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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審判日4(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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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2日12點22分。

廣場改造成一座臨時的法庭,放上桌椅,一切都曝露在陽光下。

正式開庭之前,維拉認真閱讀了雙方提交上來的訴求和證據。

審判台中央和兩邊,放着大屏幕,随時準備展示證據。

平民在隔離帶外面,屏息凝視,直播信号将這場審判傳遍全球,幾十億雙眼睛注視着地球人的命運。

維拉敲了敲拐杖,她的聲音響徹全場:“安靜!下面正式開庭!控方博塞瑞使者,提出訴求,辯方地球人,準備應訴。不要說沒用的東西浪費寶貴的時間,我這把老骨頭可沒精力聽你們扯皮。”

使者站在控方席,一身黑色西裝,聲音冷峻的沒有一絲人情味:“博塞瑞文明控訴地球人的亞光速技術觸及星際門檻,但其固有的自私和破壞性會威脅宇宙安全,需要立即消滅。”

紀遇站在辯方席,眼中燃着火光。

她挺直脊背,聲音清亮:“辯方反對!使者的指控基于偏見,忽視地球人的自我修正與多元價值,地球人要求公正審判,證明他們的潛力與權利!”

維拉用錘子敲了敲審判台:“控方,呈交開場證據;辯方,準備證人。保持秩序,開始吧!”

使者揮手,大屏幕啟動,出現一幅幅畫面和視頻,戰争、屠殺、殖民掠奪的廢墟、核爆的蘑菇雲。

使者冷冷陳述:“地球人的文明史證明其不可救贖。他們的科技進步伴随殘忍的破壞,社會契約掩蓋自私,任何自我修正的嘗試都被固有缺陷吞噬,不停地制造災難。”

紀遇反駁:“控方的證據是選擇性的!地球人的缺陷不代表全部。他們通過合作、創新與犧牲,證明了自我修正的能力!”

她轉向維拉:“辯方申請傳喚證人,證明地球人的多元價值!”

維拉點頭:“準許。”

第一個證人慕秉持走上證人席。

他西裝筆挺,眼神堅毅。

紀遇率先提問:“慕先生,介紹一下你自己。”

慕秉持:“我是私營航天公司銀河動力司的CEO。”

紀遇:“你是被領養的,對嗎?”

慕秉持:“沒錯,我的親生父母賭博、吸毒,經常虐待我。後來他們失蹤,我一個人在外面流浪,睡橋洞、翻垃圾桶,9歲被孤兒院收留,我的養父母領養了我。”

紀遇問:“那他們對你好不好?”

慕秉持:“他們對我非常好。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從不會因為我跟他們沒有血緣關系而苛待我。”

紀遇點頭,接着問:“銀河動力的使命是什麼?”

慕秉持的聲音低沉有力:“銀河動力緻力于星際探索與可持續發展,為地球人打開太陽系的門。我們還投資了全球教育,資助了55萬名貧困學生,我希望回饋社會。”

紀遇:“那你們探索太空的目标,是要摧毀銀河系嗎?”

慕秉持:“當然不是,我們隻是開闊自己的眼界,就像一個孩子慢慢長大,過程中總會有很多波折。我相信大多文明都會有這樣的階段,地球人如今還沒有踏出太陽系。如果因為我們沒有做過的事被定罪,我會懷疑太陽系之外的文明是否真的文明。”

紀遇聽完之後,面向維拉。

“法官,通過慕秉持,您應該稍微了解地球人的善,他們可以領養無血緣關系的孤兒,而孩子長大後回饋社會,證明地球人并非隻有惡。”

維拉:“控方交叉提問。”

使者點頭,随後發問:“慕先生,你的銀河動力是否為軍方提供了導航技術?教育資助是否涉及稅收規避?”

慕秉持一愣,解釋道:“我們的技術是為了探索,教育資助是真誠的。”

使者揮手,屏幕上畫面浮現證據:“銀河動力的導航數據被用于軍事衛星,教育基金的财務報表顯示避稅漏洞。地球人的善意,服務于自私與利益。”

慕秉持的臉色一陣蒼白。

紀遇急忙反對:“控方的證據片面,慕秉持的初衷是推動科技進步,系統的缺陷不能否定個體的價值!被資助的學生的确得到實際的受益,銀河動力隻是順帶利用資助減少稅務,可以做更多的慈善,合理的避稅在地球是被允許的。”

維拉:“反對有效。控方要提出更合理的證據。”

使者問:“慕先生,如果沒有避稅的規則,沒有這個漏洞可鑽,你還會資助學生嗎?”

