然問題的,不是炫财力,地方不重要。”
他帶着幾人到了辦公室裡。
幾人發現,周秀霖也在其中。
她擡起手朝他三人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Hello。”紀遇坐在了她身邊。
鄭詩禮站在屏幕前,拿起遙控器調出了關于翟仲廷的信息。
“我們已經救出了他的妻子,據他妻子披露,翟仲廷曾經是A國的第一通緝犯,殺了130個人做人體實驗,切給他們的大腦,而他的妻子出于正義,舉報了他,讓他坐牢,以至于翟仲廷懷恨在心,報複她。”
鄭詩禮将孫言柔披露的信息告訴了衆人,随後說道:“問題來了,既然他是A國的頭号通緝犯,可是為什麼在A國的系統裡完全找不到他。既然他的這張臉,他的名字沒有換,為什麼我們都不認識他?”
周秀霖看向紀遇:“你有什麼想法?”
紀遇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從懷中拿出掃描儀,對每個人都掃描了一遍。
周秀霖已經見怪不怪,“你發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