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位置上塞起耳機刷視頻,舍友“嘿”了一聲:“周期許,打遊戲不?”
周期許對遊戲毫無興趣,他裝作有興趣的樣子哭訴着說:“打,但太菜了,經常被罵,就很久沒打了。”
“我帶你就行了,開一把。”
“行。”
輔導員在上頭講軍訓注意事項,他邊更新遊戲邊聽,總感覺有視線在他身上晃悠,他每感受到一次這樣的視線就擡頭找一下看誰在盯他,一無所獲。
第二天起床換軍訓服,周期許從廁所出來差點以為走錯宿舍了,吓得心裡一咯噔,他對自己無語地“啧”了一聲,他不都沒出宿舍。
一宿舍八個風火地去往昨晚教官安排的場地上,來的同學他一個都沒印象,生怕跟丢的他死跟在沈世傑身後,他挪一步自己也挪一步,去哪都跟着。
清晨凜冽的風還很刺骨,太陽一出來,周身都跟着灼熱起來,溫度逐漸上升,曬得他腦瓜子嗡嗡的,他站在最後一排努力保持着清醒的狀态,心想怎樣都要堅持完一上午。
“向後——轉!”
他跟着口令往後轉,一轉天旋地轉,他徑直往某個方向倒去,神志不清的他睜眼想爬坐起來,眼前暈暈乎乎,耳邊什麼也聽不清。
被他壓倒的那個男生還是隔壁宿舍的,他不認識,這個男生送他去的醫務室,開了兩張病假條。
周期許神智恢複過來了一點,問:“你也怎麼了嗎?”
“有胃病。”
自下午開始的此後兩周,他們一個低血糖、一個胃病每天都先集合,再一起到傷病連待着。
周期許對他沒什麼印象,不常對臉也不常說話,唯一的印象隻是他話少,姓氏很稀有,但名字很拗口,他隻能通過“七十七”這個數字勉強想起他的姓,沒多久他便忘了自己還有個這樣的同學在這。
他挺愛交際,看人的教官一出門,他立馬跟旁邊其他班的男生聊起了各自的家鄉,惹得一些女生也參與了進來:“我也吃不慣诶,昨天在校外吃了個什麼辣椒茄子,辣死我噜。”
環境過于喧鬧,好像每個人都在說話,嗡嗡嗡的,襯得角落裡的漆時祺很孤僻,他壓低了帽檐,閉着眼睛休息,沒多久教官進來罵人,場面瞬間安靜。
一日宿舍裡聊起了同班一位女生柏佳思。
“還沒追就死了,我的春天什麼時候來啊!”
沈世傑:“得了吧你,她什麼身世你就敢去追,自古帥哥配美女,還得門當戶對,你要是有漆時祺那樣的身世你也可以試試。”
周期許懵懵地擡起頭看向他:“什麼七十七?”
另一位舍友譚佳軍瞥着他,因為有些斜視,眼神看着有點兇:“你倒他身上那個,每天跟你一起去傷病連的隔壁宿舍那個瘦高的,漆時祺。才幾天啊,他就上表白牆了,把他挂牆上的人找不到他的号,現在開始出錢買号了,看我們班同學誰會經不住欲望把他号賣出去。”
周期許想起他來了,舍友的話題仍在繼續,他在他們的八卦中逐漸了解了那兩人不同尋常的家境。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把别人的信息打探出來的,跟萬事通一樣,可怕的很。
周期許每天在裡面聽着外面在唱《強軍戰歌》、《一二三四歌》、《團結就是力量》,聽多了自己也會唱了,也忍不住跟上他們的調哼上幾句:“聽吧新征程号角吹響,強軍目标召喚在前方。”
日子過的很快,一晃就迎來了書本生活,以及國慶11天。
周期許到處找兼職,他沒有渠道,整個國慶都沒找到事做,還被教室裡的小傳單忽悠到了五一廣場去交錢找工作,他笑了。
我是來找工作的,工作沒找到你還讓我交錢是怎麼個事!
白跑一趟,打道回校,後被拉進了個日結兼職群找工作。