慕秉持:“我會。”

使者:“你現在說會,但你從來沒有在這個規則之外做過,不是嗎?”

慕秉持:“……”

就在這時,使者播放了兩個視頻,第一個視頻裡裡,慕秉持正在參加一個會議,冷漠地說道:“不要說什麼人情,利益才是重點。”

還有一個畫面,是手機拍下來的,慕秉持在跟員工說:“我不是慈善家,别妄想從我身上撈好處,隻有讓公司獲利的人才能留下來。”

慕秉持臉色十分難看:“這是我認識紀遇之前的事,我現在已經不這樣了。”

使者:“你承認你曾這樣自私自利,你還記得傷害過多少人嗎?2023年,紀遇告知你流浪行星的事,你把她當成精神病,報警了。請問你當時展現出了你的愛和憐憫嗎?”

“反對。”紀遇立刻說道:“慕秉持的過去,隻是基于他作為一個公司的領導,必須要做的事情,公司就是為獲利而存在。而且剛開始我的行為的确反常,他的質疑是合理的。但後來他也相信了我,足以證明地球人可以改變,隻需要一個合适的契機。”

維拉:“反對有效。控方需要提供地球人未來會危害宇宙的合理證據,而非揣測過去。”

使者:“紀遇,地球人找到合适的契機改變之前,還要傷害多少人才夠?”

紀遇:“……”

使者的嘴角抿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法官閣下,我想傳喚兩位證人。”

法官:“請求被接受。”

很快,孟微微和慕成東走了過來,坐在了證人席上。

慕秉持:“你把我父母找來幹什麼?”

使者:“他們願意當證人,來為地球人作證。你何必這麼憤怒?我隻有一個,而你們全地球人都在跟我抗衡。”

慕秉持:“……”

使者問孟微微夫妻:“請問你們當初為什麼要領養慕秉持?”

孟微微立刻說:“因為我們想給孤兒一個機會。”

使者:“意思是,你們是出自于善意和憐憫?”

慕成東:“沒錯。我們自己也有孩子,也可以生孩子,但我們依然願意給孤兒的人生一次機會。”

使者:“多麼了不起的行為,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們。”

他操控了一下屏幕,很快,屏幕上出現當年慕秉持住過的一家孤兒院。

一群孤兒的合照出現,以肉眼可見,這些孤兒幾乎都有殘疾,亦或者是疾病,而慕秉持在這張合照裡面顯得格外健康。

這張照片讓全場瞬間陷入沉默,紀遇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使者問道:這麼多有缺陷的兒童裡,為何你們單單憐憫一個健康的慕秉持?而不去憐憫那些殘疾兒童?”

孟微微連忙說:“我們精力有效,幫不了所有孩子,更何況領養秉持之後,我們也捐助了孤兒院。”

“是嗎?”使者又調出了一個視頻,這是9歲的慕秉持,正坐在桌子上考試,緊接着,孟微微夫妻非常滿意地點點頭。

屏幕上,這張試卷被放大,是一張數學試卷,慕秉持得到了滿分。

使者問:“請回答我,你們領養他,究竟是出自于憐憫,還是因為他健康又高智商。你們要想培養他管理公司,因為你們的女兒,并不願意投身于科技事業。”

慕成東焦急道:“我們對兒女一視同仁。隻是秉持展現出了這樣的才華,所以我們給他機會。”

使者:“如果慕秉持是殘疾或者腦癱,你們還會領養他嗎?”

孟微微:“他不是殘疾或腦癱,我們隻是……”

“直接回答我,會還是不會。”使者打斷他們的話,“不要撒謊,這事關你們地球人的尊嚴,回答我會還是不會?”

