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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帝國的皇後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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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未央宮檐角垂着冰棱,一片涼意的日光裡,難掩内裡的暗潮湧動。

劉徹依照祖制,下令放一批宮女和不受寵的家人子出宮,這消息一經傳出,便如巨石入水,在後宮掀起軒然大波,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衛子夫站在冰冷的永巷,她身着洗得發白的麻葛曲裾深衣,領口袖口縫線松散,稀疏棉絮透出,是她冬日裡僅有的溫暖。

深衣顔色黯淡,似她灰暗的心境,單薄的布料擋不住寒風,她忍不住瑟瑟發抖,雙臂下意識抱緊自己取暖。

她肩上披着一件破舊的毛氈披風,毛已所剩無幾,露出粗糙氈子,上面幾處補丁,是她親手縫補。

這披風雖破舊,卻好歹能替她抵禦些許寒意。

失寵這一年多,她就像是一個棄兒被丢在永巷,看透了世态炎涼。

她出身低賤,又被陛下抛棄,周圍的人都輕視她,欺辱她,克扣她的用度,将髒活累活都給她。

若不是有一個在宮裡當差的弟弟,時常來照看她,周圍的人知道她有個弟弟在陛下面前頗得聖寵,不敢把她逼得太緊,否則她即便死在這永巷,也無人在意。

後宮的女子一旦失寵,那便是永無天日。

她在永巷轉角處望着辇車碾過青磚的轍痕,指甲掐進掌心。

雙腳被晨露浸透的麻履踏過台階時,她聽宣室殿方向傳來熟悉的金鈴聲。

那是天子銮駕獨有的響動。

羅裙掠過石階旁新發的忍冬藤,她跪在青石闆上,将褪色的香囊浸入春水。

“何人敢驚聖駕!”羽林軍的佩劍锵然出鞘。

衛子夫回想起一年多前劉徹對她說過的情話,此刻化作喉間哽咽:“求陛下應允奴婢衛子夫出宮。”

攆車之中,劉徹聽到久違的熟悉聲音,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朝堂之事繁忙,他又要受到太皇太後和皇後牽制,仔細想想,他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差點忘了永巷似乎還有這麼一個人。

此時,突然聽到她的聲音,像是一顆石子,打入了水面之中。

太監尖着嗓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龍攆,把她給我拖下去!”

兩名羽林軍上前要将衛子夫拉開,衛子夫哭着說道:“求陛下放奴婢出宮!”

衛子夫将額頭重重撞在地上,孱弱的身子被兩名羽林軍托起。

就在這時,龍攆之中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住手。”

羽林軍聞言,立刻松開她。

衛子夫匍匐着跪在地上,整張臉幾乎貼在冰涼的地面。

不消一會兒,她隻聽到一陣腳步聲朝她靠近,每一下都想踩在她的心上,接着,黑色龍紋袍角掃過她顫抖的指尖。

一隻屬于男人的手,掐着她的下颌,擡起她的臉。

劉徹盯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憐惜之中透着一股驚愕。

她曾經豐潤的臉頰凹陷成兩道月牙痕,唯有淚珠滾落時,依稀還是初見時的模樣。

他的拇指重重碾過她發白的唇:“衛子夫,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奴婢……咳咳咳……”衛子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劉徹立刻将她摟入懷中,衛子夫單薄肩胛撞進帝王胸中的瞬間,她袖中的同心結掉了出來。

這是劉徹在長安城給她買的同心結,裡面還有他的一縷發。

他說與她結發為夫妻,這同心結便是見證。

如今,同心結已褪色,染着暗紅血迹。

而永巷的深冬,連炭火都分不到她手中。

那些呢喃的情話,此刻全都成了悲涼的笑話。

劉徹拾起那枚同心結,指尖輕輕摩挲,将其緊緊捏在掌心。

刹那間,往昔與子夫相伴的歲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彼時,他仿佛并非那坐擁天下、肩負社稷的九五之尊,抛卻了帝王的威嚴與重擔,隻是一個沉醉在愛河裡的平凡男子,滿心皆是與愛人相伴的歡愉,盡享人間煙火的溫馨。

“陛下......”她攀着龍紋錦袍的指尖泛青,“奴婢無緣侍奉陛下,求陛下放奴婢出宮。”

喉間腥甜漫上來,從口中吐出,染紅了帝王袖口的黼黻紋。

“子夫!”劉徹心尖猛地一顫,眼底瞬間湧起無盡慌亂,他來不及多想,雙手輕探至衛子夫膝彎與後背,将她穩穩打橫抱起。

她的身軀在他懷中輕顫,如落葉般孱弱。

劉徹大步邁向龍辇,步履匆忙卻又小心翼翼,滿心滿眼皆是對她的擔憂與疼惜。

*

溫室殿燃起三十六盞明燭,太醫令跪在帳前,三指搭在衛子夫腕間素絹。

“啟禀陛下,衛姑娘沉疴在肺,乃寒氣侵體,積勞成疾所緻。此症需以鹿血合玉髓丸溫補。”

“寒氣侵體,積勞成疾?”劉徹聽聞,龍顔瞬間變得鐵青,周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怒氣,怒聲吼道:“那幫奴才把朕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把掖庭令抓來!”

