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陽光依然明媚,可陽光下的這片世界已經陷入了瘋狂。
趙川小心翼翼地将慕雲霓放在床上,動作溫柔至極。
随後,他輕輕為她掖好被子,動作承載着他滿心的關切和擔憂。
趙川坐在床邊,有力的手輕輕握住慕雲霓的手,目光緊緊鎖住她昏迷的面容,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憂慮。
慕雲霓面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趙川看着她這模樣,心髒被狠狠攥緊了,疼得厲害。
外面已經混亂不堪,所有人都發了瘋,他把她送到哪裡都不安全,隻能把她帶來這。
“你好像瘦了。”趙川的聲音溫柔的如同春日裡的清風輕輕拂過。
他的手緩緩擡起,指尖帶着無盡的眷戀,撫摸着慕雲霓的臉頰。
就在這時,外面陡然傳來一陣尖銳且極具穿透力的女人聲音:“川川,過來!”
這聲“川川”,如炸雷般在趙川耳邊轟然響起,他心頭猛地一緊,原本就緊張的神經瞬間崩得更緊。
他如同一把拉滿弦的弓,幾乎是條件反射疾風般朝着門口沖去。
接着,門被他迅速反鎖。
與此同時,客廳裡,沈青竹正拎着大包小包,腳步略顯急促地走進來。
她精緻的臉龐上帶着幾分疲憊,将手中的東西一股腦兒地丢在柔軟的沙發上,整個人也随之重重地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趙川他的步伐有些慌亂,走進客廳後,他立刻走向茶幾,拿起一個水杯,動作娴熟地為沈青竹倒了一杯水。
随後,他微微彎腰,雙手恭敬地将水杯遞上,姿态如古代臣子面對尊貴無比的君主,眼神中更是閃爍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沈青竹慵懶地伸出纖纖玉手,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水,動作帶着刻意的優雅。
而後,她緩緩将水杯遞回給趙川,眼神不經意間掃向那堆大包小包,從中挑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漫不經心地遞給趙川。
“我給你帶了禮物。”
趙川趕忙放下水杯,雙手微微顫抖地接過禮物。
他低垂着頭,模樣就像一個做錯事等待發落的奴婢。
沈青竹微微揚起下巴,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别愣着,拆開看看。”
趙川深吸一口氣,讓顫抖的雙手平靜下來,他緩緩撕開包裝紙,動作緩慢、謹慎。
當盒子打開,一枚奢華的男士手表出現在眼前。
“主人,您破費了。”趙川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一絲惶恐。
“不破費。”沈青往後靠去,整個人慵懶地陷在沙發裡,如同一隻高貴的貓,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人類都瘋了,現在外面亂成一片,我随便拿的。”
說着,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神中似乎藏着什麼的登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趙川的餘光不由自主地朝着樓上瞥去,心裡緊張不已。
沈青竹擡起右手,纖細的食指輕輕勾了勾:“過來。”
趙川聽到指令,身體微微一僵,猶豫了瞬間,還是往前邁了一步:“主人,有什麼吩咐?”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的恐懼愈發濃烈。
看到他這模樣,沈青竹又不禁輕輕笑了起來:“這麼久了還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隻要你聽話就有好處。你看,所有人都瘋了。幸好你跟了我,我會保護你。”
她的聲音仿佛在誘惑着趙川,又像是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趙川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嚨裡發出幹澀的聲響,随後趕忙點點頭:“是,主人。”
沈青竹微微眯起眼睛,如同一隻正在審視獵物的獵豹,帶着幾分狐疑和探究,緊緊盯着趙川:“我喜歡原來的你,叛逆、倔強、不服從。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你調教過來。你現在這麼聽話,我怎麼有點不習慣了呢?”
刹那間,沈青竹陡然從沙發上猛地站起,動作迅猛決然。
趙川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身體緊繃,眼中滿是畏懼。
“怎麼,你害怕我?看來我還沒把你完全調教好,要不咱們再試試?”