孟微微夫妻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兩個人眼含着熱淚,低下了頭。

孟微微捂着嘴痛哭了起來,難受地說道:“不會。”

坐在觀衆席上的人,一陣嘩然。

紀遇說道:“法官,我承認一些地球人傾向領養更健康的孩子,可這不能忽略他們的善意帶來的正面意義。而且還有許多的人願意領養有疾病或者殘疾的孩子,我可以給你舉例。不能因為孟微微夫妻的做法就概括全地球人。”

使者說:“紀遇,我非常歡迎你給我舉例,讓法官看到有多少殘忍的父母抛棄孩子。少數幸運的兒童被領養後得到好生活,于是被社會包裝成了正能量,展現在人們面前,體現人性光輝,去掩蓋背後更多受苦的孤兒。”

紀遇:“……”

使者:“為何不說話了?那讓我來幫你說。”

他屏幕滑動,緊接着屏幕上面出現了許多被抛棄的孤兒,他們睜着無助的眼睛。

“據地球人自己統計,全球大約有超過1000萬的孤兒,他們或失去父母,或因為疾病和其他原因被社會排斥。孤兒院不是他們的避風港,裡面充斥着暴力、性.侵、絕望。你們不是愛嗎?不是憐憫嗎?為何忍心讓這些孩子活在這種可怕的境地?而這些在絕望中長大的孩子,他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

所有人:“……”

使者對法官說道:“我的問題問完了。”

法官看向紀遇:“你有問題要補充嗎?”

紀遇失落地搖搖頭:“沒有。”

法官:“請證人離席。”

接下來,是第二個證人李求真。

李求真步伐穩健,眼神銳利。

作為律師,對自己證詞和邏輯非常清晰、自信。

紀遇站在辯方席,目光鎖定李求真:“李小姐,你作為地球律師,長期從事司法工作。請告訴我,地球的法律體系通過哪些具體行動,體現了地球人糾正錯誤、追求公平的能力?”

李求真挺直脊背,聲音清晰,透着律師的邏輯與信念:“2015年的《巴黎氣候協定》,195個國家共同承諾将全球升溫控制在2攝氏度以内,推動了各國立法。比如歐盟通過了《綠色協議》,美國制定了《清潔能源計劃》,保護數億人免受未來氣候災害的威脅。這種全球共識,體現地球人面對生态危機時超越國界和糾正錯誤的能力。”

紀遇問:“你所說的是國際層面,那在國家層面呢?”

李求真:“2019年印度通過《工人福利法案》,為建築行業數千萬勞工提供健康保險與子女教育補助,改善弱勢工人的生活。這些法律的進步,源于地球人對不公的反思與持續行動。”

紀遇點頭,語氣轉為追問:“請你舉具體的案例,說明地球的法律如何為弱勢群體争取公平,展現地球人的同情與擔當。”

李求真的聲音更加堅定:“2010年,厄瓜多爾亞馬遜流域的原住民聯合環保組織,對美國雪佛龍石油公司提起訴訟,指控其長年污染土地與水源,導緻生态災難。經過十多年拉鋸戰,當地法院判決雪佛龍賠償約95億美元,用于生态修複和社區補償。雖然執行上面臨困難,但這場官司促成了聯合國在2022年通過清潔環境為人權的決議,确認了環境保護作為基本人權的重要性。這背後是無數律師、科學家、普通公民為弱者發聲的力量。”

紀遇:“這是孤例嗎?”

李求真:“不是。2014年,美國佛格森案引發全國範圍内對警察暴力的反思,推動了各地出台警察執法記錄儀法,增加執法透明度。還有孟加拉拉納廣場災難事件後,全球120多個服裝品牌簽署了《孟加拉消防和建築安全協定》,改善了數百萬工人的工作環境。這些行動證明,地球人正在通過不斷修正改善不公。”

紀遇:“那法律的進步如何通過具體的個人或事件,體現地球人從錯誤中學習,邁向更公平社會的決心呢?”

李求真的眼神柔和了幾分,聲音卻更加有力:“露絲·貝德·金斯伯格是美國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上世紀70年代,她作為律師,為性别平等而戰,以一己之力在男性主導的司法體系中推動法律改革,讓數千萬女性享有平等教育、就業與财産權。她的意志證明地球人通過個人的堅持,學習過去的偏見與錯誤,邁向更公平的社會,不是為了個體,而是為了所有人,超越了自私。”

陽光灑在李求真的臉上,映出信念感,她的聲音在風中回蕩。

衆人屏息凝視,直播屏幕前的觀衆被她的證詞觸動。

紀遇轉向維拉:“法官閣下,李求真的證詞證明了地球人的光輝一面,從全球憲章到基層抗争,他們在用行動修正錯誤,并非冥頑不靈。”

維拉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控方,準備交叉詢問。”

使者緩緩站起,語氣不急不緩:“李律師,你提到了《巴黎氣候協定》。但直到今天,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依然在增長。發達國家對減排目标陽奉陰違,發展中國家無力執行,氣候移民的人數在2025年突破了1億。請問,這份協議究竟拯救了誰?”