帝王聲音似未央宮檐下冰棱,刺得滿殿宮人伏地戰栗。

掖庭令被羽林軍拖進殿時,腰間銅印磕在青玉磚上铮然作響。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衛子夫在龍涎香中幽幽轉醒,素手揪住劉徹的袖擺,那截黼黻紋錦帛,還染着她咳出的血迹,隻見劉徹的手中,還捏着那枚褪色的同心結。

“陛下......”她沙啞開口。

“子夫。”劉徹緊緊握住她冰涼發腫的手,心疼道,“這冬日,你是如何度過的?”

衛子夫氣若遊絲地偏過頭,不經意地露出頸後凍瘡,“奴婢在永巷漿洗衣物時,尚能借着井水溫手。”

聽到“井水溫手”這幾個字,劉徹既心疼又自責,他發紅的雙眸盯着掖庭令,“來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掖庭令雙腿發顫,拼命的磕頭:“陛下饒命啊!”

“陛下,饒了他吧。”衛子夫輕聲道,“後宮不受寵的女子,有誰不是這樣?陛下即便殺了他,再換十個也是如此。不如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好生改正,一視同仁。”

劉徹捧着她憔悴的臉,目光中滿是憐惜,再看掖庭令時,冷聲說道:“看在子夫的面上,朕饒你一命。朕随時會派人查驗,若你再敢苛待不受寵的女子,朕要你狗命!滾出去!”

“謝陛下,謝陛下!小的一定謹記!”掖庭令顫顫巍巍地跑了出去。

劉徹讓太醫為衛子夫準備湯藥,并且将奴婢打發了出去,他坐在床邊握緊了衛子夫的手,“子夫,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陛下,求你放我出宮吧。”衛子夫淚眼汪汪道。

劉徹捏着她腕骨的力道陡然加重,五道指痕在蒼白肌膚上綻開紅梅。

“出宮之後呢,你想如何?”

“奴婢想找個人嫁了,了卻殘生。”她閉上眼睛,将頭轉過去,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衛子夫,你想出宮嫁人?”劉徹的臉色刹那間變得冷若冰霜,雙眉緊緊擰在一起,周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威嚴氣息。

衛子夫撐起身子,哭着說:“陛下可知永巷寒夜,奴婢縫補衣裳時,雙手凍得僵硬,每縫一針,便想着陛下撫過奴婢的手,這才強撐下去。陛下後宮姬妾如雲,貌美如花,家世顯赫,奴婢不過是個微賤的歌姬,隻求嫁一鄉野村漢,圖個溫飽,便已足矣,不敢高攀陛下。”

劉徹鷹隼般的目光驟然一凜,鐵鉗似的大手掐住衛子夫的臉頰,蠻橫地将她的頭顱硬生生擡起,迫使她與自己四目相對:“你是朕的女人,誰敢要你?”

衛子夫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倔強的光芒,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怨念:“若奴婢不說,誰會知奴婢曾是陛下的女人?陛下自己都不記得奴婢了。”

她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進劉徹的心中。

劉徹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伸手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水,眼中滿是心疼與憐惜:“朕并非有意将你遺忘,隻是朝堂之事繁雜,朕一時分身乏術。朕定會彌補你。”

衛子夫微微垂下眼簾,輕聲說道:“陛下的心意,奴婢感激。隻是後宮中勾心鬥角,人心薄涼。如今陛下為奴婢撐腰,所以他們怕了,可若哪天陛下又厭棄奴婢,那奴婢又要被人欺負,還不如早早離宮。”

劉徹緊緊握住衛子夫的手,目光堅定地說道:“子夫,朕向你保證,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從今天起,你住在溫室殿,調養身子,朕會與你一起住在這,直到你病好為止。”

他一把将衛子夫抱在了懷中,摟緊摟着她瘦弱的身子。

衛子夫抓緊了劉徹的衣襟,在他懷中痛哭了起來。

*

機遇号。

“衛子夫的情緒又來了,快快,我們再來試一次!”

紀遇在操控台前,像個陀螺似的忙個不停。

慕雲霓抱着懷,輕哼了一聲,“你不準我告訴衛子夫她的未來,可你卻去找她,讓她去攔劉徹的馬車,求劉徹放她出宮,她就能再度受寵,懷上龍種成為夫人。你居然還給她打了一針,讓她在劉徹面前吐血,惹他心疼,你是在幹擾曆史!”

慕雲霓不服氣。

憑什麼紀遇能說,她不能說?

紀遇唇笑道:“我這是在讓曆史走到正常的軌迹,或許我們穿越到這,就是為了幫衛子夫,要不然她一輩子留在永巷,那就沒有衛皇後,你們的曆史都會被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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