沈青竹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弧度,聲音冰冷刺骨。
她緩緩擡起手,白皙的手心裡如變魔術般湧出一團透着詭異的光。
光芒閃爍不定,映照着她那張似笑非笑的美麗臉龐,添了幾分驚悚的神秘。
就在此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帶着憤怒的女人咆哮聲:“這是哪裡?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趙川心頭咯噔一下,如被一塊巨石猛地砸中,他意識到情況的嚴重程度。
沈青竹聽到這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瞬間收起手中那團光芒,動作幹淨利落。
她擡頭,目光銳利地朝樓上看去,嘴裡喃喃自語:“你居然把女人藏在家裡了?”
“主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趙川心急如焚,急忙沖上前去,試圖攔住沈青竹正欲往樓上邁進的腳步。
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慌亂,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可是,樓上那一陣接着一陣的砸門聲,如同重錘。
沈青竹面色一寒,眼中閃過一絲怒色,猛地一把推開趙川。
這一推力量極大,趙川直接被掀翻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沈青竹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迅速沖到樓上,打開門。
看到慕雲霓的瞬間,沈青竹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不過轉瞬即逝,嘴角微微上揚:“是你啊,真有意思。”
慕雲霓看到沈青竹,先是一愣,随後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震驚地喊道:“是你!女巫!你居然還沒死!你把我抓來幹什麼?該死的女巫,我跟你拼了!”
她直接朝沈青竹撲了過去,那架勢似乎要與沈青竹同歸于盡。
沈青竹隻是冷笑一聲,她輕輕擡起手,随意地揮了揮,隻見慕雲霓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她忍不住大叫起來。
“主人不要!”趙川心急如焚,連滾帶爬地跑上樓。
他重重地跪在沈青竹面前,眼神中滿是哀求:“主人,我求求你不要傷害她!”
他的聲音帶着濃烈的哭腔,充滿了無助和絕望。
“你居然敢把你的舊情人帶到家裡,你當我死了嗎?”
沈青竹憤怒地瞪大了雙眼,伸手一把掐住趙川的脖子,修長的手指如鐵鉗般死死扣住,将他的呼吸一點點抽幹。
慕雲霓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看到趙川跪在沈青竹面前的一幕,如遭雷擊:“趙川!趙川!”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撕心裂肺地大喊:“你居然沒死!”
沈青竹冷笑一聲:“他當然沒死,我救了他。他現在是我的奴隸了。”
“主人……”趙川顫抖着擡起手,雙手無力地握住沈青竹的手腕,眼角流下痛苦的生理淚水。
随着沈青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的呼吸越發困難,臉色也漸漸變得青紫。
就在他快要窒息,意識逐漸模糊之時,沈青竹似乎玩膩了,猛地松開了手。
趙川如被抽空力氣,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貪婪地呼吸着每一口新鮮空氣。
他強忍着身體的不适,掙紮着爬起來,毫不猶豫地跑到慕雲霓面前,擋在她身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雲霓近乎癫狂地尖叫着,她猛地伸出手,緊緊抓住趙川的手臂,用力地搖晃起來,像是要将趙川身體裡的答案都給搖出來。
“我上次沒看錯,你還活着!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你這個混蛋!”
她聲嘶力竭,每一個字都飽含着憤怒和委屈,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燃燒着熊熊怒火。
她像個失控的人偶,不顧一切地瘋狂搖晃着趙川的身體,同時在他耳邊歇斯底裡地咆哮,一波接着一波。
“雲霓,你冷靜一點!這不是你,你被控制了!”趙川的雙手趕忙握住慕雲霓的肩膀,試圖穩住她失控的身體。
慕雲霓雖然有大小姐脾氣,可是不至于如此失控,現在外面的人都瘋了,她也受到了影響。
“你給我閉嘴!我就是不冷靜!我不冷靜!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啊啊!”
慕雲霓隻感覺一股無法抑制的失控情緒如洶湧的洪流,瞬間沖上大腦。
她的頭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一陣劇痛如冰裂般迅速蔓延開來。
她痛苦地捂住頭,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身體扭曲翻滾着,嘴裡發出凄厲的慘叫:“好痛!好痛!”