李求真神情一震,剛想開口,使者已經步步緊逼:“關于印度的勞工改革。現實是,改革後的合同工制度,讓更多底層工人被雇傭為無保障的臨時工,社保覆蓋率不足30%,用工剝削反而更加隐蔽殘酷。”

李求真微微皺眉,努力組織措辭。

使者繼續出擊:“厄瓜多爾案在2018年時,國際仲裁庭裁定雪佛龍勝訴,認為厄瓜多爾法院的判決存在司法腐敗和程序不正義。雪佛龍成功逃避了大部分賠償義務。到2024年,受害者依然沒有拿到真正的賠償。亞馬遜的土地依舊被污染,受害的村莊依然缺乏安全飲用水,癌症高居不下。這就是人性光輝嗎?”

李求真的臉色漸漸蒼白,而使者的聲音像刀一樣紮進空氣裡:“佛格森之後,警方的暴力依然沒有得到有效遏制,隻是通過記錄儀、表面上的透明化,暴力依然在某些社區蔓延,法律依然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李求真:“但要遠好過之前。”

使者:“所謂的好,就是帶來更暴力,更混亂的環境嗎?砸、搶、打、燒、0元購。警方的确收斂了,但暴徒更嚣張了。”

李求真:“……”

他頓了頓,繼續道:“還有拉納廣場事件,雖然讓許多國際品牌簽署了協議,但孟加拉仍然是全球最貧困的國家之一,數百萬工人還在惡劣條件下工作。國際品牌承諾的改善措施形同虛設。至今拉納廣場災難中的受害者家庭還在等待賠償,許多人依然生活在貧困中。法律和協議的背後,是強大的資本集團與全球化利益,他們把人道作為招牌,卻從未真正根除不公,反而加劇了貧富差距。”

使者的聲音冷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最後,金斯伯格确實為女性争取許多權利。可美國女性至今依舊面臨顯著的性别工資差距,法律沒能徹底消除性别不平等。而且,在金斯伯格去世後,美國的保守派法官團隊重新審視了許多關鍵的性别平等案件,甚至出現了性别歧視法律解讀回退的情況。直到現在,你們地球人的互聯網上,還充斥着大量觸目驚心的歧視女性言論。”

“美國在你們地球上算發達國家,如果美國女性都面臨這樣的處境,那貧困國家的女性呢?許多女性不能出門,沒有穿衣自由,随時遭受鞭打,人們還要打着為她們好的旗号。這個時候,你們的憐憫和正義呢?”

使者接着說:“地球人的法律,表面上追求公平,但背後依然充斥着強者對弱者的壓迫,全球的法律體系不能根本解決不公。個體悲劇被掩蓋在漂亮的宏觀的數據裡,這就是地球人的共情與擔當?”

現場内一片死寂。

李求真睫毛顫動,喉嚨仿佛被什麼哽住。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使者的話,觸及到了她内心深處深層的不滿,她何嘗不知道這些問題?她努力為地球人辯解,可此刻她卻無法忽視這些問題。

光說“地球人未來會變好”這類蒼白的話,可真的會變好嗎?

無一人作聲。

空氣沉重得仿佛要将衆人壓垮。

當李求真下了證人席之後,坐回了觀衆席,她一言不發,垂頭喪氣。

慕雲霓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灰心,接下來就是我上去,他抓不到我的把柄。”

接着,慕雲霓走上證人席。

紀遇:“慕小姐,介紹一下自己。”

慕雲霓擡起頭:“我叫慕雲霓,銀河動力的人力資源總監,從小到大沒有做過壞事,幫助過很多人。我為孤兒院捐款沒得到任何退稅,我會扶路邊跌倒的老人,不怕被訛錢。在尤瑪拉星球,我幫助戰區裡的兒童,不求任何回報。我并不完美,有很多缺點,是一個驕縱的大小姐,但是我這樣的人值得活下去。”

慕雲霓的目光直視使者:“而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如果你非要找漏洞來反駁我,我也許無話可說,但我對自己的道德水平有自信。”

使者看着慕雲霓,聲音輕描淡寫,卻像刀子一樣冷冷刺穿:“沒錯,你當然值得活下去,就像莊園裡的主人總覺得自己待仆人很好一樣。”

慕雲霓皺眉:“我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

使者:“你認為這是一種善良嗎?”