“雲霓!”趙川的心被這畫面狠狠刺痛,他不假思索地立刻将慕雲霓緊緊抱在懷裡,眼神中滿是自責與痛苦,他甯願受苦的是他自己。
而一旁的沈青竹,雙手抱在胸前,姿态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冷眼旁觀着這一幕,眼神中滿是冷漠與戲谑。
“趙川,你當我死了嗎?”她開口,聲音刺骨。
“主人!”趙川聽到沈青竹的聲音,急忙轉過頭,臉上早已淚流滿面,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沈青竹,近乎絕望地祈求:“求求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了!”
他就像一隻無助的羔羊,在沈青竹面前卑微地祈求着一絲憐憫。
“哈哈哈哈!”沈青竹忽然大笑起來,尖銳刺耳,“我是個女巫,不是醫生。而且你居然有膽子讓我救她,我看你是活膩了!”
她一邊笑着,一邊惡狠狠地說道,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猙獰。
趙川見沈青竹無動于衷,絕望不已,他緩緩松開慕雲霓,而後如同一隻失去尊嚴的狗,爬到沈青竹面前,伸出手,緊緊抱住沈青竹的腿:“主人,我求你了,你幫幫她吧!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說着,他雙膝跪地,重重地朝着地面磕去,每一下都磕得極重,砰砰的聲音之下,是他破碎的心。
他的額頭很快便紅腫起來,滲出了絲絲血迹,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依舊不停地磕頭,姿态卑微到了極點。
“你在幹什麼?”慕雲霓頭痛欲裂,卻還是掙紮着喊道。
她看着趙川這樣沒有自尊,她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趙川,你怎麼可以給她磕頭?你瘋了嗎?你怎麼變得這麼賤?這不是你,這不是!”
她的聲音因為痛苦和憤怒而變得沙啞,像關在籠子裡的困獸,在掙紮咆哮。
“聽到了沒有?”沈青竹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她伸出手,一把掐住趙川的臉,将他的臉硬生生地擡起來,湊近趙川,眼中閃爍着陰冷的光:“你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他們不會理解你,隻會站在自己的立場唾棄你,别管她了。”
說着,沈青竹便要朝着慕雲霓走去,腳步緩慢卻充滿威脅。
“不要!不要!”趙川驚恐萬分,他緊緊抱住沈青竹的腿,用盡全身的力氣,阻止她靠近慕雲霓。
“求求你了,主人,我求你了,不要傷害她!”
他的聲音因為恐懼和絕望而變得尖銳,這畫面任何一個正常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可惜,沈青竹不是人。
“啊啊啊!”慕雲霓仿佛被激怒的狼,她強忍着頭痛,從地上猛地爬起來,發了瘋似的朝着沈青竹吼道:“你這個該死的女巫,我要殺了你!”
她不顧一切地朝着沈青竹沖過去。
沈青竹隻是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眼中滿是輕蔑,她輕輕一揮手,如驅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隻見慕雲霓再次飛了出去,頭重重地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随後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不!”趙川絕望地大喊一聲,如閃電般沖過去,迅速将慕雲霓摟在懷中,雙手顫抖着輕輕撫摸她受傷的額頭,他擡起頭,看着沈青竹,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憤怒:“主人!如果你傷害她,那連我一起殺吧!”
沈青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臉上露出一副故作沉思的模樣。
“如果不殺她,她肯定會回去告訴紀遇我還沒死。可如果殺了她,又會讓我的小奴隸傷心。我真是左右為難呢。”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陰森的目光在趙川和慕雲霓身上來回掃視,權衡着利弊。
忽然,沈青竹嘴角勾起一抹極為戲谑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好,我救她。”她緩緩說道,聲音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危險。
趙川聽到沈青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看着沈青竹,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你想要什麼?”
他害怕沈青竹會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
沈青竹的笑容越發奸詐,她湊近趙川,說道:“我要我的身邊多一個奴隸,我會像調教你一樣調教她。”
一瞬間,趙川如遭雷擊。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怕的判決。
*
紀遇将慕秉持和李求真安置在機遇号上,并囑托趙簡安照料他們。
随後,她登上穿梭機,去了林淺的居所。
抵達目的地後,紀遇快步走向林淺的家門。
随着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打開,林淺出現在門口。
她看到紀遇的那一刻,原本略顯清冷的臉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你來了。”
紀遇一言不發地走進屋内,砰的一聲,房門被她用力關上,她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林淺:“你沒有失控。”
林淺微微一怔,随即回視紀遇,眼中帶着一絲戒備:“你說什麼?”
紀遇向前一步,直視着林淺的眼睛:“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他到底是誰?”
她的目光仿佛要穿透林淺的靈魂。
林淺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鎮定,搖頭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她的聲音故作平靜,可微微顫抖的語調卻還是洩露了她内心的緊張。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紀遇毫不退縮,她伸手迅速抓住林淺的肩膀,用力将她的身體扭轉過來,迫使林淺與自己面對面。
她言辭犀利地說道:“面具國王就是你的哥哥。他的音樂現在讓所有人都失控了,而你卻沒事,因為他是你哥哥,不會傷害你。”
林淺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般蒼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你肯定也瘋了!”
她試圖掙脫紀遇的束縛,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
“林淺,你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嗎?”紀遇的聲音越發急切,她用力抓住林淺的手腕,不容分說地将她往門外拉去。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林淺拼命掙紮着,雙腳在地面上胡亂蹬踏,動作充滿了抗拒。
紀遇不顧林淺的反抗,硬是将她帶出了門,一路帶到樓下,來到了街道上。
林淺擡眼望去,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街道上一片混亂不堪,人們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有的怒目相向,激烈地争吵着,有的則大打出手,拳腳相加,商店裡更是一片狼藉,人們瘋狂地□□。
這混亂無序的場景,如人間地獄,林淺被吓得花容失色,轉身拔腿就跑。
紀遇迅速攔住她的去路:“你看到了沒有?這全都是你哥哥做的!他的音樂植入了每個人的大腦,讓所有人變得失控。再這麼下去,人類就完了!”
林淺避開眼前這可怕的一幕,不敢再看,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林淺,我求你,告訴我!”紀遇捧起林淺的臉,“我知道你跟你哥哥不一樣,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你甚至擔心我一個人走夜路。你怎麼能忍心看着人類毀滅?告訴我你哥哥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我不能背叛我哥哥!”林淺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的身體因悲傷劇烈顫抖着,聲音裡滿是破碎的掙紮,“求求你别逼我!”
“為了不背叛你哥哥,你就要看着這個世界陷入暴力和混亂嗎?”紀遇的眼神變得嚴肅色可怕,她洞察到林淺内心的每一絲猶豫,“到時候你怎麼辦?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調查到,并且阻止你哥哥。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一切都還來得及。否則,你以為你沒有背叛他,實際上你是害了他,讓他一錯再錯!”
她的話語如同洪鐘,在林淺耳邊震響。
林淺已經哭得肝腸寸斷,喉嚨被哽住,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地搖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
“告訴我!”紀遇步步緊逼,“你不說,就等于在殺你哥哥。”
林淺:“……”
見林淺堅決不開口,紀遇不再猶豫,直接将她帶到了自己的穿梭機上。
“這是什麼地方?”林淺滿臉驚恐,在陌生的環境裡瑟瑟發抖。
“這是我的穿梭機。”紀遇神色冷峻,“我還有一艘星艦停在地球軌道上。我并非人類,正因如此,我才有能力阻止你哥哥。等我親自找到他,我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要!”林淺神色瞬間變得驚恐萬分,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緊緊握住紀遇的手臂,“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哥哥!求求你!”
“那就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麼人?”紀遇緊盯着林淺,她的眼神似乎能夠咬人。
林淺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着,内心的掙紮不已。
她痛苦地咬着下唇,許久之後,才嗫嚅着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傷害他?”
她的聲音極小,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吹散。
“我會阻止他。”紀遇的語氣稍稍緩和,但眼神依舊堅定,“但我答應你,我不會殺他。”
她在心底默默補充道:我會把他扔到黑洞監獄。
“他……”林淺痛苦地低下頭,一頭長發遮住了她滿是淚痕的臉,“我哥哥是……”
她話未出口,紀遇腰間的掃描儀響了起來。
紀遇眉頭微皺,迅速拿出掃描儀,屏幕上顯示着一個未知來電。
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