慕雲霓:“沒錯,這就是善良。”

使者像是抓到了她話裡的漏洞,接着說:“在你覺得自己善良的時候,世界上每一分鐘都有上千人死于貧困、戰亂和剝削。你捐的錢,扶起的老人,救助的兒童,不過是杯水車薪。而這一切存在的根本原因,正是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擁有太多,而他們一無所有。在全球化的浪潮裡,你是最大的獲利者。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他們苦難的一部分!你的善良隻能給他們一些憐憫,而同樣像你這樣的人,占據優越條件後,又去嘲笑那些苦難者自己不行别抱怨環境,這個社會本來就不公平!”

“……”

短暫的死寂之後,席間響起了幾聲極輕微的倒吸冷氣聲,有的人甚至本能地挺直了背。

那些原本因為慕雲霓的話,抱着希望的人們,此刻臉上的表情開始僵住,表情變得複雜,有人垂下了目光,有人嘴角微微顫動。

慕雲霓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那裡。

她千算萬算,想不到他居然從這個角度來反駁。

而且她也知道,如果她反駁回去,說一些什麼努力、優秀、人與人之間不同的話,肯定要掉進這個家夥的陷阱。

她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想反駁,卻一時間連呼吸都不順暢。臉色從震驚到憤怒,再到極力壓抑的屈辱,交替翻湧。

連紀遇也微微皺眉,手指下意識扣緊了座椅的扶手。

而使者,隻是靜靜站着,面無表情,像一面冷酷的鏡子,将他們每個人真實的影子照了出來。

審判還在繼續。

接下來,使者請了一位證人,是長期觀察地球的蒼蠅頭弗爾卡星人,曾經在流浪行星事件時,幫助過地球人。

他的真實名字,叫費诃。

使者問道:“費诃,你觀察地球文明多久了?”

費诃回答:“大概有8年了。”

使者:“你對他們的了解隻有近8年嗎?”

費诃:“不,我們的族人在600年前開始觀察地球文明。而且還會和其他觀察更久的外星人互相交換觀察信息。”

使者:“你對地球人的了解,比在場所有的地球人都要了解嗎?”

費诃:“可以這麼說。”

使者:“那你認為,我控訴地球人的那些暴力,血腥,貪婪,罪惡,你是否認可?”

費诃點頭:“我認可,但我并不是百分百認可。”

使者:“請繼續說。”

費诃:“地球人也有勇敢光明善良的一面,我看到過他們的精神,他們的本質并非單一,而是善惡交織,在許多時候他們的善良讓人動容。我相信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學習,而不是急着把他們毀滅。我贊同紀遇的話,你應該從微觀角度探索地球人,而不是一直從戰争這些宏觀角度。因為在極端的情況下,任何文明都有可能做出可怕的選擇。”

紀遇朝費诃看去,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使者點頭:“好,那我們從微觀角度。”

他接着說:“曾經有一個叫澤庫塔恩的貝茨爾星人,長期觀察地球,給自己起了個地球的名字張澋源。請問他去哪了?”

費诃:“他盜取了虛拟現實技術,想要将地球虛構小說中的紙片人複活,觸犯了白議會聯盟法律,現在在坐牢。”

使者:“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費诃回答:“他愛上一個地球女孩,那個女孩因為寫了一本虐心小說,遭到了大量的網暴,患了嚴重的抑郁症,多次自殺。張澋源為了幫女孩報仇,将虛拟人物複活,報複煽動網暴的人。”

使者追問:“為什麼一本虐心小說,會讓女孩遭到網暴?”

費诃:“因為這本小說女主被男主傷害,最後選擇原諒,而且男主犯法。一來不符合地球人社會的法律,二來不符合女性覺醒。所以被兩頭罵。”

使者:“但這隻是一本虛構小說,并沒有現實中的人犯法,也沒有現實中的女生受到傷害。”

費诃:“很難解釋,總之據我觀察,地球人現在不允許言情小說女主被虐,否則作者會遭到網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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